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日,清晨。
夏玉莲刚刚来到绣莲阁,一名孩童就跑来给她一封信。
疑惑地接过,夏玉莲打开看了眼,脸色变的有些难看。
赵管事注意到夏玉莲的不对,上前问询道:“夫人,怎么了?”
“没事。”夏玉莲下意识收起手里的信,微微摇了摇头。
对过账后,夏玉莲便离开了,坐在马车上,夏玉莲思前想后,还是吩咐马车前往酒楼。
拿出藏在袖中的信纸,夏玉莲眼底闪过一抹复杂,这信是叶青给她的,说是想要找她到亭萧楼小聚。
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夏玉莲也想趁机说清楚,不要在缠着他了!
马车停在亭萧楼门前,夏玉莲按照信上的地址,找到了二楼的厢房。
叶青此刻就在厢房内,见到夏玉莲后,匆忙起身相迎:“玉莲,你来了?”
夏玉莲秀眉微蹙,不耐地询问道:“你找我做什么?”
“自然是想要跟你叙叙旧,我们坐下说。”叶青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见状,夏玉莲不禁觉得有些嘲讽:“叶青,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旧可叙,而且我也嫁人了,你别再来找我了。”
“玉莲!”叶青连忙抓住夏玉莲的手:“别这样绝情,我当初会抛弃你,也是因为不得已。”
提起当初,夏玉莲只觉得更加嘲讽:“不得已?你的一句不得已,就能抛弃我们母女那么多年?”
“可我若不那样做,我也不会做到如今的官职!”叶青丝毫不觉得有错。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选择高官厚禄,有错吗?
“现在我有能力把你和叶然接回来,只要你点头……”叶青喋喋不休地说着。
夏玉莲却已经听不下去了,冷淡的打断叶青的话:“够了,你别说了,我不会同意的。”
“什么?”没想到夏玉莲会拒绝,叶青诧异的看着夏玉莲。
看着叶青虚伪的嘴脸,夏玉莲眼中满是嘲讽:“当初我跟然刚刚来到京城,绣坊还未做起来的时候,你赶我们走。”
“现在秦氏失势,你见然的生意做得好,又打起了她的主意,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
她虽然是乡野村妇,但也不是无知女子!
眼前的人有多薄情,她早已领教过,绝对不会想要再次尝试!
夏玉莲深呼吸一口气:“今日我只当你没找过我,日后,我也希望再也见不到你!”
语毕,不给叶青说话的机会。夏玉莲转身离去。
看着夏玉莲离去的背影,叶青眼底满是错愕,为什么他有些不认识夏玉莲了?
当初那个百依百顺的女子,怎么会变的这样牙尖嘴利?
不过想到绣莲阁日进斗金的好处,叶青暗暗咬牙:“他就不信搞不定夏玉莲!”
夏玉莲刚刚回到叶府,正巧遇到正要出门的叶然。
“娘,您这是怎么了?”注意到夏玉莲神色不对,叶然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想早些回去休息。”夏玉莲牵强地扯了扯唇角。
察觉到夏玉莲有些不对劲,但是既然她不想说,叶然也没有逼问:“那娘就回去休息吧,我去医馆看看。”
“早些回来。”夏玉莲轻声嘱咐了句,随即让秋莲扶着她回去了。
叶然眸光微暗,淡淡的吩咐道:“紫鸢,去查查我娘怎么回事。”
“是。”紫鸢应了声,悄然退了下去。
祥安医馆。
很多人都在排队等待着叶然,因为他们知道叶然今天会来医馆看诊。
叶然下马车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
回过神,叶然迈步走进医馆,看到林大夫正在教习叶昊医术。
“林大夫,外面怎么回事?”叶然轻声询问道。
林大夫无奈的叹了口气:“还不是等着你看诊?他们都知道你今天要来的消息,早早就在这里排队。”
叶然眼底闪过一抹尴尬,早知道昨天就不告诉医馆了。
不过此刻后悔也来不及了,叶然只得坐在屏风后,开始给病人看诊。
一名老者缓缓走了进来,步履蹒跚的模样,仿佛风吹就能倒下。
“老伯,您哪里不舒服?”叶然询问着老者。
老者咳嗽两声:“咳咳,我身体不舒服,但是我也说不上来是哪里。”
叶然了然地点点头,开始帮老者把脉。
脉象薄弱,时有时无,叶然秀眉微皱。
通常有这种脉象的人,几乎就是将死之人。
“姑娘,我这病还能治吗?”老者抬眸看向叶然,眼底闪过一抹哀求:“别人都说我命不久矣,可我不能死啊!”
叶然收回手,看着老者摇了摇头:“抱歉,我也回天乏术了。”
这种属于正常死亡,她根本阻止不了。
老者顿时老泪纵横,忍不住感慨道:“天要亡我啊!”
说罢,老者起身离开了医馆。
看着老者离去的背影,叶然忽然有些心酸,生老病死不是她能控制的,可作为医者,看着一个生命逝去,心里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叶然自嘲一笑,她不是自恃钢铁心肠吗?怎么也会因为这种事难过?
屏风外忽然走进来一道身影。
逆着光,看不清容貌,却依旧令叶然失神。
或许……这就是令她的心回暖之人。
南宫辰捏了捏叶然的脸颊,眼底闪过一抹无奈:“不是说这几天要好好休息?”
“我这种性子,在家里也呆不住。”叶然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她可不是那种在家里还能安心养病的人。
就是知道她的性子,南宫辰才没有让她立刻回家。
不过,南宫辰还是坐在一侧,等着叶然给病人看诊。
规定的五十人看完,南宫辰霸道地带走了叶然,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走在街上,叶然不禁有些郁闷:“何必这样着急走?”
多看几个人也没关系……
南宫辰睨了眼叶然,后者立刻噤声,乖乖的跟着南宫辰。
叶然皱了皱鼻子,不满地瞪了眼南宫辰。
不说就不说,她在心里想总可以吧?
一根糖葫芦忽然被塞进手里,叶然诧异的看向南宫辰。
“贿赂。”南宫辰唇角微勾,眼底闪过一抹宠溺。
叶然顿时红了脸,傲娇地别过脸:“贿赂人,就拿两文钱的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