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退了出去,帐中只剩下南宫辰一人。
南宫辰拿起信纸,悠悠地叹了口气:“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昼夜交替,晨光微露。
叶府,落梅院。
“姑娘可醒了?”紫鸢轻声询问着。
“进来吧。”叶然淡淡的应了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简单梳洗了下,叶然照例来到青松院。
夏玉莲正在桌前摆弄着餐食:“然来了?这是娘给你做的芙蓉羹,你来尝尝。”
“娘,不是说了你安心待着享福便好?”叶然伸手握住夏玉莲的手,拉着她坐下。
“娘日日在家里待着,人都快待傻了。”夏玉莲抽回手,眼底滑过一抹寂寥。
叶然秀眉微皱,她以为夏玉莲在家可以享福,却忘记了夏玉莲不习惯这样金丝雀的生活。
“干娘。”
一道小小的身子冲了进来,兴致勃勃的想要说些什么,谁知看到叶然后,当即变得沉稳。
“颜儿,来,让我看看。”叶然朝阮颜轩招了招手,自从搬过来就没怎么见过他。
每次来青松院的时候,都说阮颜轩有事,叶然也没多想。
阮颜轩迟疑着没有上前,躲在阴暗的影子里不停后退。
“然,先吃饭吧,颜儿也该去学堂了。”夏玉莲忽然伸手握住叶然的手。
看着夏玉莲慌乱的表情,叶然终于察觉出不对劲,挣脱开夏玉莲的手,快步上前抓住想要逃跑的阮颜轩。
拉着他来到桌前,叶然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阮颜轩原本清秀白皙的脸颊上,此刻变得青肿不堪,显然是被人打的!
“这是怎么回事?”叶然转头看向夏玉莲。
夏玉莲伸手搂过阮颜轩小小的身子:“没什么,就是上学的时候被人欺负了。”
“娘,我是你女儿,你居然有事瞒着我?”叶然面露伤感之色:“我知道了,你们的事情我不管,可以了?”
说着,叶然转身作势要离开。
“然儿!”
夏玉莲急忙开口唤住叶然,阮颜轩也上前拉住他的手。
“我告诉你,你先坐下。”夏玉莲无奈的叹息一声:“但是你要保证,不能过于激动的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叶然微微点头:“可以,娘您说吧。”
“颜儿的伤是那个人打的,她还说若是绣莲阁继续在京城开下去,就要杀了颜儿。”夏玉莲眼眶微红,抽泣着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那个人自然是秦氏。
叶然沉吟片刻,接过紫鸢递来的药箱,开始帮阮颜轩擦药。
不仅仅是脸蛋,就连阮颜轩小小的身子上也满是伤痕。
叶然一言不发地帮他上药,低垂的眼眸却暗藏风暴。
上过药后,叶然悄然起身:“颜儿今日不要去学堂了,明日我找人送你去。”
语毕,叶然转身离去,眨眼间便离开了青松院。
夏玉莲与阮颜轩对视一眼,都觉得叶然有些不对劲,却也没有过于在意。
叶然冲出青松院,挥出一拳,狠狠地砸在院子里的大树上。
砰!
落叶飘飘洒洒地散落。
“小姐!”紫鸢快步上前检查叶然的手,眼底满是担忧:“您这是做什么?有仇我们就去报仇,何必自虐?”
白嫩修长的柔荑,此刻已经破皮红肿。
叶然抽回手,神情已经恢复平静:“不,现在还不能对他们动手。”
“为什么?”紫鸢疑惑的看着叶然。
有仇不报,可不是叶然的性子。
叶然眼底划过一道冷芒,一个丞相夫人,一个普通商户,不用想也知道知府会帮谁。
“你去江凡那里给我借点人,会武功的护院和家丁,再去三皇子府帮我要四名暗卫。”叶然沉声吩咐着。
紫鸢领命退去,半个时辰后,带着四名暗卫,四名护卫和十名家丁回来了。
“你们就是三皇子府的暗卫?”叶然扫了眼地上的四个黑衣人。
“回姑娘,是。”四名暗卫异口同声的说着。
叶然满意地点点头:“你们分成两组,一组守着我娘,一组守着颜儿。”
随即抬眸看向四名护卫:“你们只要守护好叶府的安危就好。”
“是。”
叶然最后看向十名家丁:“你们挑出四名武艺上乘的人,明着保护颜儿上下学,有人来找事的话,就给我往死里打,留着口气让他们回去汇报就是。”
十名家丁愣了下,纷纷点头称是。
叶然再次看向暗卫:“至于你们,就是留着善后,对方汇报了结果,就给我神不知鬼不觉的结果了他们。”
敢动她的人?那就看看谁更狠!
暗卫瞬间打了个寒颤,连连答应。
叶然挥了挥手:“好了,你们各归各位吧。”
众人悄然退了出去,只留下叶然和紫鸢两人。
紫鸢帮叶然倒了杯茶,疑惑的看着叶然:“姑娘,您不是说不宜和他们起冲突吗?”
“是啊,我只是以牙还牙而已,就算是闹到官府那里,我家人挨打,还不能还手?”叶然嘲讽地勾起唇角。
这种事情,谁的武艺差,谁就只能自认倒霉!
“她应该庆幸今日受伤的不是我娘。”叶然眼中满是冰霜。
若真的是夏玉莲受伤,她可不管秦氏是不是丞相夫人,做错事就是要付出代价的!
感觉到叶然周身释放的寒气,紫鸢心中打颤,姑娘果然不是一般人!
“走吧,今日去铺子里看看。”叶然带着紫鸢前往绣莲阁。
马车吱呀吱呀的声音吵得人心烦,叶然随手掀开车帘,赫然与叶婉柔四目相对。
还不待叶婉柔回过神,叶然的马车依然走远。
“小兰,你刚刚有没有看清马车里的人?”叶婉柔狠狠磨牙,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那个小贱人!
“看清了,正是叶然。”小兰只好出声帮叶婉柔确定猜测。
叶婉柔眼中满是狠辣,转身冲进院子里。
来到秦氏的院落时,叶婉柔直接扑进秦氏怀里:“娘!”
“哎呦,我的乖女儿这是怎么了?”秦氏连忙放下手里的鱼粮,伸手搂住叶婉柔。
“人家刚刚看到了叶然那个贱人……”叶婉柔嘴巴一瞥,失声痛哭:“若不是因为她的话,女儿此刻也不会嫁给南宫海,您知不知道,南宫海日日宿在小妾那里,就连侍妾都敢欺负我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