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玄听完此言,心中不禁很是佩服,到底佛门长老,慈悲为大。连忙道:“无妨!无妨!大师并无偏袒,甚是得当!”接着又很真诚的说道:“大师在百丈之外用法宝压制二人斗法,这份慈悲之心和通天道行,剑玄自愧不如。”
苦灯却微笑说道:“剑玄掌门客气了。”
这时候,白龙和佛像已经同时消失,二人跌落场中,许多弟子见状就要冲上去,但是看见台上诸位长老端坐悠闲,众人不敢造次。
而这时候,陆天海再也忍耐不住,他越众而出,不顾竹清阁堂主一个劲儿的给他使眼色,大声道:“列位长老,难道还不终止比赛吗?是要看着二人谁先咽气吗?”
台下弟子担心这二人的安危,本来就心中不安,陆天海这样一喊,顿时许多弟子就聒噪起来,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剑玄脸上,剑玄缓缓站了起来,一字一顿道:“二人未分高下,比赛继续。”
剑玄这样一说,等于是代表场中长老发言,于是聒噪的弟子不再言语,陆天海面色阴沉,退到一边,只是看着朴恩。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只见赵天水慢慢的爬了起来,他艰难的站起身来,颤巍巍的将水德剑抓在了手里,而后用剑顶在地面之上,而朴恩则还是躺在地上,就在这时候,司仪跃上了地面,大声宣布道:“最后一场比赛,赵天水胜!”
话音刚落,苦灯大师和风月剑已经跃到了台上,苦灯大师从怀中取出一个棕色小瓶,将其中的药丸轻轻的喂朴恩和赵天水吃下,朴恩吃了苦灯大师的药丸之后,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而风月子用道法探查了赵天水身体一圈后,发现并无大碍,放下心来,感激的望了一眼苦灯大师。
苦灯大师这时候轻轻按住了朴恩的脊背,将温润佛力注入到朴恩的脊背,朴恩顿感周身轻松,苦灯大师轻叹一声,说道:“恩儿,不过是一场比试而已,何苦做这性命之博?”
朴恩抬头看了自己的恩师一眼,苦笑道:“师傅,我没办法呀!”
此时剑宗和竹清阁中众人已经围了上来,听得朴恩这样说道,心下顿时雪亮,朴恩虽然冷峻,但并不是凶厉之辈,刚才分明是赵天水点燃了那冲天的杀气,朴恩要不奋力抵挡,恐怕白白死在了赵天水的剑下。
众人都寻思道:这赵天水道法确实是高强,但是为何为人如此凶厉,只是一场寻常的斗法,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戾气。
话说那边风月子看见赵天水身下无碍,于是也不答话,这时候剑玄掌门人召集众人道:“本次比赛已经全部结束了,请七位长老从这四个胜者中推选一位,作为本次比赛的头名。”
七位长老中,六位将票都投给了赵天水,这场比赛,赵天水虽然略显凶厉,但是其道法之强,确实是当之无愧的头名,于是场上七位长老,六位都推举这赵天水作为本场比赛头魁,余下那一票,那是风月剑见自己徒弟如此凶厉,心中有气,偏将自己的那一票随便给了别人。
这时候司仪跃上台来,袖袍一卷,空中顿时出现了一件锦盒,司仪道:“此乃本次比赛的彩头—风雨蓑,这便给了我们比赛的的胜者赵天水。”
赵天水此时已是重伤的不能站立,颤巍巍的接过了这件至宝,他此时心绪已经恢复了平静,也惊讶于刚才自己如此凶厉的气息,他并不是一个暴戾的人,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大家都说自己腼腆的像个小女孩,不想这场比赛,竟然如此暴怒,难道刚才的佛语天音触动了自己的伤心之事?
此时他强撑自己的躯体站了起来,艰难的向着朴恩一拱手,说道:“朴师兄,与阁下斗剑,三生之幸!”
本来赵天水赢了这场比赛,再说这句话颇有点仗势欺人的意味,但是赵天水此时语气颇为诚恳,朴恩得遇良才,也很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抱拳答道:“赵师兄道法高强,朴恩很是佩服!”
此时竹清阁这边众人,都知道朴恩此人高傲,能够说出这几句寻常场面话,已是极为难得。两人这一问一答,场中局势顿时轻松了不少。于是菩坛寺众人拜别剑宗,自不待言。
且说陆天海与众人出来后,却落在了后面,他与竹清阁阁主天机道人平素关系不错,他本人心直口快,这时候不禁向天机道人抱怨道:“你说那剑玄掌门和师傅也真是,二人斗法都到了这等田地,为何还不终止比赛,真是好生无情!”
天机道人这时候倒苦笑一声,说到:“陆兄,这你便有所不知了,场上诸人,唯有剑玄掌门不可开这个口?那朴恩乃是苦灯的高徒,而赵天水更是风月子的掌上明珠,你想这两老家伙会眼睁睁看着二人无辜遭死吗?剑玄故意说的决绝,定是算准了这二人会干预比赛。”
陆天海此时经天机道人点破,心下也顿时雪亮,看来这台上长老,还是爱护咱们这些普通弟子的。这剑门之中,确实当有点狠厉决绝之情,否则何以同那魔教贼子争斗。
陆天海一想到这,想起自己刚才气愤填湚,倒是大大不该。但他本是豁达之人,也不计较自己刚才发火,哈哈大笑后,便与天际道人一起切磋道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