“皇上,此乃臣在宣平候府中找到的其余罪证,只宣平候府过大,臣还未搜查完,许是明日要再去一趟了。”易远微垂着头,递上厚厚的一打信。
皇帝接到手中时,封口都是被拆开过的,“你已看过这些信件了,便给朕细说一边吧!”
一边听着易远的细说,皇帝一边就拆开信自己慢悠悠的看起来。现在哪怕是宣平候做再多的事,只怕也惊不动皇上的半分心绪波动了。
“这些信件显示,宣平候私底下和吏部尚书、张侍郎、钱侍郎、董顺和大人、袁明大人......这些在职的官员皆有往来,其中,还嘱托朱安大人去买通京城守备营的将领,备用!”易远一张嘴便吐出二三十个名字,他想要是这次皇帝真的逐一查办,那朝堂都得空一小块儿出来。
皇帝冷眼看着信,听到易远故意加重的备用两字时,略抬眼盯了一下他,“备用?”
“这封信是五天前的信了,而且这样的信不止一封,许是宣平候知道臣盯上他了,所以就打算早做准备。”易远这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暗地里倒就是在指宣平候起了谋逆之心,而且正在准备实施计划。
皇帝沉默一阵后,突然冷笑了两声,心口一阵沉闷,“和他通过这种信的,应当都已经成宣平候的人了,朕就大发慈悲送他们去陪宣平候吧!”
“其中便有木家。”易远微微蹙眉,木家可真不大好动。
“木家?”皇帝也微拧眉,也是,木家嫡女嫁给了宣平候,木家怎么可能不帮着宣平候办事。
只是现在木家的家产涉及面是在是太广了,哪怕他是皇帝,也不能随便乱动,万一抄了木家,天下的经济乱了怎么办?
想到这儿,皇帝便微微眯眼,“把消息透给木家,再告诉木家国库清苦,他若是识相,朕便饶他们一命,若是不识相,那也别怪朕不顾那么多了。”
这边是明晃晃的要木家拿钱买命了!
易远瞬间便领悟到了,“臣明白。”
就在易远和皇帝说话的当口,方才从易远口中说出来的那批名字的官员,现在一个个都缩在府上跟着鹌鹑一样不敢乱动,还急得团团转。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明明上午是才看到淮南王落马,这才多久,中间连一个时辰都没有,就轮到他们自己了?
一个个担惊受怕的唯恐易远就带着士兵来围了自家府邸,要不是知道跑不掉,他们现在恨不得马上离开京城。
这个时候谈什么荣华富贵啊,当然是保命要紧。
至于其中牵扯最为严重的木家,木家主这时候已经在命人收拾细软财务,准备带人南下逃生了。
但他也很清楚,家里人谁都能走,他是绝对走不掉的,所以只好让自家妻子带着孩子逃生,好歹先保住他木家的血脉再说。
这辆马车才走不到半个时辰就又回了木家,木家的当家主母朝着木家主微微摇头,“相公,走不了了,城门口皇上加派了人手,出去的每辆车都被检查了三五遍才允许放行。”
木家主宛如受到了重大打击一般,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椅子上,“难不成,天要亡我木家。”
早知今日,当初纵是那人百般花言巧语,他也绝迹不会上宣平候那艘贼船啊!须知嫁给宣平候的那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只不过是宣平候送到他府上的一个棋子而已。
正当时,一个侍仆跌跌撞撞的跑进,神情很是慌张,“老爷、老爷不好了,易远大人他、他在门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