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不与人摆谱摆架子,无形之中也与人隔开了一定的距离,可自打结识了这只黑色藏赘之后,两人的亲热程度竟然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竟然到了一刻不能离的程度,真正做到了想要永远在一起的誓言。
这只不知是野生的还是家养的藏赘竟也似颇通人性,在其他人的面前,从来都是如同一只随时可以吃人一般,可在银屏公主轻轻触抚的小手底下,温训的好同一只绵羊……不,可以说是比绵羊还要温和。
与这藏赘在一起的每一个夜晚,银屏公主便会做一个让她几乎朦胧了十多年的一个梦,可如今的这个梦已经不再朦胧,真实的竟似是亲身体味过的。
总有一个身着兰衫的俊美公子含情脉脉的坐在她的床前,用瘦长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额头,用如怨如叹地声调反复说道:“屏妹,还记得吗?还记得我们当初的誓言吗?”
梦中的银屏公主也是情绪十分激动,紧握着兰衫男子的手,似是见到了久别的情人和亲人一般,情意殷切地回应着他,“记得,记得,虽然过了奈何桥,虽然喝了孟婆汤,可当初的种种却深入骨髓,又如何会不记得呢?”
说出这番话来,连银屏公主自己也觉得纳罕,原本是梦中素未平生之人,如何会令自己情不得已说得出这般让自己近乎痴迷的话来呢?
只是,银屏的话语显然令得梦中的兰衫男子十二分的动情,眼窝潮湿着托起她的一张粉脸,在她的鼻尖脸颊轻轻的吮吻着,这般的小心体贴竟似是手里把捏着一只易碎的玻璃瓶子。只是这样的触抚,却令得梦中的银屏公主内心里升起了翻天覆地的熟悉感,强烈的感觉令她忽然忆起。
却原来这男子身上所带有的是一种自己所一直寻觅着的熟悉感,这样的感觉很特殊,也很怪异,原本她是应该算得清楚的,可那般令人晕眩的感觉哪里还能够让她分得清楚?
当那两瓣温润的薄唇覆在她的粉嫩小嘴上之时,天地似乎被倾覆了,银屏公主哪里还有理智再思虑旁事?
夜,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也同样有三百六十五个夜晚,似乎从来没有过哪个夜晚能够与此一夜相提并论,虽然无有月亮为这样的夜晚增光添彩,也无有大红的蜡烛滴着几乎能够灼人心尖的红泪,约略的星光却极尽炫耀的向室内不时洒下点点微弱的光线,伸手不见五指,不再能够形容这样的夜晚。
夜风吹打着窗帘,风铃叮当做响着,约略有些寒意的空气在尚有些料峭的夜色中流动着薄薄的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