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考到哪所学校了。”中考成绩一出来,杨之淮便迫不及待的打给许从良。
“宁华,你呢?”许从良坐在电脑桌旁边,把玩着桌上的笔。
“靠,真的假的?我又和你同个学校,咱怎么这么有缘,行了行了我妈叫我了,我等等来你家说吧,拜拜。”杨之淮骂骂咧咧的挂了电话。
其实许从良早就知道他和杨之淮是同个学校的,谁让他记性好早就背下了杨之淮的准考证号呢,成绩一出来许从良先看的不是自己的录取分数,而是去看了杨之淮的。
“妈,我等等出去一趟,去找许从良他们。”杨之淮拿起客厅桌上的巧克力塞进嘴巴里,嚼了几下立马吐了出来“呸,这巧克力咋这么苦,难吃死了。”
“这是我从德国带来的生巧,真没品味。”沈丽君白了白杨之淮又道:“一天天的就知道和从良出去鬼混,早点回来知不知道。”也没等杨之淮回答,沈丽君自己先提着小碎花裙回房间里去了。
杨之淮刚出门才感觉到这天气是多么热,这简直是想把人烤熟啊,马路上车辆和行人都寥寥无几,空中连片云都没有。
“我的妈,这也太热了。”在空调房呆久了,连现在是夏天了都忘记了,杨之淮怕被晒黑还穿着长袖,这真是日了狗了。
杨之淮家离许从良家不远,但也不是很近,走路的话需要走十五分钟左右,杨之淮走了一段路之后选择了打车。
“师傅,这天气了你车里还不打空调?”杨之淮坐上出租车,没想到这出租车的坐垫更烫屁股。
“哎呦小姑娘,等等车开了风就吹来咯,到时候就不热的嘞。”
“行行行,那你开快点。”
车大概开了五分钟就到了,杨之淮付了钱之后很自然的按了许从良家的大门密码。
“滴—”门开了。
“许从良你知道这天气有多热吗,我一出门我以为我到火星了。杨之淮边换拖鞋边跑向许从良的房间。
“不是,这么热的天你穿长袖,姐你唱戏呢?”
“去你妈的,我这不是怕晒黑嘛,快借我件短袖,我真的快热疯了,还有你把空调打低点,热死了热死了。”杨之淮随便拿了件短袖换起来。
许从良还真把空调温度打低了几度。
“陆缘和柯恹恹也考中宁华了。”许从良递给杨之淮一块巧克力。
“都这么牛逼的?宁华不是重点吗,怎么陆缘也考中了?”杨之淮接过巧克力咬了一口。
“怎么又是这个,我最讨厌吃抹茶味的东西了,你妈和我妈也是够了,去个德国买的东西都一样。”
杨之淮把巧克力又扔回给许从良,许从良也不嫌弃,直接一口吃了。
“你忘了宁华录取分数线低了十几分吗,陆缘刚好擦边边。”
说曹操曹操就到。
“良哥,快下来有事和你说。”陆缘扯着嗓子喊。
也不知道为什么,许从良有个怪癖,他家随便别人进出,但他房间从来不让别人进,男的女的都不行,连和他一起长大的好兄弟陆缘都没进过他房间,或许是许从良有洁癖?
但是说怪的地方还是杨之淮竟然进去过,小的时候杨之淮耐不住诱惑偷偷进去了一次,她以为许从良的房间有什么时光穿梭机或者很重要的东西呢,但其实素净的很,除了基本的家具好像也没什么很特别的东西存在。
然后杨之淮就被许从良揍了一顿,但一不做二不休,有了这次例子,杨之淮之后更大胆的频繁进许从良房间。
杨之淮和许从良一起下了楼。
“呦,大哥大嫂今儿又在一起呢?还穿着大哥的衣服?挺合身啊。陆缘变着腔调说话,装的倒是有模有样。
“陆缘你别乱说话,揍你。”杨之淮举起手假装挥了一下手,陆缘也很配合的假装躲了一下。
“错了错了,下次不敢了。”陆缘假惺惺的笑着,一脸贱样。
回归正题。
“东街那个山鸡听说又打人了。”陆缘说
“山鸡,哪个山鸡?”许从良眯了眯眼,似乎在思考。
“哦想起来了,那个陈列?小时候捉山鸡的那人?”
“对啊就是他,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呢,刚前几个月不是还在局子里见过。”陆缘又开始调侃许从良了。
许从良这人哪都好,就是记性差还路痴,但学习上的东西却记得清清楚楚,还有就是...
许从良怕黑。
这个绰号叫山鸡的,真名叫陈列,是东街混子的头,因为小学的时候偷邻居的山鸡还打死不还,久而久之人们提起陈列这人,记忆最深的就是他偷山鸡,所以才有了这个绰号。
陈列这人仗着自己有几个人罩着,染了一头红毛,纹了几个不知道是啥东西的纹身,别人见着他都得喊他一声鸡爷,就在东街为所欲为,东街有家很出名的清吧,陈列基本在那出没。
“从哪听的,打谁了?”杨之淮凑热闹。
“害,还能从谁那听说的,不就是东街那几个老婆子,天天拿着山鸡那点破事说,山鸡一出些事情比谁知道的都快,一大早坐在那街口见人就说,我去你家路上经过那,刚好听到了,打的是谁我就不知道,我也没多问,咱应该不认识。”陆缘口才好,哔哩啪啦说了一堆竟然没给许从良他们说懵。
“得,那就不关我们的事。”许从良拍拍大腿站起来:“你们陪我去西街图书馆买几本书。”
杨之淮和陆缘反正也没什么事,那就陪他去吧。
“等下我,我去戴顶帽子,没化妆丑的要死。”杨之淮臭美的要死了,她坚决相信自己是个见光死,其实她化不化妆真没啥区别,杨之淮是个大干皮,不会长痘,皮肤又白又细腻,一米七的个子很高挑,是个很好的衣服架子,化了妆不过就是锦上添花。
图书馆在西街,相比杨之淮和许从良住的南街,西街最繁华,什么都有,交通也方便。
啰啰嗦嗦的出门之后,在图书馆看了一会书买了几本杂志,再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出了图书馆的门,他们打算去东街的那家清吧坐坐,还没走多少步就听到胡同巷子里传出几声辱骂。
“靠!你不很能耐吗?当小白脸?继续啊,一句话不说?染个红毛了不起了?死畜生,死非主流。”
胡同里断断续续的传出骂声,离得远有些听不清,但越往胡同里走骂声就越大,胡同里很空旷,因为是死角所以没有路灯,反而还显得有些阴森。
“淮姐看看那人谁啊,我看不清。”
陆缘很想看清被打的那人的模样,只可惜自己散光有些严重,完全看不清。
许从良就更不用说了,他近视三百度,基本五十米开外人畜不分,但他就是不戴眼镜,只有上课的时候才戴,照他的话说就是“眼镜戴起来挡了我的帅气。”
其实不是的,许从良眼睛生的极其好看,睫毛比一些女生的还要长,不戴眼镜痞帅的,戴上眼镜有了些书生气,妥妥的小奶狗。
杨之淮视力极好,她定睛一看,看到红毛的一瞬间便知道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