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山,被江湖人称为仙界之地。高峰入云,森木层层。本该是炎热夏季,此地却是清风扑面凉爽非常。
上次来应山是初秋季节,天高云阔,天朗气清;这次来应山艳阳高照,绿树四合。季节虽有不同,应山景却倍感相同,除了顶头高挂的太阳稍有不同外,其他一年四季永世常青。
上次爬应山阶梯,攀爬半日之久,气喘吁吁,好似腿脚都已不是自己的。这次攀爬阶梯,浑身清爽,如履平地。
应山殿外的两只神兽,仍旧坐落在那儿,一动不动。应山旁的天泉瀑布,飞流直下,圣音贯耳。
我从应山第九百九十九个阶梯迈步而上,明亮刺目的太阳光闪着我的眼睛,微眯双眼打量盘坐在应山树下饮酒欢笑的老叟。
灰色麻布衣裳,裤腰处绑着一根枯草编成的绳子,鞋子是用步履制作而成。老叟的发须斑白,眼睛却是格外明亮。
只见他将右手放在盘着的腿上,左手往上抬,让葫芦里面的酒水顺着小孔垂直的流到自己的口腔之中,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向上扬着,宛若世外高人模样。
“师父。”独孤老叟独行于世,爱酒如命,不羁世俗。有幸成为他唯一的徒弟,深感荣幸。
太阳光由着应山树的缝隙,落到师父的身旁,印下影影绰绰的白光。他盘腿坐着饮酒的配着一地升起的白光,好似仙翁临世。
我静静悄悄的从应山台阶处抬脚而上,步步轻巧的来到师父身旁,呼唤‘师父’的声音很弱,生怕扰了仙翁雅兴。
谁知师父却是不领情,见我到他身旁,抬眼就是一句:“小徒儿当了将军,轻功仍是没有长进啊。以后可别说是我独孤老叟的徒弟,为师可丢不起这个老脸了啊!”师父说话的时候,将酒葫芦收起,调笑我一番后,站起身来。
“走吧,为师带你去见见小易安。”师父从应山树根上起身,轻拂衣裳,冲我一笑,道:“小徒儿,小易安长得挺俊的,你见到后可别不愿意走了。为师这次带你是来下战书的,别战书没下成,再收到聘书,那可就不合算了。”
都言独孤老叟是世外高人,相处久了,才知道他就是个武功高强的老顽童。
‘武功高强的老顽童做师父,也是挺好的。’至少习武不会枯燥乏味。跟在师父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暗暗地想着。
有此师父,三生有幸。
从应山正门往内走了大约有一刻钟,迈入应山大殿。
在来应山大殿的路上,遇到了许许多多穿着白色衣袍手握长剑的男女,他们的衣着相同,发饰也相同,统一用灰白色的发绳绑在脑后,资历老些的头发是用木钗绾起盘在脑后。
这是我第二次来应山,却又好像我从始至终都生活在这儿一样,周围的人周围的建筑周围的景物都格外的亲切而熟悉。
行走在青石板铺成的路上,有路过的应山弟子,会向师父和我握剑行礼,他们称呼师父为‘师叔或者师祖’,称呼我则为‘师姐或者师叔’。第二次到应山,却感觉应山像是我长久居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