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的院落里插了很大的火把,轻风一吹火焰燃的更裂,四怪谷果真是保留着以往的习惯,不用灯笼而是用最为原始的照明工具,堆一堆干柴架在院落中央既可以照明又可做烧烤之用。
四怪谷的宴席,主要是以野物为主,整只的野猪,整只的鸡鸭。这些野物已被人架在火上烧烤完毕,肉香随着山林内独有的草木香顺着风飘到每个人的鼻腔里。
我坐在院落侧的一个木凳上,含笑静看着忙的热火朝天的一群怪人,烧烤好的肉放在院落中央的长桌上,不知名姓的男女老少或是手捧一摞一摞的碗碟,或是三四人合伙抬着一坛一坛的酒。
木材的燃烧声噼里啪啦,风不大却将火焰吹得直冲云霄,烟雾笼罩半空,酒香肉香菜香饭香汇合在一起,宴席上声音鼎沸,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宴席摆好,谷内的人也已陆续到来,我和醉仙被邀请于酒席的上座,推辞一番后入了座。
一直以为四怪谷只有四人,也就是我所结识的那四个兄长,今日宴席上眼见容纳二三十人的长桌上陆续坐满人,燃着的火堆旁也围了一圈人,这才知晓原来四怪谷是个容纳各路怪人的谷。
宴席开始,没有过多的言语,没有初来乍到的生疏感,举碗饮酒,大块吃肉,认识的不认识的皆可聊上几句,风声笑声燃火声碗碎声水流声混合响起。
今朝有酒今朝醉,宴席上只有江湖的豪爽没有江湖的奸诈,美好的氛围使得四怪谷的人忘记了曾经的恩怨,忘记了本该视为煞星的醉仙。
醉仙变得不似仙了,四怪谷的人也不怕醉中仙了。
一醉泯恩仇,此时只有美酒没有仇怨。
觥筹交错,酒香四溢,宴席的干柴燃完添新柴。酒过三巡,一群人围于火堆旁,说说笑笑,好不欢快。
夜已深,山谷中虫鸣鸟叫声渐渐静了下来,怪人们的吵闹中依旧喋喋不休。
我盘腿坐于柔软的垫子上,微抬眼望着越燃越烈的木柴,周围的一切仍处于喧嚣之中,而我的心却静的像泉水中的石子。
越是欢闹,内心越能得到暂时宁静。真好,能来到四怪谷;真好,我能结识前任武林盟主。
想到这,将视线移到坐在一侧安静饮酒的醉仙身上。在我与醉仙目光对视的一刹那,喧闹的宴席陷入寂静无声之中。
月光浅淡,秋风温柔,时光好似真被定格下来,空气也不再流动。
“周瑜贤弟。”
耳旁有微弱的声音响起,将我从幻想中拉回现实。
朝唤我姓名人那边看去,只见的那人瘦瘦高高,病态的面容在烈焰的照耀下红润了许多,他将手中的木扇合上后插到绾着的发髻间,他笑得时候嘴抿在一起,眼角飞扬间透出浓重的邪气。
“兄长在火焰之下愈加显得英俊了。”我向着对面的白面书生开口说话。
坐在我另一侧的老贼在听过我这话后,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说:“周兄弟你可别被他外表欺骗了啊,这书生可是个几十岁的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