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蒙的雾霭缓缓流动,其内各形各样的建筑隐约浮现,在一座六角高楼下方,人群中忽然停下俩道驻足不前的背影。
“就在这里。”
厄布斯度抬头仰望,仿佛要看进雾霾深处大楼的全貌。
霊北也同样仰望着大楼,他从没有见过正式研究所内部是什么样的,厄布斯度的研究基地倒更像是地下工厂,与他所想象的秘密研究所完全不一样。
“我们就这样进去?”霊北望了望大楼入口处严密的安保,有些担心厄布斯度突然发疯冲去。
仿佛厄布斯度一个人可以击破一栋楼。
他给霊北的印象便是如此:绝对的暴力,绝对的强大,冷静到吓人的思维,以及,丰富的学识,但不通常人秉性。
“你想节约时间的话我可以这样做,但你没有感觉到么。”厄布斯度闭目嗅了嗅空气,“这饱含战意的杀气…”
他盯着大楼,碧绿的眼睛闪着期待的光,像是遇到猎物的饥狼般。
杀意?
霊北有模有样的也闻了闻空气,除了雾霾的干涩感什么都没有。
“……”或许是直觉?霊北如此猜测。
“周围的平民在被清空,车辆也在迅速减少,机密特行部还是有人才的。他们领先我们一步。”
厄布斯度平静地开始卷袖子,白色西服被平整的折到双手小臂旁。
在他的小臂上霊北第一眼注视到的不是纵横交错的伤疤,而是一排排细薄无比卡在棉带里的制式手术刀。
很难想象,一个人身上携带那么多轻而易举便可以划破身体的利刃是什么感受。
霊北只会觉得那人是疯子。
而现在,疯子就在眼前。
“说起来很有意思,我本来打算当一名战地医生,但战场上医生是敌人首要打击的对象。所以,我研究出一套体术与手术刀结合的战斗方式。”厄布斯度抬起左臂,右手轻抹抽出一柄反射寒光的军用制式手术刀,“这种战斗方式快捷且致命,以极速近身战为主,主要目标乃是击破敌人的脊神经、动脉、心脏、视神经等弱点,我不太喜欢去攻击动脉,那会让衣服变脏。”
厄布斯度轻轻从手腕腕表处抽出一根金属丝连接在制式手术刀上。
捏住制式手术刀,厄布斯度看向霊北道:“跟在我身后,注意是否有你妻子的行迹。机密特行部已经布置好封锁圈但并未行动,由此,我们的敌人看起来是位高傲的战士,他想要来一场…公平的战斗。”
厄布斯度缓缓咧嘴,如白狼露出獠牙般。
“走,让我看看,谁敢如此挑衅我!”
当霊北还在思考厄布斯度的话到底是个怎么回路时,白狼已杀入大楼。
在六角高楼的楼顶,王全与T并肩站立着。
“王全少尉,我能理解您想要获得捉拿厄布斯度.帕尔的积极想法,但...”T望着身前悬浮的监控仪传来的画面,不解的问道:“占据所有先觉优势情况下,为什么不动用火力直接压制厄布斯度霊北二人?”
“这次任务的后果由我个人承担,T,你可以理解为,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
王全扭头盯着T的双眼,瞳孔里仿佛闪烁着燃烧的火焰,“我想要亲手击败他!哪怕这次任务被后被撤职!包围圈如此严密他不可能逃掉,因此请你准许我破例一次!让我亲手打败他!假如我失败了,或是死在他手上,你们再行动也不迟!”
面容年轻戴着眼镜的T张嘴无声开合,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
“谢谢!”王全不再多言,迅速调整着身体的状态,他想要趁这次机会,向某些人证明,亦或是向自己证明些什么。
沉默的T不留痕迹的扫视着王全的侧脸。
这便是追寻者的模样么,当靠近目标后便再也无法遏制本心。
真是可怜。
虽然可能打乱计划,但结果并不会偏离。
T默默思量着般若将军亲口所述的任务,沉默着等待。
在俩人身后,众多士兵把守着一副巨大的封锁柜。
柜子里,关押着强制休眠的研究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