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像是看出了容依依的纠结,他伸手摸了摸容依依的脑袋,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道:“其实你不必纠结的,若是真的不愿意写这封信,便不写罢,你朋友的父亲一定会在信中提到你,你的朋友自然会知道你和她的家人在一块儿。”
听见景墨这样说,容依依不由地抬起头看了景墨一眼,她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总是能够洞察自己的想法,并且能够给她提供最符合她心意的建议。
见容依依用那样的眼光看着自己,景墨轻轻地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道:“依依,你莫要再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了。”
那样的眼神让我觉得你很远,最后一句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两人的互动显然被房间里的其他两人看在眼里,阿夜倒只是多瞄了一眼,缪父则是不小心轻笑出了声。
缪父的笑声一出来,容依依便红了脸,想来是刚才景墨捂自己眼睛的动作,一定是被缪父看在了眼里。
景墨倒像个没事人一样地看着容依依温柔地笑着。
不多时缪父便将信写好了,他将信交给容依依,道:“我已经告诉樱儿我和她的母亲,因为你的原因已经脱去了奴籍了,而且受到了你的照顾,只是我并没有跟她提她母亲生病的事情,樱儿是个孝顺的孩子,只怕告诉她这一些,她连觉都睡不着的。”
容依依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道:“樱儿就是这样的,总是身边的人很上心,总是把自己放到最后。”一边说一边接过缪父递来的信,然后对折了一下,将信塞进一个信封中。
缪父见容依依并没有在上面再添几句,不解地问道:“姑娘为什么不添上几句呢?”
听见缪父这样说,容依依不知道应该怎样解释,总不会说自己是不知道怎么样面对以前的前任所以不敢给缪樱写信吧。
像是看出了容依依的纠结,缪父刚想要再问什么的时候。
景墨突然说道:“想来阁下已经将如今发生的事情,事无具细地写在了信中,若是依依再写什么只怕画蛇添足了,眼下是阁下写给自己女儿的家书,依依自然不便再在上面添几句,若是需要,以后依依单独写给缪樱便好了。”
景墨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平日里和容依依说话时,并没有的威严,缪父见景墨都已经这样说了,也不再说什么,一时间气氛很是尴尬。
容依依看了景墨一眼,将手中的信交到了景墨的手中,用只有景墨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如此就辛苦太子殿下了。”
听见容依依这样说,景墨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接过她递来的信,只是低下头定定地看着容依依。
容依依见景墨这样看着自己,仔细回忆陆离刚才自己说的话,便知道他是在计较自己刚才叫他太子殿下的事情。
虽然觉得“景墨”听来能够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如此就辛苦太子殿下了。”说完容依依便将手上的书信往景墨那里递了递,这次景墨倒是愉快地接下了那封信。
脸上的笑容异常灿烂,倒是让容依依看得心脏扑通扑通小鹿乱撞。
景墨看了眼容依依,这才满足地向门外走去。
看着消失在门口的景墨,容依依想着景墨究竟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将这封信送到樱儿的手中,容依依甚至还幻想着,缪樱看见这一封信会是什么样子的。
京城。
缪樱因为容依依的离开本就一直闷闷不乐,好不容易在如胜天的宽慰下和他一块儿出门逛街了。
但是缪樱仍旧提不起兴趣,一路上恹恹的。
路过一家成衣店,如胜天远远地便看见了一件藕粉色的绣罗襦,想着缪樱来到将军府已经好些日子了,但是却一直没有购置新衣。
想到这里如胜天便拉着缪樱进了成衣店。
“樱儿,你试试这件衣服吧。”如胜天手里拿着刚才自己看上的那件绣罗襦看着缪樱问道。
虽然缪樱完全提不起兴趣,但是想要如胜天如此,便也听话地拿着衣服去了试衣服的地方。
缪樱完全没有想到,等她掀开帘子的时候,里面竟躲着一个人,那人见缪樱进来,一只手握住缪樱的手腕,另一只手将容依依的嘴捂住了。
事情在一瞬间发生,缪樱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响便被来人治住了,缪樱并不甘心,她用自己的脚蹬着地面,试图发出一点声音。
那人也看出了缪樱的想法,他将嘴靠近缪樱,轻声道:“你可认识一个叫容依依的人?”
缪樱听见那人提到容依依,当即便不动弹了。
而是静静地等着他的下一句话,那人见缪樱不再乱动了,便依旧捂着她的嘴巴继续道:“我这里有一封和她有关的信,你看看。”说完便将信塞到了她的手中。
在缪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便消失了。
缪樱看着手中的信,信封上并没有一个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拿着信的手一直轻微地颤抖着。
就在这个时候,如胜天的声音出现在了外面:“樱儿你好了吗?是不是哪里不合适?”
听见如胜天的声音缪樱才回过神来,她掀开帘子走了出去,手中拿着刚才带进去的衣服,而另一只手上则紧紧握着刚才那人塞到她手中的信。
见缪樱出来,如胜天笑着问道:“怎么也不穿出来给我看看?”
“我们回去吧,我有事情要与你说。”缪樱一脸认真地看着如胜天,如胜天当即将缪樱手中的衣服拿了过来,扔给站在一旁的伙计道:“一会儿送到将军府来。”
便拉着缪樱出了店铺。
将军府里。
缪樱一点点地将手中的信打开,她有些紧张,手竟然和方才一样有些微微地颤抖着,而如胜天也一脸严肃地看着缪樱一点点将信打开,他倒是想看看那个女子现在过得如何。
虽不知道她如今过得如何,但是他知道三皇子过得一点都不好,非常不好。
缪樱刚将信展开,泪便瞬间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