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拿起桌上的账目,叶然询问着胖妇人的名字:“客官您的名字告诉我,我查一下记录。”
“孙燕。”
叶然翻了几页,找到了名叫孙燕的人,的确是十五条。
合上账本,叶然拿出昨日买好的发钗:“这发钗便是十五条的赠品。”
妇人接过发钗,满意地点点头:“不知二十条送的是什么?”
“木镯一枚。”叶然拿出木镯给妇人看了眼。
精美的雕工令妇人爱不释手,妇人毫不犹豫地再次买下五条手帕,拿着木镯和发钗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刘囡子佩服的看着叶然:“然,那木镯你是什么时候买的?”
“很早就在王木匠那里订了货,昨日刚刚拿回来。”叶然微微扯了扯唇角:“若是下次不知道送什么,就告诉她日后一起送。”
她不一定日日都在这里,所以还是事先和刘囡子说清楚比较好。
刘囡子点点头:“我记住了,那这木镯能不能送我一个啊?”
这木镯真的好漂亮,她从小连个首饰都没有,见了自然想要。
叶然直接将木镯递给刘囡子:“这里的赠品你想要就拿,不用特地问过我的。”
她说过要带着刘囡子也过好日子,自然不会吝啬这些东西。
不过刘囡子好像也快及笄了,但是她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想着,叶然忽然想起她有件缎布衣服,做好了一直没穿,拉着夏玉莲走到后院。
“娘,你给我做的那件翠绿色的缎布衣服,我想给囡子。”叶然说出心中所想,这衣服是夏玉莲做的,她自是要询问夏玉莲的。
夏玉莲知道刘囡子家里的情况,想都没想便同意了:“这是你的衣服,你做主就好。”
“谢谢娘。”叶然唇角轻扯,转身离开。
看着叶然的背影,见她开心了些,心里也松快不少。
叶然回了后院,原本是打算拿两块布料,和绣娘一起做绣活,谁知到了门外,却听到屋内绣娘的谈论。
“你们都听说了吧?县令被撤职的事情。”
“县令被撤职?好端端的怎么会撤职?”
“管他呢,反正是件好事,那县令儿子可没少欺男霸女,如今有了这档子事,也算是老天开眼。”
叶然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南宫辰这两日去了县城,那县令就被撤职了,会不会是他……
难道他去县城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收回正要推门的手,叶然转身回到前厅。
“然,京城的布料何时能够送来啊?”夏玉莲见到叶然,放下手里的账本询问道。
叶然回过神,疑惑的看了眼夏玉莲:“应该就是这两日,怎么了?”
“家里的布料快没了,若是明日他再不来,就要断货了。”夏玉莲秀眉紧皱。
查看了下账簿,叶然心中已然想到了应对的办法:“娘,晌午过了,你就先去镇里的布庄买点布料,我带着囡子去县里进货。”
如果南宫辰是为了处理县令才离开的,那他应该还会回来吧?
夏玉莲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做了:“那你路上小心。”
“放心吧,娘。”叶然拍了拍夏玉莲的手。
回到后院简单收拾了些东西,叶然便带着刘囡子坐上了前往县城的马车。
到达县城时,天色已晚,叶然拉着刘囡子找了个客栈住下。
客房内,刘囡子铺好床,转身见到叶然心事重重支着下巴发呆,好奇地坐在她对面:“然。”
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大脸,叶然骤然回神,伸手弹了下刘囡子的额头:“坐这么近干什么?”
“然,你是不是有心事啊?”刘囡子眨巴着大眼睛,疑惑的看着叶然。
她之前可从未见到叶然日日发呆的样子。
心事?她唯一的心事就是南宫辰会不会回去……
见叶然再次神游,刘囡子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伸手揉了揉瘪瘪的小腹,可怜兮兮的趴在桌上,希望叶然能够想起带她吃饭的事情。
咕噜噜……
刘囡子肚子忽然响了,终于唤回叶然离家出走的神智。
“你饿了?”叶然疑惑的看向刘囡子,发现后者已经趴在桌上打蔫了,眼底滑过一抹歉意:“我忘了你还没吃饭……”
“那我们现在可以出去吃饭吗?”刘囡子抱着肚子,委屈巴巴的看着叶然。
叶然连连点头,带着刘囡子来到楼下大堂。
“小二,给我上两道招牌菜,两碗米饭。”叶然随便找了个餐桌坐下,高声吩咐着。
“得嘞!”
店小二将毛巾甩到肩膀上,去后厨给叶然端饭菜。
不消片刻,饭菜便被端了上来。
叶然心中一动,转头询问店小二:“小二,你知不知道县令撤职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呦,客官您问我可是问对人了!”店小二见叶然长得不错,恰好这件事他也知道,便多了几句舌:“要说县令啊,那可是作恶多端,尤其是他的儿子,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店小二忽然抬眸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注意,才继续说着:“前两日,镇上忽然来了位男子,来小店喝茶,结果被县令公子看到了,不说原由上来就要动手。”
前两日?那不正是南宫辰离开的时日?
而且县令公子的态度也能够证明,那男子就是南宫辰无疑!
“后来呢?”叶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南宫辰后来去哪里了。
店小二‘啧啧’两声:“县令公子被打飞了,我们都以为那男子要出事,结果一盏茶的功夫,知府大人便过来了,对那男子毕恭毕敬。”
闻言,叶然眸光微动,南宫辰既然找到了知府……看来他真的不会回来了……
“得知县令公子的事情,知府二话不说便去了县令府,亲自将县令罢免撤职!”店小二没发现叶然的不对,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
叶然却已经没了听下去的心思,从荷包里拿出十文钱,递给店小二当做打赏。
欢天喜地地接过铜板,店小二的嘴巴烈到耳朵根:“多谢姑娘!”
说罢,拿着托盘转身离开,嘴里轻声嘀咕着:“不过说来也怪,那男子竟然不跟知府走,处理了县令便离开了,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