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周没怎么回将军府,郑绥从洵王府出来方方走至将军府,就见到了一抹熟悉的蓝色身影。
“江舸”郑绥朝着不远处的身影挥手到。
见那人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高兴激动的表情,脚下却明显加快步伐走了来,郑绥撇撇嘴,果然还是那个十分面瘫的冰山美人。
“阿绥,我终于见到你了”
只要一开口一见了她,江舸脸上迅速升起一抹红色。
“先走吧,府里聊”
郑绥看着他这副神情,不免失笑,拉着江舸朝将军府里走去。
郑绥要进门,门口的侍卫自然无人要拦,江舸跟在她旁边,朝着门口面无表情的侍卫没好气道。
“这次你们总不能拦我了吧,我都说了是你们小姐的未婚夫,你们还不信!”
门口的侍卫实在有些汗颜,近日来多少求亲的人踏破了门槛,个个都说是仰慕他们家小姐的人,可这空口无凭的说是未婚夫的还是头一个。
他家小姐分明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作为将军府的人,听到这番摆明了占便宜的说辞,他们自然更不会让这种闲杂人等进去。
奈何这男子每日都来上一遭,他们原本想直接驱逐出去,可这人却有着一身的好武艺,他们拿这陌生男子没办法,逐渐也只能免疫了。
郑绥听到这“未婚夫”一词更是惊讶。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他啦!
这人怎么比自己还不要脸?
“别听他胡说八道!”
郑绥扯着江舸的袖子,见他还想再说什么,连忙瞪着眼睛道“别废话,快进去吧”
“哎哎哎,阿绥你温柔点”
……
两人在府里走着,郑绥叉着腰问道。
“说吧,你和府上的侍卫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江舸撇了撇嘴,嘟囔道。“自那日知道了你的名字,我便打听了你的消息知道你住在这里,可惜那时你正在准备武举决赛,因此我也不好来打扰。当知道你最后夺了一甲,大街小巷里都是你的消息,我更是真心实意的为你高兴”
江舸叹了口气,眼神里有几分沮丧“原本以为等比赛结束了,你就会来找我,我就那样等啊等啊等,最后还是没有等到你的身影”
郑绥看着江舸,无奈解释道“那时我正在准备赴职上任一事忙晕了头脑,常山坊离府上离的又远,因此没来得及去找你”
“后来又听说郑将军为你相亲一事,求亲之人踏破了门槛,那时我就觉得不能再等了,否则……”
否则到手的媳妇就要跑了,这一句话,江舸想了想以郑绥暴躁的脾气,肯定又会生气,最后还是乖乖的咽了回去。
“所以我便日日来将军府门口等你,可那几日你都不在,门口的侍卫又不肯告诉我你去了哪里,我就只能日日等,知道你肯出现为止。”
郑绥尴尬一笑,她出门前为了躲避那些世家公子,特意叮嘱门口的侍卫无论遇见谁,都要隐藏她的行踪,没想到,这反倒让江舸等了这么多日。
一片赤诚呐!
她真的十分感动。感动的都要落泪了。
“那些人不让我进,我就说我是你的未婚夫,结果他们不但不信,还要将我赶出去,要不是我懂些武功,恐怕真要被他们欺负了!”
呵……呵……
一副扮猪吃虎的模样
不欺负别人就算好仁慈了,谁还敢欺负你?
进了卧房,江舸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阿绥,你怎么把我带到你的卧房了,这样是不是不太适宜”
郑绥看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方才连那样的话都好意思说出口,现在有什么不适宜的”
“可是母亲说,说……”江舸脸上一红“两人成婚前男子是不能到女子的卧房的”
下一秒,郑绥立刻起身弹起,给了江舸额头上一个爆栗。
“成婚你个头啊,你母亲还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能随意叫别人未婚妻!”
“大不了以后当着外人面不叫就是了,我知道你们女孩子害羞”江舸捂着额头,他反倒委屈的嘟着嘴。
“当着谁的面都不许!何况我也从未答应过你”
“可是你分明收了玉佩,我以为……”
“那都做不得数”郑绥摆了摆手,又从腰间取出一个荷包来摆在江舸面前的桌子上“对了,这个还给你”
解开荷包看清里面的东西,江舸更委屈了,语气里甚至带了点哭腔,“你把这个还给我干什么,江舸虽然身无分物,可这个给了你便就是你的”
郑绥连忙打住“拿回去!”
见玉佩又塞了回来,江舸嘴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知道往回收手不接那东西。
反复几起那块小小的翠绿色还是东西推到了自己手中,郑绥泄了气,既然他诚心诚意的要给,自己就老老实实的收下算了。总比来回推辞反而掉在地上打碎了强。
她又想起之前和陆宜白的那番谈话,江舸是她的朋友,又从未做过什么害她的事,因此朝朋友套话也实在忒不地道了些。
只是对于他的身份,郑绥同样有些好奇,她便直接问了,江舸若肯告诉她也算是解了心中一桩疑惑,若是不肯,在这异国他乡的她自然也能谅解。
话题一转,她问道“江舸,作为朋友,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见她终于不再推辞将东西收了,江舸舒了口气,“阿绥,你当真想知道?”
见郑绥点头望着他,江舸叹了口气委屈道。
“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的,我出身于宋国皇室,那里像个诺大的笼子,囚着一只又一只金丝雀,很不幸我就是其中的一只,于是我便一个人来燕齐,想要见识一下异国的水土风情,去到不同的地方散散心”
郑绥一脸惊讶,他就信任他,就这么轻易的告诉她了?
得到明确的答案,郑绥转了转手中的茶盅,宋国皇室国姓同本家,因此江舸应也是姓宋,只是为了方便行事,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才特意换了姓名。
他对她坦诚,她也不应该揪着他的出身多问。
“那你参加武举又是为了什么?”
郑绥更想不明白了,他一个好端端的皇室中人,千里迢迢的来燕齐散心也能说得过去,参加武举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那不是找虐嘛。
不过她现在反倒是想通了一点,为什么江舸会轻易输给她还满不在乎,他一个宋国皇室中人就算武举中了一甲,若真要在朝中为官,身世背景必然也会被景德帝手下的户部官吏翻了出来,要么查清是宋国皇室,要么则查无此人,这两种身份哪一个都会被认为是别有用心,那时他又该如何自处。
“我在宋国时便听闻燕齐尚武,其中不乏武功高强之人,那时便想着有机会一定要来看看,如今正巧碰到这个机会,便也来练练手比试一番”
郑绥听到这个理由,简直是哭笑不得。
就这?
就这???
看江舸的眼神那般理所当然,必定不是在骗她。
“不怕阿绥生气,我发现这些人不过都是泛泛之辈,还没我一半厉害呢”
“……”
郑绥觉得这实在不怪能输在江舸手下的那些倒霉蛋儿,一个能在申姜手下过百招还尚且有余力的人,任是谁都得输啊。
“真臭屁”
郑绥白了他一眼,话语里掺杂着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