篾匠师傅的声音不是很大,确带有一种不可抗拒性,至少在篾匠师傅家里是这样的,无论是徒弟还是篾匠师傅家里人,听到篾匠师傅叫大家睡觉的声音,都会自觉得把自己房间的煤油灯吹灭,即使你是在做要紧的事,也只能到了第二天再说,不过篾匠师傅的徒弟们和他自己家里的人,大多是看到篾匠自己进了房间就基本上做好了吹灯睡觉的准备,篾匠师傅吩咐睡觉的声音和部队里的熄灯号声音差不多。篾匠师傅说完了,随之便把自己的房间门关上,而不必再等等看,还有谁不吹灯的,整个家里只有篾匠师傅房间里的灯是亮着的。篾匠师傅的女人更早进的房间,进去一眼就看到郭子放到桌子上的箱笼,篾匠师傅的女人拿着房间里的抹布,轻轻得擦拭着箱笼上的灰尘。篾匠师傅走进房间的时候,篾匠师傅的女人把整个箱笼差不多都擦洗干净了,经过擦洗的箱笼呈现出一种气息,而这种气息让篾匠师傅闻着别有一番风味。篾匠走到自己女人的背后,看着自己的女人用心得擦拭着箱笼,那种动作很轻盈,像是对待自己刚出世的孩子,生怕稍微用力便会给箱笼弄痛了。篾匠师傅很欣赏自己女人的态度,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总会尽力得维护好。篾匠师傅的女人也感觉到自己的男人站在自己的背后,自己男人进来的时候,关门的声音明确的告诉告诉自己,但自己男人站在自己背后的呼吸是她很熟悉的。篾匠师傅的女人擦洗好了,便让开位置,篾匠师傅自然得走到桌子前,用手抚摸着箱笼,像是找到可以对话的师爷了。箱笼在农村也是常用的器具,有大有小,大的可以装下衣服鞋袜,小的只能藏个精致的物件,属于那种有钱人的用物。南方的毛竹多,却没有北方那种硬木,制作大型的家具只能是那些杉木,制作小型的器具用毛竹制作还是比较合适的。大的箱笼都是要出门的人用的,比箩筐小些,也不是圆形的,却是方形,得有盖,这样放到里面的东西有个隐蔽性,天晴没有灰,下雨不被雨淋湿。边上有绳子固定,可以用来挑,单只的可以背,类似西南人的背篓。这样的器具倒是适合一大家子外出使用,要是一二个人出门,干脆用包袱就行了。大的箱笼,破的篾条就粗多了,因为要经受重力,所以也需要那些力气大的师傅来做,做的时候,拉进篾条就可以了。小的箱笼,却不是这样的,篾条破得非常得细,也不是手上有力就可以做的,而是需要手巧的师傅来做,而且是老师傅才能做出来,如果要镶刻着图案来,那就不是一般的师傅可以做得了的活。篾匠师傅今天看到的箱笼就是那种精致的,小的箱笼。篾匠师傅在自己的师傅那里学手艺的时候,就不曾一次听自己师傅说过:当年,师爷就因为自己的师傅在个性上太嚣张了,以至于师爷留了一手,没有把做小箱笼的手艺交给篾匠师傅的师傅,篾匠师傅自己的师傅也不是十分出息,只能做师傅教的手艺,而不能创新,师爷也是看着这一点才没有把做小箱笼的手艺交给篾匠师傅自己的师傅,以至于篾匠师傅的师傅留下了终生的遗憾,甚至在临走前还是念念不忘小箱笼的制作手艺。任何的师傅在教自己徒弟的过程里,都很在意自己徒弟的为人,特别是对待自己的态度。以前的人口不多,所要做的器具相对于就少,徒弟学得太好,师傅就没有了太多的户头做,这也就是农村人所说的:教出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徒弟对待自己好就可能多教些,徒弟对自己不好的,就很难说了,总之,师傅和徒弟的关系有些微妙。悟性高的徒弟,还有可能学到多些,悟性不好的徒弟,可能就是混口饭吃都难。篾匠师傅的师傅就是那种悟性不好的徒弟,但脾气又不好,学到点皮毛就看不起师傅了,最后造成了自己没有太多的户头做,只能在自己的村庄做些粗糙的活,勉强度日罢了。篾匠师傅的师傅临走前的遗憾很深得刺激了篾匠师傅,篾匠师傅也学到自己师傅大部分的手艺,但人本分舍得花力气,做到的户头比自己师傅多些,等到篾匠师傅的师傅走了以后,篾匠师傅就承接了师傅所有的户头,这才有了今天的局面。篾匠师傅同样得更理解自己师傅的难处,对于这些徒弟还是看得紧的。但今天看到师爷留下来的箱笼,篾匠师傅确实有些兴奋,如果通过这个箱笼,能解出自己师傅所没有学到的手艺,这也圆了自己师傅的遗愿,更为自己创造出更多的技术含量,对于自己驾驭徒弟也就有了更多的手段。篾匠看着箱笼,把煤油灯的灯芯拔高了些,瞬间煤油灯发出了更亮的光,这也让篾匠师傅把箱笼看得更为清楚。原本有些灰尘的箱笼经过了自己女人的擦洗,也更显露出原有的神采。篾匠师傅看了一会,便起身交代自己的女人,把箱笼藏好,等自己有空了,把徒弟们都打发出去做事了,才可以在阳光下仔细得看看,也但愿可以看出师爷的苦心和造诣。等自己的女人藏好了箱笼,这才对自己的女人说:今天在发小家里做手艺,发小也对自己好,饭菜比一般的人家好,点心也不错,是自己难得吃到的米果。米果虽然好吃,但消费大,做一顿米果几乎可以抵得上一家人差不多一天的伙食,这就很难为自己的发小了,关键还是发小给自己找出了师爷的箱笼,箱笼是通过郭子没有吃饱饭就带出来了,这才是自己对郭子有没有吃饱饭而发火的原因。篾匠师傅的女人只是笑笑,没有责怪篾匠师傅发火。
同类推荐
又是一年光阴散
她在年少时遇到的那个男孩,最终真的成为了心头血。告诉自己早已过去,假装自己早已释怀。但事实上,不敢碰,更不敢向任何人提及,甚至偶然遇到还要装作毫不在意。而她在极致失望,难以开导自己的时候遇到的那个男孩,则让她不愿意去辜负,不愿意伤害,只要他在身边就好。早已过去的那些年少的激情,其实大都变成了俗套的过往。有时会羡慕,但更多的是早已过去,亦或者说是无所谓。她会遗憾未能给之后那个几乎一直在温暖,在改变的她的男孩更好的自己。有时,真的是有心无力。所以遗憾,于那个男孩,她没能成为人们认为的普遍意义的那种女朋友。终于在她相对成熟的时候,她才敢直视。于是开始真正凝视于思考,文章从这里开始。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