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杨月震惊地看着叶然,久久没有回过神。
隔天一早,吃过早饭,叶然便坐在街边开始义诊。
县城的百姓纷纷过来看热闹,都疑惑的看着叶然,这姑娘这般大的年纪,真的会治病?
“这丫头小小年纪便可以将绣莲阁经营的这样好,哪里还有时间钻研医术?”
“我看肯定是带瘟疫的人回去被发现,所以出来诊病讨个好名声。”
“丫头,你还是回去吧,早些将那瘟疫的孩子送走,也好重新开业啊!”
面对这些质疑的人,叶然淡然开口:“我在此义诊不收取诊金,各位身子不论哪里不适都可以来诊脉,若是我说的不准,你们在评判我也不迟。”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收声,这话说的倒是没错,总要确定了对方是否会医术才行。
但是谁敢让接触过瘟疫的人诊病?
众人犹豫着不敢上前,叶然也不勉强,反正总会有人想要试试的。
人群中,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上前询问着叶然:“你说你会治病,那我问你,那得了瘟疫的孩子呢?”
“你问那孩子做什么?”叶然抬眸看向面前的人,总觉得有些熟悉。
“我是城北的陈大夫,那孩子得了瘟疫,不能耽搁,你快给我瞧瞧他的病症。”陈大夫焦急的看着叶然,那孩子去求药的时候他不在,他的医童便自作主张将人赶走了。
见陈大夫是真心,叶然朝后扬了扬下巴:“喏,你身后的男孩便是。”
陈大夫转身看去,只见阮颜轩怯生生的看着他,换了衣服清洗干净后,陈大夫险些没有认出来。
好在认出了阮颜轩黑亮的眸,陈大夫上前帮阮颜轩诊脉。
谁知眉头却越皱越紧,陈大夫终是大喊一声:“妙!”
众人诧异的看着陈大夫,陈大夫自言自语道:“真是妙,这药搭配的恰到好处,直接制住住了瘟疫,到底是谁想到这样好的药方?”
“是姐姐……”阮颜轩指了指叶然,众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叶然身上。
陈大夫也不敢置信的看着叶然。
叶然不过及笄之年,是如何照顾店铺的同时,还能钻研医术的?
人群中终于有位老人走了出来:“丫头,你是义诊?”
“不错。”叶然微微点头,示意老人坐下。
细细地观察着老人的动作,叶然唇角微勾:“您近来是不是偶有四肢无力,头昏眼花的症状?”
老人诧异的看着叶然:“你怎么知道?”
若不是众人知道这老人是城南的孤老太,众人都会认为叶然是雇她来的。
“歧黄之术讲究望闻问切,这望是第一位,所以我会知道也不奇怪。”叶然淡笑着伸手诊脉。
“您这是气血亏虚之症,并不算是什么难症,只要多吃些补血的食物就可以。”叶然收回手,低眸写诊方。
老人接过诊方,疑惑的看着叶然:“不吃药真的可以吗?”
“常言道,是药三分毒,您若是执意想吃药补也可以,但是多吃猪肝、胡萝卜,黑豆之类补血之物也是可以的。”叶然也不强迫,反正吃不吃药跟她也没多大关系。
见叶然这样说,老人也不强求吃药了:“多谢姑娘。”
“客气了,日后有需要随时找我便好。”叶然微微点头,放下手里的笔,等待着下一位病人。
谁知陈大夫忽然坐到了她的对面,叶然诧异地眨了眨眼睛:“陈大夫?你这是……”
“姑娘,我想问问你治疗瘟疫的药方,这种方子还是拿出来造福百姓才是。”陈大夫生怕叶然不同意,滔滔不绝地劝说着:“还有啊,你自己拿着方子也看不过来病人是不是?不若……”
“麝香、朱砂、黄金、丁香……”叶然张口便将药材报了出来。
看着陈大夫茫然的模样,叶然无奈地拿出纸,写下药材:“喏,想要你就拿去吧。”
反正这药方研制出来就是治病的,给不给陈大夫都无所谓。
而且陈大夫有句话说的很对,那就是她不可能一直都给人诊病!
陈大夫看着药方,激动地不知所措:“叶掌柜,你的大恩大德必定会被世人流传的。”
说着,陈大夫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叶然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等待着其他人看病。
有了这两人的前车之鉴,众人不再犹豫,纷纷上前找叶然诊病。
一连三日,叶然除了吃饭喝水的事情,都在给人看病。
县里的百姓看好了,纷纷各处宣扬叶然的名声,都说叶然心地善良,医术高明。
一传十,十传百,周边的村镇也来找叶然诊病,连带着绣莲阁的生意也火了起来。
“大娘,您这是肝肾不足造成的,吃些当归与黄芪便好,到时候您拿着药方去抓药便是。”叶然说着,将药方递给妇人。
妇人欢天喜地地拿着药方离开了。
前脚刚离开,后边紧跟着坐下另一个人。
叶然诧异的看着沈从文:“你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看病啊。”说着,沈从文便要去抓叶然的手。
“你的病症不用诊脉我也看得出。”叶然躲开沈从文的手,不耐地皱起眉头:“肾阳亏虚,地黄、山药、酒茱萸、茯苓……两碗水煎成一碗,少行房事就可以了。”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看向沈从文,眼底满是嘲笑。
这沈从文流连花丛也不是一两日了,肾阳亏虚也属于正常,这种事找大夫单独看也就是了,结果他非要来义诊,这次丢人丢大了!
沈从文脸色涨红的看着叶然:“你给我闭嘴!你看的根本不准!”
说着,沈从文便要去掀叶然的桌子。
叶然还未出手,身后便有人按住了叶然的桌子。
转头看去,竟然是一个衙役装扮的人,沈从文当即放手,不敢再放肆。
衙役则是看向叶然:“叶姑娘,县令请您去商议些事情。”
“现在?”叶然秀眉微挑,抬眸看了眼衙役后面的队伍。
衙役微微点头,身后众人虽有不满,却还是各自散开。
见状,叶然只好答应:“那好吧。”
起身跟着衙役前往衙门,而沈从文看着两人的背影,气恼地拍了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