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个尾戒还给你。”玉玲珑拿出小时候我们每个人都有的戒指。
我伸手接过,尾戒依然很新,没有戴过了十五年的痕迹,可见玉玲珑这十五年几乎没戴过。
套在手指上的环可以调节大小,玉玲珑把我的尾戒还我,可惜她的我还不了了,让我送给偶遇的少年了。
“怎么还我了?”我问,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想着还我吧?
“院长不是说这个尾戒只能自己戴着么,就像自己的护身符。我们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所以你的护身符还你。”玉玲珑说得有板有眼的。
也许院长当初让我们都戴着的时候,就是为了护身的,不然怎么我们七个每人都不一样呢。
“可是你的……我给弄丢了。”我嗫嚅着,撒了一个谎。
说丢了,总比说把她的东西给人好吧?
“没事,丢就丢吧,你的还在就好。”玉玲珑完全不介意。
“可你也说了,这尾戒就是我们的护身符,要不你还戴着我的吧。”我道,把我的尾戒递向她。
玉玲珑把我手推回来,笑着道:“戴自己的才算数,听说这附近有座寺庙很灵验,有时间你去给我求道平安符好了,意义都一样的。”
我不再推辞,把尾戒戴在小手指上,调整好圈距扣紧,镜台两个字在阳光的照耀下,异常的醒目,墨黑色的戒身透着幽暗的光芒。
玉玲珑看着我戴的尾戒,笑笑,嘴角好看的弯着:“我在对面的写字楼上班,你随时可以去找我。”
我透过窗玻璃看过去,马路对面是一座高达二十八层的办公楼,隶属墨氏。
“那里啊,真不错。好,有时间我会去找你。”我笑着。
看玉玲珑这身穿戴,非富即贵。再也不是当年的孤儿了,与往昔不可同日而语。
玉玲珑看看手表,笑道:“我上班了,晚上再约啊。”
我点头说好,送她出了‘鸟飞绝’,跟她告别,便坐上公交车回到住处。
走进楼道,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接着便看到出门时候遇到的那个红衣少女,怒目圆睁的拦住我上楼的脚步。
我也不着急回家了,操手看着她,等她先发话。
“你把‘恶魔的温柔’还给我。”红衣少女伸出手,手指纤细白皙,很好看。
我冷笑一声,终于感觉出她不是一般的‘人’了,她身上的气息跟鬼燚殇很像,只是没有鬼燚殇那么寒。
“还你?你是说‘恶魔的温柔’是你的?”我反问她。
“当然,当然……不是了,那你也得还我。”红衣少女叫嚣着,一脸的蛮横无理。
“当然不是你的,我为什么要‘还’你?你是来搞笑的吧?”我满脸的不在乎,经过‘恶魔的温柔’吸收过她打来的光束,我觉得它完全可以保护我,我才不怕她。这种给大人惯坏的孩子,我就代替她父母让她认识社会了。
‘恶魔的温柔’才是名副其实的护身符,比我的尾戒好用多了。
“你别得意,有你好果子吃的时候。不属于你的东西,早晚会给你惹出麻烦的。”红衣少女冷笑道,也不理会我的嘲讽。
“小妹妹,你姓甚名谁啊?威胁我呢?”我手臂环抱在胸前,笑呵呵的说道。
“你叫谁小妹妹呢?我有名字,我叫春欲晚。记住咯,春欲晚。你才是小妹妹呢,我比你大多了。”红衣少女春欲晚冷哼着。
我噗嗤一笑,名字算是套路出来了,春欲晚,名字倒是很好听,诗意浓浓。可是‘春’姓,就和‘鬼’姓一样,百家姓都没有。
听见我笑,春欲晚后知后觉的知道被我套路了,恼怒道:“一个名字也不怕你知道,你知道也没用,你也查不出我是谁,哼。”
我当然知道查不出来,我也没想查她啊,我为什么要查她是何许人也?跟我有关系吗?
“你堵着我有何贵干啊?就为了讨回‘恶魔的温柔’吗?”我没有了跟她周旋的心思,要回家码字,晚上还要找玉玲珑呢。
“我是来知会你,不要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就算他把‘恶魔的温柔’给你,也不代表什么。小心你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春欲晚有点得意洋洋。
“哦,警告我来了?‘他’究竟是谁啊?”我再次气她。
春欲晚嘴里的‘他’,十有八、九是鬼燚殇,‘恶魔的温柔’也是他硬给我戴上的,根本没问我的意见。
“不要以为他给你‘恶魔的温柔’就能看上你,他是大人,不过逗你玩儿而已。”春欲晚所答非所问。
“大人?”我抓住了重点,鬼燚殇的身份是大人?什么大人?
“总之,你别做梦了。”春欲晚咬咬牙。
我嗤笑道:“我什么时候‘以为’了?好像一直都是你在‘以为’吧?有梦可做也是幸福啊,只怕你想做梦都没得做吧。”
“你,你不要强词夺理,等着吧,有你好看的。”春欲晚说完,身形一闪,人就不见了。
不见了,呵呵,真的不是普通的‘人’啊。
我不管她,走上楼梯。到四楼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匍匐的黑色东西。
见过春欲晚以后,更没有什么是可怕的,‘恶魔’在手,鬼怪不惧。我摸了摸‘恶魔的温柔’,心里冷笑一声,管你是什么精怪,尽管来吧,我奉陪。
匍匐着的东西,慢慢的走入到我的视线里,我吃了一惊,居然是……地狱犬?它长得跟网络上的图片几乎一样,只是体型没有传说中那么大,估计跟一只成年藏獒差不多。
地狱犬出自罗马尼亚的传说,相传它是地狱的看门者,到了夜晚便出现在大大小小的墓地里,啃食刚入土的尸体。
如果发现人类,它首先会袭击人类两次,第三次出现时看见它的人都会死。
地狱犬的身子弓着,瞪着岩浆似通红的眼睛看着我,没有上前一步,一人一犬对峙着。
鬼我不怕,犬可就是另说了。尤其是地狱犬,这应该是我第二次看到它。第一次是昨天下楼的时候,我没看清楚是什么,感觉应该是它没错。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复杂,比我这十五年加一起都多,脑子很乱,有点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