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不是情愿青灯古佛,常伴佛祖左右,也不愿嫁给七皇子,莫不是大婚那日撞坏了脑子不成,冰初越想就越觉得有理,肯定是那女人把脑子撞坏了,才会把这样一个傻子废物当成宝。
“那让我坐会,我等下就送你上路。”
夏夜白仰着头,面具下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微微的有些晃眼起来。
冰初听他这样讲,心里虽然着急,来回瞧了四周一眼,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夏夜白继续坐了一小会,冰初再三催促,夏夜白这才起身,像方才一般,冰初手上拿着行囊走在前边,夏夜白紧跟在身后,两人始终保持着两米的距离,慢慢的前行。
经过方才那一段崎岖的山路,便是一大片茂密的树林,放眼望去,四周全部都是参天的古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的,遮天蔽日,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零零散散的洒落了进来,只是一点点的光亮,外边阳光明媚,这里边却着实有些阴暗,有风吹来,四周的树叶沙沙作响,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整个密林,除了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苍翠,来往就只有夏夜白与冰初二人,而方才一直战战兢兢跟在冰初身后的夏夜白突然直起了身子,面具下的那双眸子看着四周茂密的树木,来来回回的像是有无数的人影晃动。
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转过身子,看着放慢步子的冰初,又慢慢的垂下了脑袋。
“哎呀。”
夏夜白方才垂下了头,便听到前边传来的尖叫声,银白面具下的明眸光芒一闪而过,忙小跑了上去,蹲在地上:“冰初,你怎么了?”
冰初眉头紧蹙,整张脸轴承一团,指着不远处的石头,紧抿着唇,一双眼睛痛的差点掉出泪来:“刚才不小心扭到了。”
冰初边说,那晶莹的眼泪便从眼眶慢慢的流了出来,试着站了起来,好几次却都没有成功,她吃痛的摔在地上,双手撑在地上,转过身,眼泪掉的愈发的快,看站在身后发愣的夏夜白,楚楚可怜的叫了声:“王爷。”
“王爷。”
连续叫了好几声夏夜白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声,走到冰初的跟前:“怎么了?现在怎么办?”
夏夜白双手不停的揉搓着自己的手臂,两只眼睛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小心的瞥了四周一眼,蹲着身子很是小声的对冰初说道:“我刚才好像看到树上有人了,冰初,这地方这么阴森,你说会不会有鬼啊?”
夏夜白说完,小心翼翼的瞧了四周一眼,像是这地方真的有鬼一般,浑身忍不住打颤。
“你说鬼会不会来捉我啊?”
夏夜白对着冰初的脸突然睁大了眼睛,大叫出声。
“啊。”
冰初被夏夜白吓了一跳,突然大叫了一声,撑在地上的双后乱挥,重心不稳,整个人突然倒在地上,狠狠地剜了夏夜白一眼,方才余魂未定,脸色苍白,怒道:“王爷,这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鬼?你胆子也太小了,也就只有那王妃那脑子被撞坏的人才会看上你这样没用的废物傻子。”
冰初见四周一个人也没有,把夏夜白骗进来的目的已经达到,说话自然也是不客气了,连讽带刺的,难听刺耳。
夏夜白在心底冷笑了一声,蹲到了冰初的跟前,那双清澈的眸子依旧无辜,紧抿着唇,委屈至极的盯着冰初:“冰初,你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凶啊?我才不是傻子呢,颜颜说我不是傻子。”
“你不是傻子,那谁是傻子呢?那个女人当然不会说你是傻子呢,谁愿意承认自己嫁了一个傻子啊,说出去不是笑掉人的大牙吗?”
冰初边说边便仰着头,笑出了声,并未发现那银白的面具下,那双黑曜石一般赤诚无辜的眸子闪过的锋芒狡黠,同样带着说不出的嘲讽。
“你这坏人,鬼一定会来把你捉走的,牛头马面,还有那些个牛鬼蛇神马上就要来找你下地狱了。”
夏夜白说完,冷冷的笑了声,伸出双手,放到冰初的颈脖上,舌头也伸展了出来,这地方四周都是树木,原来就给人一种很阴森的感觉,在配上夏夜白那张莲花盛开的银白面具,愈发的狰狞起来,冰初向后退了几步,这么近的距离,她能感觉到那双清澈的眼眸流露出冰冷的嘲讽,可又觉得不像,本能的向后倒退了几步。
这树林的两边都是树木,只有中间一条并不是很宽敞的小道,地上是细细的沙子黄泥路,还有一些不不大不小的锋利的小石子,冰初被夏夜白吓得不轻,夏夜白已经直起身子站了起来,可那双星眸依旧满是恐惧和防备的盯着他,直到手上不小心碰上了石头,雪白的掌心从石子上划过,手上顿时流出血来,冰初这才回过神来。
自己被那个恶女人教训了就算了,现在居然被一个傻子给吓住了,想到这段时间的窝囊,冰初只觉得心火燃烧,仰头看了四周一眼,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和得意:“想看戏看到什么时候,那个傻子就在这里,你们还不快点出来把他给我捉起来,我非得在他的身上好好捅上一刀不可。”
如水般的星眸眯起,明明是同样的动作,可由不同的人做来,一个是让人爱不释手,另外一个却让人心生厌恶。
冰初的话刚说完,一群黑衣黑裤的人手上拿着刀剑,脸上蒙着黑纱,突然从树上跳了下来,将夏夜白团团围住。
冰初见了,勉强从地上撑着站了起来,跌跌撞撞走到那一群将夏夜白围着的人群跟前,指着正中的夏夜白:“那个女人不是在意吗?好好好!”
她连续道了三声好,大笑出声,山间有风吹来,四周的树木晃动,对着这笑声一起,惊得不少鸟儿乱飞。
“伤在王爷身,痛在王妃心,我这些日子在恭王府受的屈辱,就从王爷的身上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