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匆匆过,转眼间到了与林千、王风约定的十日期限。
那天我起的很早,天还没亮我就已经坐于镜前梳妆打扮了。
陈子远推门进来时我正往喉咙处贴着喉结;头发被我全部扎了起来绑在脑后只露出亮堂堂的额头;脸上的肤色少了原本的白皙被一层稍显黑的东西覆盖着富有光泽的皮肤;身上的男衫松松垮垮的腰带也还没系颇有些浪子的感觉。
“公主这是?”他眯眼看我。
我不搭理他继续着手中的动作,过了一会儿妆扮完毕,我站起身向他一拱手道:“王爷,受弟弟一拜。”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笑的那叫一个肆无忌惮、花枝招展。
陈子远对于我这几日的变化还是未能适应过来,他看着我说:“公主这是要去哪儿?”用手指着我的男装。
“噢?”我低头轻扯衣服,抬头时说:“许久没出去了,今日出去忙些事情。陈王爷,需要你的时候希望你能助我才是。”说着看向他。
他点了下头,便不说话了。
我见得他点头,对着他会心一笑。低头将起来时太过匆忙而显得松松垮垮的衣衫整理一下,理好后向陈子远告辞,从他身边轻步走过,他的视线随着我的走动而变幻着。
我来到围墙前,一个助跑翻到墙上。
坐于墙上对着抬头看我的陈子远摆了下手并说:“王爷,明日见。”我说明日见不是说我今夜不回来了,而是陈子远夜夜宿醉水云馆,日日笙箫好不快活。我这弃妃,不受宠爱,所以夜里是见不得他的。
我走后,陈子远站在门外盯着我刚翻过的高墙久立了很久,当然这些我是不得而知的。
此时我正满心欢喜的朝着我的酒楼迈步走去,步履轻快。
在经过川娣包子铺的时候,老板娘正在低头给客人拿包子,我向她打了个招呼,她忙之余冲着我说了句:“来了啊。”
我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说:“今日有些事情,就先走了。改日再来品尝美味。”说着从门前走过。
对于川娣老板娘能一眼就认出我,无论男装女装,装扮的好坏,她都如此。我并不认为这是多么令人大惊小怪的事情,若是她认不出来我才要暗暗吃惊呢。
想着走着不一会就到了酒楼外,站在外面抬头看酒楼上挂着的牌匾,只见上刻‘醉翁楼’三字,字体端正却又不失风流。
门的两侧各有一句诗,左侧是:风吹柳花满店香。右侧是:醉翁压酒唤客尝。
后联开头两字本句是吴姬,出自李白《金陵酒肆留别》。我最爱李太白的诗,喜欢他的仙风道骨、喜欢他的放荡不羁、喜欢他的醉卧沙场、更喜欢他的豁达人生。
在门外待了一会儿,看了看牌匾以及两侧的诗,连连的带笑点头,这做的还是极符合我想要的感觉,不知里面的摆布如何呢?
想着便迈步跨过门槛进去了,刚进去见到的是空无一人的酒楼。
我在酒楼里面缓步溜达着,视线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打量着它的布置、
华丽不失古朴,豪迈不失本真,既可以吸引江湖侠士又可以招揽皇家贵族更可以吸引文人骚客。可谓是一举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