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狄!”凌寒渊和云鹤双双惊呼出声,云鹤原本还悠悠闲闲的半躺在床上,这会子都坐直了身子,面色发寒。
凌寒渊眼睛微眯,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你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属下随着马车队去了边疆,和马车队做交接的人,说得是戎狄语,不过西北大营的那些将军应该是察觉到了,所以在那里设了埋伏,一前一后打算瓮中捉鳖,我是侥幸才从边疆那边逃了回来。而商队和戎狄的人,都折在了西北大营将士手上。”十七说着,还有些后怕。
他哪儿想得到那后面竟然还有人在埋伏,要不是后头又来了一批人缠住了埋伏者,他只怕还真的跑不掉。
云鹤眉尖皱得很紧,“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难怪景州防守得这么严,难怪那些人坚持不懈的派人来一定要杀了自己,这一切,在得知此事之后,云鹤就有了解释。
他要是不死,景州的事一旦流传出去,引发皇帝暴怒,只怕整个景州都要遭殃。
“这可真是胆大包天啊!”凌寒渊脸上震惊的神情根本就收不回去,这还是她难得的情绪外露的如此明显。
云鹤转头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来,“寒渊,你说这件事,景州有多少官员知晓,又有多少人参与其中?”
凌寒渊只是朝他露出了一个苦笑,随即微微摇头,“这个真的无法估算。”
“难怪此前轻歌来信让我们不要再去调查这件事了,这事儿,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担得起来的了。”云鹤颇为感慨的说了一句。
这件事一旦被揭到皇帝面前,那景州百姓之怒和天下的清誉美誉都要汇集到揭露者的身上。他到底是出身于府,虽为文官,虽已坐到刺史的位置上去了,可却仍旧不能接手这件事。
他身上可以背负骂名,但却绝对不能去做这种能够名满天下的事,否则皇帝对于府的忌惮只会更甚。
凌寒渊微微摇头,深吸了一口气以此来平息自己的内心,“你说,易远还有多就到达景州?”
“算算脚程,应该快了。”云鹤说着,手指轻轻的扣住一点被子,眼中冒出来的冷光极为瘆人。
凌寒渊却转头看向了十七,“十七,你还是想办法混进那个马车队伍之中......不,你现在立刻去外面住下,外出时记得对外宣称你是干过镖师的人,切记,你是景州土生土长的人,名字就叫凌十七,万不可同我们扯上半分关系。”
既然那位叫易远的钦差要过来,那她就提前把人证准备好,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十七接过凌寒渊扔过来的银子,虽有些不大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不久之后,也许有人会找到你问那马车队的问题,你万不可在第一时间将所有事托盘而出。”凌寒渊补充了一句,随即偏过头看向了云鹤,似乎在询问他这般的做法可不可行。
云鹤唇尾轻勾的点了头,他自然明白凌寒渊这么安排的意思,是害怕十七太快露馅,而无法让易远相信。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这些事最后易远都是要去调查的,也不知最后到底是易远调查得快,还是西北大营那边的刑讯比较快。
他可不相信西北大营那边的人,抓住了商队和戎狄那么多人,就只养在营地里玩儿。
他们肯定会去审问那些人,只要审,多半就有罪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