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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赎身

红绫和红柚在街上逛了好久,直到夜色降临,才恋恋不舍的回了今宵阁。

门前的侍卫看了两人一眼,有眼力的帮着两人把买的东西都拿进去。

今宵阁内,依旧是歌舞升平,红绫带着人直接回自己的房间,却不料上楼时被一个酒客拦住,她反手一拽,那人立马求饶“啊,痛啊。”男子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面露痛苦的神色,五官都纠结在了一起。

花妈妈闻声赶来,定睛一看“王公子,这是怎么了?”

“妈妈,你们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

花妈妈看到红绫后顿时明白了因果,“红绫,还不快放开。”

红绫撒开手,拍了拍,继续上楼。

“站住,妈妈,我今儿晚上要她陪。”王公子嚣张道。

花妈妈马上笑脸相迎,“王公子,红绫是这儿新来的姑娘,有冲撞您的地方我给您赔不是,她还未挂牌,不能接客。这样,您今晚在今宵阁的花销算在我头上,您看怎么样?”花妈妈瞥了眼红绫,“还不快走!”

红绫耸耸肩上楼去了,花妈妈继续赔笑,“王公子啊,你今儿要哪位姑娘陪你呀?”

屋内,两名侍卫放下东西就离开了,红柚收拾了一番,打了一盆水上来,“姑娘,你早些休息睡吧。”

“嗯,你也下去休息吧。”

第二日一早,红绫与红柚正在吃早餐,花妈妈便进来了,“哟,吃着呢?”红柚闻声而起,福了福身“妈妈早。”红绫恍若未闻,自顾自的吃着。看到桌边的另一副碗筷,花妈妈看了眼红柚,知趣的并未张口问。

“我也未吃,不介意我坐下来一起吧?”

“随意。”

红柚去添了一副碗筷,便站在一旁,不敢再上桌了。

“站着做什么?和平时一样就行,我在这儿不用拘束。”花妈妈对红柚说。

“是。”红柚坐下来,却是如何也不敢像之前一样,拘谨的很。

花妈妈却也不管她,“红绫姑娘,你来我这儿也有一日了,李先生今儿要教姑娘们跳舞,不如你吃完早饭一起去吧?”

红绫看向花妈妈挑眉,并未说话。

“红绫,我这儿的姑娘都有个一技之长傍身,你看你也去学一个不是吗?”

红绫点点头,“好,我去。”

花妈妈一脸欣慰道:“哎,这就对了。”

接下来的几日里,红绫白日里就跟着先生学舞,要么就窝在房里看医书。这医书就是红绫与红柚那天上街去买的,红绫曾在阎王的藏书阁里看过《六界药草大全》,可惜阎王那老儿不爱医学,并没有多少关于医学的藏书,不过,现在学也不晚,红绫如是想。

一日,红绫回到房中,看见一男子坐在桌前,看到来人,男子执着酒杯笑了笑,“果真是个美人。”

“怎么回事?”红绫看向陪立在一旁的花妈妈。

“红绫啊,你也知道,我这今宵阁的姑娘都得接客。”

这就等不及了嘛?这天还是来了,这花妈妈也真是能忍。红绫勾唇笑了笑,“如若我参加十五号的花魁大赛呢?”

“李公子,今儿这姑娘还没挂牌呢,瞧我这糊涂劲儿,竟把您给带这来了,您今儿在这儿的酒水花销算在我头上,来,咱去找春花姑娘。”花妈妈扶着李公子离开。

“花妈妈,您今儿可真糊涂!”李公子看破不点破的来了一句,也不好说什么。

“是是是,我糊涂,我糊涂,公子您今儿在这要尽兴啊。”花妈妈附和道。

红绫唤红柚来把桌子收拾了一番,想着该来的总是会来,看了会儿医书便熄灯睡了。

离十五号还有三天,姑娘们都紧张的排练着,红绫仍是每日除了练舞就是看医书,丝毫没有在意的样子。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花魁大赛当天傍晚,楼下就聚集了一大群人。

今宵阁内,笙歌不断,后台里姑娘们都在为自己梳妆打扮,好露出自己最美的一面。

房间内,红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一袭云锦描金勾勒血色彼岸花宛如天边流霞的绯衣,外罩着极柔极薄的绯色鲛纱,缀着米粒儿似的南珠的喜帕遮了她绝世容华。拦腰束以流云纱苏绣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巧致的身材。慢步行走间,有芬蘼的花瓣偷偷散进在她宽大的衣袖里,妖冶的裙摆随着微风轻轻起伏,好似涌动无边血色,又似天边燃烧的火焰,从红尘深处滚滚而来,似将燃尽这万丈繁华。

今宵阁内,花魁大赛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姑娘们轮番上场,红绫站在窗边看着台上边演的姑娘们,使出浑身解数只为博取贵人们的一掷千金,她似乎有些厌恶这种感觉,皱了皱眉头,却并未说什么。

“下一个上场,红绫姑娘。”

台上人的声音拉回了自己的思绪,理好思绪,走下楼梯准备登场。

一身红衣,绝色的容颜引起台下的一阵轰动。飘渺的琴声响起,红绫身形跟着动起,琴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她越转越快,琴声越来越急促,裙裾上的彼岸花仿佛活了一般,让她整个人像一朵鲜红的彼岸花,使得人们都忘记了眨眼,想记住这一瞬的美好。忽然,琴声戛然而止,红绫挽手做了一个结束的动作,整个会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沉浸在刚才的舞蹈中,久久难以回神。不知是谁,突然叫了一声好,台下一片掌声。

接下来,便是竞价,而台下,此起彼伏的交谈声。

公子甲:“这姑娘谁啊?我怎么从来没从今宵阁里见过。”

公子乙:“这你都不知道?这是今宵阁新来的姑娘,名叫红绫,据说有一会花妈妈领错了房间,李公子自从见了她一面就念念不忘,整天叨念。”

公子丙:“这姑娘容颜绝色,舞技绝佳,绝对是这月的花魁。”

“好了,好了,大家先不用谈论了,现在我们开始竞价,哪位公子出的价钱高,今晚这位红绫姑娘便跟哪位走。底价一千两,开始!”

“一千两,这么高。”

“就是,就是,不过谁让那姑娘长得漂亮呢。”

“我出一千两。”在座有钱的也不少。

“一千五百两。”一个声音又说。

“两千两。”

“三千两。”有人咬牙说道。

“三千五百两。”声音从二楼传来。此时,再竞价的人就少了人,毕竟三万五千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四千两。”又一个声音从二楼包厢传来。全场一片寂静。

“还有人再加价吗?没有的话这位姑娘就归二楼的这位公子了。”

“一万两。”淡淡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这公子谁啊?这么有钱!”

“就是,那可是一万两啊!”

顿时,台下又骚动起来。

“还有人再加价吗?”主持的人又问,众人一致噤声。

“好,红绫姑娘,你跟着小厮去服侍二楼那位公子吧。”

红绫跟着小厮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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