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坐在两个买菜的大娘,喋喋不休的说着家长里短。
“我跟你说,那叶府的夫人,也就是医仙的娘,居然是个不检点的人。”
“哟,不可能吧?你从哪里听来的?”
“什么不可能?那叶府的夫人从未提过丈夫,我们自然以为她是寡妇,谁知其实不是。”
妇人神神秘秘地说道:“她还没有拿到休书和和离书,便找了现在这个男人。”
“不会吧?那叶府夫人看上去很温婉贤淑,怎么会做这样下作的事情?”
“现在看人可不能只看表面,里子脏的很!”
叶然手里的土豆骤然粉碎,眼底蕴藏着滔天的怒意。
卖菜的大娘原本要说话,却被叶然骇人的气势吓到了,根本不敢说话。
一只手忽然拍了拍叶然的肩膀,阻止了她心中蕴藏的怒意。
转头看去,赫然看到南宫辰担忧的眸。
叶然缓缓吐出一口气,拿出两文钱递给卖菜的大娘,找出手帕擦了擦手指。
跟着南宫辰走在集市中,叶然心不在焉地叹息着。
“别想太多,这些人就喜欢胡乱说人是非。”南宫辰伸手揉了揉叶然的头。
刚刚看到叶然怒气冲天的模样,他真的很担心。
但是此刻她压抑了心中的怒气,南宫辰却更加担心。
因为能够将怒气藏起来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这些人虽然喜欢道人是非,但是无风不起浪。”叶然眸光骤冷,她不相信这些会无缘无故的说她娘。
南宫辰剑眉微皱,疑惑的看着叶然:“你是怀疑有人在从中捣鬼?”
“不是怀疑,是肯定。”叶然笃定地点点头。
她娘和丁叔都成亲月余,若是有闲话的话,也该早些传出来,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才传出来?
摆明是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脚!
敢来招惹她的人不多,能够从她娘身上下手的更少,而且这件事针对的也是夏玉莲不守妇道的事情……
略微思索,叶然已然锁定了一个人。
“你想到是谁了?”南宫辰轻声询问道。
叶然微微颔首:“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不过我不能肯定是他。”
“谁?”南宫辰剑眉微蹙,冷声询问道。
叶然抬眸看向南宫辰,幽幽的吐出两个字:“叶青。”
除了他以外,没有人敢这样做。
闻言,南宫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现在看来,叶然分析的没有错。
“那你打算怎么做?”南宫辰狐疑的看着叶然。
这件事他的确可以帮忙,但毕竟是叶然的家事,她想要自己处理也很正常。
叶然幽幽的叹了口气:“暂时没想到,不过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你说。”
“无论如何,不能让我娘知道这件事。”叶然眼底闪过一抹担忧。
如果被她娘听到的话,说不定会出什么事情。
南宫辰愣了下,没有回答叶然的话。
瞒住夏玉莲,虽然很简单,但是已经晚了。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叶然不禁有些疑惑:“怎么?有难度吗?”
“其实我来这里找你,就是夏姨说要我阻止你去集市。”南宫辰眼底闪过一抹无奈,她们母女的做法一样,都不想让对方知道。
叶然震惊的看着南宫辰,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吟片刻,叶然轻声询问道:“那我娘表情怎么样?”
“看着还好,只是眼睛红了。”南宫辰也没有隐瞒,反正回去看看也是瞒不住的。
叶然不禁感到鼻酸,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还是想着不要她担心,她娘还真是……
“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南宫辰不禁有些心疼,想要将叶然搂进怀里,但这里是大街上,为了叶然的清誉,他不能这样做。
叶然眸光微冷,眼底闪过一抹幽暗:“当然需要,我要让叶青付出代价!”
他不是想要利用舆论来打垮她娘吗?那掩盖舆论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造其他的舆论来掩盖之前的事情。
而她,便是要叶青尝尝被人冤枉的滋味!
“你那里有没有刚刚查出来的小型军队,不服管教,收服不了的那种。”叶然轻声询问道。
小型军队?南宫辰微微点头:“的确有这样一个,是前几日剿匪时遇到的,他们武艺不错,就是不服管教而已。”
“太好了,把这些人借我用用。”叶然唇角微扬,眼底闪过一抹冷芒。
“没问题,不过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南宫辰剑眉微蹙,疑惑的看着叶然。
叶然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左丞府的方向:“当然是要他付出代价!”
敢算计她娘?那就等着她回敬他的厚礼吧!
叶然在南宫辰耳边耳语一番,随即回到叶府,准备安抚夏玉莲的情绪。
刚刚走进青松院,便看到夏玉莲靠在丁瑜的怀中哭泣,委屈之情溢于言表。
秋莲注意到叶然的存在,正要提醒,便看到叶然做的噤声收拾,默默地退了下去。
看着丁瑜轻声安抚夏玉莲,叶然心中五味杂陈。
站了片刻,叶然幽幽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回到落梅院,叶然望着正在品茶的南宫辰,眼底闪过一抹无奈。
“怎么了?”南宫辰转头看向叶然,她不是去安慰夏玉莲了吗?
叶然微微摇头,伸手紧紧地抱住南宫辰,一言不发。
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南宫辰一头雾水,却还是搂着叶然的肩。
半晌,叶然缓缓松开手,坐在一侧看着南宫辰:“或许我娘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嫁给了丁叔吧。”
“怎么说?”南宫辰不禁有些疑惑,她怎么忽然这样说?
“能够不介意娘亲以往的事情,也不在乎外面的传言,这样的男人已经很少见了。”叶然幽幽的开口道。
现在哪里有人会不介意传言?但是丁叔的模样,是真的不在乎。
南宫辰忽然扳过叶然的脸颊,严肃的看着她:“无论外面有什么传言,我都会一如既往的相信你,所以你只能说我好。”
看着南宫辰吃醋的模样,叶然忍俊不禁:“你连丁叔的醋都要吃?那以后你自己的儿子,你岂不是要酸死?”
本是一句打趣的话,南宫辰却认真的思索片刻:“娘子,我决定了,我们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