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凭空冒出来一个女子说是嫡小姐,将他们这么多年的准备都化为泡沫,这是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办法承受的。
再者,当年的事情是他们动的手,当初就没有给自己留下退路,如今已经是被逼入悬崖,若不奋力一搏的话,可能就永远的失去了存活的价值了。
在这件事上,沈若宁与沈若岸的心思自然高度重合,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自然她不愿意隐姓埋名的活着,非要主动上门做这个郡主,既然人家是来送死的,作为一家人,自然也应该满足她的心愿。”
沈若宁多少有些担忧,“可这沈金若现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再也不是当初的小孩子了,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将她带出去,然后骗她么?”
“你是有多蠢?这还怎么带出去?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见得她就没长脑子。”
“兄长如何打算?”
沈若岸眸子中露出阴冷的神情,“何需我们动手?这京城上下对清河郡王府有仇之人还会少么?若是与我们合作便能扳倒他,你觉得这些人不会来主动找我们么?”
“可是,咱们也算是清河郡王府的人,如此一来,扳倒郡王府于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处啊。”
他们最终的目的,不应该是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沈金若给杀掉么?伤害了清河郡王府的根本利益,不就是伤害了他们两兄妹的利益么?
沈若岸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
一轮明月当空,凉风微微浮动,在寂静的深夜里未免显得有些萧条。
清河郡王仍然在祠堂中驻足不走。
这里供奉了许多的祖先牌位,在一处不起眼的小角落里,有一座小小的牌位。
当初他不顾家族中人的反对,执意将牌位立在此处,目的就是纪念自己那被拐走的小女儿。
起先,他也不愿意相信她已经死了。
可是数十年过去了,所有的希望都在一次又一次的寻找中逐渐失望,直至绝望。
又是一夜无眠,临近卯时,快要上朝了,清河郡王方才动身回到了主屋。
行至一处水廊,隔着一面墙,突兀的响起丫头们细细碎碎的声音,清河郡王正准备离开,猛然听到令他浑身一阵的谈话内容。
“你们还记得当年被拐走的金若小姐么?”
“啊?你怎么又想起她来了?前些年不是有消息传回来,说是人已经没了么?”谈论起已死之人,这婢女多少有些避讳。
“有一件事,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你可千万要保密啊。”另一婢女声音忽然变得小心翼翼。
人终归抵挡不住与生俱来的好奇心的袭扰,自然点了点头,保证自己绝对不说出去。
“那日我们在王家,看到了席间做了一位女子,她的身上竟然有和小姐一样的胎记,你说巧不巧?”
和她们仅仅隔了一堵墙的清河郡王浑身一僵,随之而来的是喷涌而出的激动之情。
按捺住激动不已的心情继续听下去。
“不可能吧?你是不是看错了?”
“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搞错呢?连若宁小姐都说是,难道还能有假不成?”
“难道真的是金若小姐啊?这死了的人突然回来,不会是借尸回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