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半晌,在夏夜白还有其他动作的时候回过神来,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张脸,指着夏夜白,用一种近乎女王的命令口吻:“再叫几遍。”
夏夜白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恢复的时候,则是无比的配合着夕颜,毕恭毕敬的对着夕颜行礼道:“遵命,我的王妃大人。”
几步上前,尽管动作小心,可因为在水中,还是激起了一阵阵的水花,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是闪闪发亮的,这种亮和白凤的那种明亮不同,那个人的无论对着谁都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一声白袍,站在那里,那种感觉,就好像是阳光穿透云层,照在自己的身上,夜再黑,也有那一方明亮的地方。
夏夜白却不一样,他所有的温暖,只对一个人的释放,他的明亮,只是为了那一个人。
“颜颜。”
夏夜白不停的这样叫着夕颜,一遍又一遍,眉眼含着笑意,那声音,饱含深情。
她不知道他叫了多少声,只知道最后,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耳畔来回萦绕着的就只有他的声音,就只有颜颜那两个字,还有内心满腔你的感动。
后来的后来,夏夜白看着似乎感动的都要流出眼泪来的夕颜,撅着嘴巴,颇为扫兴的在颜颜的后边加上了三个字:“颜颜,我累了。”
不是抱怨,更不是委屈,那是真正的疲倦,隔着重重的水雾,她似乎切身感觉到了。
近一年的时间,他一直呆在长白山,集合了白凤还有族中长老的力量,将他受损的心脉一一接好,睁开眼睛,第一眼想看到的便是那个女人关切的眉眼,结果看到的却是几个须发花白的老头,他们告诉了自己的前因后果,想让他继续留在长白山上,他毫不犹豫的拒绝。
颜颜已经把她的元丹给了轩玉,并且坚定的表明了自己直线怨言不羡仙的立场,他也是一样。
为了预防那些长老强制扣人,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便从长白山溜了出来,马不停蹄的往皇都赶,途中却听说了她代天赈灾的消息,第一站便是芷兰。
耳闻了她一年来的作为,哪里还有不明白她的意图,他的仇,不需要她报,他不想她背上那样沉重的报复,不过深谙夕颜脾性的夏夜白自然明白停止这种行为的可能性,既然是她想要做的,他如了她的愿便是。
就在夕颜扎营救济灾民的时候,夏夜白潜进了皇城,芷兰的吏部尚书宫噙宫大人,贪财好利,擅长溜须拍马,谄媚逢迎之道,深得芷兰王上的欢心,他找上了他,金钱和财富是最好的媒介,一切的事情,水到渠成,就是险些让夕颜吃了亏,不过还好,他及时赶到了。
“累了,洗洗睡觉。”
快则一年,而他现在一年没到就回来了,还想出这样的妙计,布下陷阱等着那个笨蛋芷兰王来跳,风尘仆仆,必定没睡过一个好觉。
她说呢,那芷兰王怎会如此色胆包天,敢在她的头上动土,原来是夏夜白搞的鬼,这样一来也好,若是芷兰成了她琉璃的囊肿之物,东吴,和滇也早晚被会被她收入囊中,到时候,早晚她都要把匈奴那快又硬又难啃的肥肉消化进自己的肚子。
“颜颜。”低低的声音带着明显不怀好意的坏笑。
夕颜顿时觉得凉飕飕的,哪里不对劲,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脱的精光,她双手环胸,本能的大叫了一声,很明显的看到对面那人笑的越发得意,甚至有些欠揍,一张脸像是被火躺了一般,不就是被看了一下吗?这个地方,他的手都不知摸了多少遍,亲了多少遍了,这,这完全就是朝着自己所说的矫情发展了。
顿时松开环胸的手,任由自己春光乍现,可见在聪慧的人一旦遇上了爱情,都会变成冲动和幼稚的俘虏,纵然是夕颜也不能例外。
夕颜狠狠的瞪了夏夜白一眼,哼的别过头,暗想,这人的无赖悉数似乎又上升了不少,他什么时候把自己的衣服脱掉的,以前的他从没有这样迅速过,难道跟着白凤一起不知去了哪里,有仙术了?
她只是猜测着,可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开口询问。
只要人回来了,今后她会比以前更加的珍惜,中间发生的一切,如果他不说,也没有关系。
“看到你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这话说的真诚,再配上那双深情的眼眸,骤然卷起的风暴像是要将她的整个人席卷了一番。
淡淡的荷香,一点点的钻进自己的鼻子,不知何时,夏夜白的手已经环住了莫夕颜,她的身子,凉冰冰的,像是炎热的夏天冰镇过的冰水,他的掌心却是热的,像是会发烫一般。
夕颜的脸颊很红,眼底的那种朦胧的色彩在消失了将近一年之后,重新燃起,嘴唇略微有些颤抖,眼睛登时瞪得大大的,可那嘴唇却更加倔强的抿起。
夕颜看着夏夜白,该死的委屈,因为咬的太过用力,嘴唇上一排排的牙印十分明显清晰,岑出来的血光让某人又是心动又是心疼。
“我想你了。”
眨眼的瞬间,夕颜已经被夏夜白按在了泳池的边缘,雪白的背抵在光洁而又冰冷的石板上,畏冷的夕颜忍不住往夏夜白怀里一缩。
一年的时间,怎么可能不想?
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房间,冷冰冰的房间,被同一个噩梦惊醒,梦中到处都是淋漓的鲜血,受伤的小白躺在自己的跟前,一点点远离自己而去。
她当时就想,如果那个人能立刻回到自己的身边,她今后一定由着他胡作非为,她是个冷感的人,但是他从来都是那个例外。
能轻易的撩动她的感情,牵动她的情绪。
想要惩罚他,惩罚他的离开,她知道对现在的他来说,什么是最好的惩罚方法,可那手推开到半空,却突然转过方向,搂住了他的颈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