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看到容依依的出现分外震惊,眉头微皱。“你……你不是应该在东宫吗?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先不要说这个了,先帮你处理伤口要紧。”容依依不好说出理由,只好抓起他的手开始涂药。
容依依扶着他坐下,看到这一切已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内心愧疚不已。
他安静看着容依依为自己敷药,轻声安慰,“我没事,小伤而已。倒是你,这么晚了,还孤身一人在外面,如此危险不怕我担心吗?”
“我……还不是因为你最近总是早出晚归,我都见不到你!”容依依将心中委屈倾诉而出,撇了撇嘴之后继续看着男人的手。
他看着她这伤心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内疚道:“对不起,是我没有和你说清楚。是我的错。”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着实不想然让她也深入险境,毕竟此次的案件非同小可。不然,皇上也不可能亲自派他来调查。
“那你以后不可以这样了,让我担心。”容依依眼珠子禽着泪水,着实招人心疼,“那我可以和你一起吗?”
“不行!”景墨脱口而出,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你还是回去东宫呆着吧!”
“为什么?”
景墨深知她的性子,断然不会就此罢休的,可又出于担心她的安危,只好冷下脸来,“你帮不上我的忙,若是你来,只会帮倒忙。所以,你只能回去!”
然而容依依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无论他怎么说,就是得要跟着一起。
“你要知道,我这次查的案子非比寻常。你只要好好在家待着,等我回去即可。”景墨坚决让她回去,这丫头受伤了怎么办!
而容依依转头一想,不如先应了他的要求,便乖乖的回去了。见状,景墨回去馆驿后,听闻审理了一个晚上的犯人,可他就是不肯松口。
“我倒是要看看,这是什么角色!”景墨走进去湿答答的地牢,到处皆是哀嚎声。
一副满是伤痕的面容呈现出来,“你就是裴县令?不吭说实话是吧?”景墨冷冷瞧着眼前的犯人,随手抽出刀子,狠狠的插入了他的膝盖。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痛苦的哀嚎声。
“我已经说过,进入了地牢意味着什么,如何你连实话都不肯说。那我只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狠狠说着,言语之中带着一丝凛冽,寒冷刺骨。
“我……我是死也不可能说的!”裴县令死不肯松口,即使已然苦不堪言。
“是吗?我可是听说,你有一个私生子,住在林家郊外的别院,是不是?”景墨不紧不慢的说着。
他立刻清醒了过来,“你……你想干什么?幼子无辜,他什么都不知道!”
景墨冷哼一声,冷漠的俊颜并没有一丝同情怜悯。“他自然是不知道,可你也是不知道吗?若是想让他平安无事,你最好乖乖说出实话!”
他皱眉痛苦纠结一阵,才好不容易从嘴里吐出:“若是我说了,你可以放过我的孩子吗?”
“自然可以!”景墨毫不犹豫道。
他这才说出实情,原来那一万两赈济灾民的官银,被他私自挪作他用,,现如今已经不在他的手上,而是在一个妓女,红叶的手上。
此前,他频繁来往妓院,也只是为了寻找她。
景墨疑惑,只是为了区区一个妓女,就甘愿偷盗一万两官银,这可是诛灭九族的死罪!
“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景墨追问道。
“我与她其实自幼就已经相识,当初,我没有还是一名草芥,身无分文之时。是她主动权妓院,将卖身的银子给了我。我才可以上京赶考,我才有了县令的位子。”他越说越难过,泪水夹杂着血水滚落下来。
“所以,这是我唯一可以回报她的。”
景墨觉着不合情理,为何一定要选择这种方式,“这一万两官银,是不是她自己主动提出要的?”
他点点头,“她亲自开口要的,她从未开口和我要过什么,这一次,我只能答应了她。他低下头,懊悔道:”“只是,我又对不起她了。”
“那你不知道她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用处吗?”
犯人摇摇头,“她没有说,我也没有再问。我以为,只要做成劫匪抢银子,就可以平安脱身,还是我太简单了。既然如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景墨冷哼一声,“先别想着死,告诉我,红叶现在人在何处?”
“我不知道,我给了她银子,我们就是已经两清了,再也不联系。”犯人现在细细想来,也觉着有些蹊跷,她要这么多银子,究竟有何用处?
景墨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全城搜捕犯人红叶!”
景墨旁边的侍卫狐疑,“公子,难道您当真相信他所说的话?”
“自然,我前几日,我早就已经调查过,红叶确实是他的旧情人,她与这笔失踪的官银一定要关系!”
回到东宫,不曾想,容依依还未曾入睡,在房中等着景墨。
见到他回来,容依依欣喜若狂,“你回来啦?”
景墨温柔上前,脱下外套给她披上,“这么晚了,就不要再等我了,早些歇息。”
“你去哪里了?”容依依假装不知,殊不知,她早就已经跟踪他,只是早他一步回来罢了。
“我去了一趟地牢,不要担心。”景墨抱着她,轻声说着。一天的疲惫此刻也烟消云散了。
“你可是去调查前些日子桃花林蟒蛇的事情?”
容依依这么一问,他想着正好可以让她不知晓此事,便顺口道:“确实如此,那蟒蛇来历不明,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得到的,恐怕那桃花林处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和容依依呆的久了,自己竟然也学会扯谎,而且还扯的脸不红心不跳。
许久不见小王子,容依依倒是有些想念了,“不知景辞现在如何了?”
“他很好,只是喊着要见你,不如,你进宫去看看他?”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便顺口让她干脆进皇宫呆着。
容依依也点点头,假模假样道:“好啊,我正好也想进去。”
景墨正要拿出自己入宫的腰牌给她,容依依推了推,“不必了,自从那次之后,端妃已经允许我自由出入皇宫,只要说明是去探望景辞即可。”
他揉揉容依依柔顺的头发,“如此更好,便不用我担心了。”
容依依眼眸一转,心里已有了算盘,你不让我去,我偏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