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声巨响,就像是一个庞然大物狠狠坠向地面。
屋里若是还有别人,刚才的一幕简直毁尽三观,还好自己出糗的那画面不遭人看见。
谢释端坐马桶上,手中的游戏机刚刚掉落地板,自己弯腰去捡,却直挺挺的倒在了地面上,地面和墙壁泼撒出一片金色的海洋,散发着股股恶臭。
可是,谢释并不知道,那时的他,早已失去意识晕过去了,与其说是晕过去,不如说是猝死。
因为在游戏里日夜刷副本,他那疲乏的身子再也挺不过去,这才在厕所倒下,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大哥,大哥,你醒啦?”一个中年大汉看到谢释醒来,激动地手舞足蹈。
谢释有点茫然,这是谁啊?
谁是他大哥,难不成是称呼我?
哲学的三大问题一下子就困住了谢释,我是谁,这是哪,我来这干什么?
谢释缓缓从榻上坐起,摸了下自己的脸,故作镇定的打量着身边的环境和诸人。
这些人衣着与语调都不似现代人,这么想,应该是遇到了传说中的穿越了。
前世没少看小说的谢释暗暗吐槽,别人穿越起码有的像项少龙带手枪,有的像叶轻眉带狙击步枪,我这啥玩意都没有,连在哪个时代都不知道,一时之间有点难受。
当务之急还是先搞清楚自己是谁,和这是啥时候比较重要,但面对着一大群陌生的面孔,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我已昏睡了几日啊?”谢释故作镇定的问道。
“大哥,你已昏睡了七天七夜,我们都怕你出事,这才守在床前,还好大哥醒了过来,我士家的主心骨就在了!”那中年大汉恭敬回到。
“子不语,怪力乱神。但这几日,我登临仙境,喝下了仙界琼浆,有一仙人告诉我此次归去必将忘记所有事情,都需事后他人帮你回忆,但未来之事作为弥补,可泄天机一二与你。”
谢释找了个理由,好歹也要搪塞过去,依这些人的着装看来都是古代人,应该还能糊弄,万一是明朝以后怕是不好忽悠。
心里还在慢慢思忖接下来该说些什么,那中年大汉直接回答。
“大哥,你是士燮字威彦,大汉的尚书郎,遇到事了被免官,现在是巫县县令。”他顿了顿,接着道:
“我是士壹,你的二弟,边上的这个是老三士?(音同伟),这个是老四士武,这个是我儿子士匡,其余剩下的五个都是你儿子。”
这下谢释明白了,命运神奇的反转,把谢释从今以后变成了士燮,而那看起来垂垂老矣的身体之下,有着一颗来自遥远的二十一世纪的小青年的灵魂,第一个问题解决了,看起来还不错,迅速检索谢释的回忆,自己不就是交阯太守,不过听刚才士壹说的,自己应该还没当上太守。
不过不要紧,印象里记得士燮挺能活,活生生活了九十岁,未来还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嘛。
“那二弟,现在是哪一年的几月啊?”
“大哥,现在是中平三年一月,你今年都四十九了。”
中平三年,也就是公元186年的一月,在谢释的记忆中,这一年可以做很多事情,也发生了很多事情,就像交州太守贾琮的卸任,太尉朱儁之子朱符的上任与死于叛乱,还有个当务之急的事情需要办。
“去南阳找一个人,联系袁徽可以提供帮助,去找一个叫赵慈的人,此人颇有将才,可堪大用。现在应该在南阳军营里面是个小兵,需要仔细打听,不可找岔了,人不可貌相,礼贤下士懂吗,落实一下。”
随即谢释,也就是士燮安排士壹去寻访此人。
赵慈此人在后世能在史书上有所提及想必还是有些能力的,而且他的叛乱原定应该是下个月,现在截住他应该还来得及。
“儿子们过来,让为父看看。”士燮一抬手,示意这些儿子们留下听候指示。
其他人倒也识趣,打声招呼也就退下了。
士燮认真的回想了下记忆中关于士家晚辈的记载,勉强记得士家大儿子士廞(音同欣),在原来的那个世界,为孙权所质,终生无甚作为。
二儿子士祗好像是有些文官之才,抓抓内政还可以,三儿子士徽是唯一一个士家人有武将之质的一个,尽管在前世也就是个四流到五流武将的水平,不过在岭南,也算是暂时够用了,士干和士颂没什么印象,应该都是中人之姿。
“吾儿士廞何在?”士燮初为人父,还收了这么多便宜儿子,心中自是激荡,但也不敢露馅。
暗中思忖,避免他人疑虑的最好方法,就是让他人忙起来以至于无暇疑虑。
“廞儿,将县上与族中田产钱粮情况速速彻查,将情况三日后报至我处,暂且退下吧。”
这个大儿子士廞在原来的历史上几乎做了一辈子人质,没啥建树却也没犯什么错误,估计统计钱粮这些琐碎事务应该不在话下。
“徽儿,你现在身居何职啊?”士燮目光一转,看向一名仪表堂堂,目光如炬,颇有威武之相的一员武官小将。
士燮心里明白,再好的枕头皮囊也架不住里面净是枯枝烂草。
在天高皇帝远的岭南这种水平的武将或许还可堪一用,可要是孙坚发迹之后,史上名将辈出,那仅凭岭南这一荒芜之地则很难逃脱历史的车轮,士燮死后士家的覆灭必是必然。
想到这里,那员青年小将的回答打断了士燮的思绪。
“儿徽,承蒙族荫,任巫县县尉,麾下县兵三百人,个个精壮,皆威武之士。”士徽的回答中气十足,略显青涩的脸上颇露得意姿态。
他此次就想让父亲夸奖自己擅长军法,其下兵强马壮,在几位兄弟之间都出类拔萃,是难得一见的将领。
“三百人,于此等乱世够干什么的!”士燮顿时脸色一凛,对士徽训斥道,“万不可得过且过,固步自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