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寒子自然不会回答她的问题。
她打了几下,见寒子还是没有反应,想了想,便走过去捡起昨天丢掉的那位羽绒服,拿来包起寒子脏兮兮的脚,将他象是拖一具尸体一般拖起他向山涧边走去,虽然有点吃力,但十几分钟之后,倒还是让她拖到山涧里了。
“噫,恶心的恶贼。”看着漂在浅涧水里全身血污的寒子,她低斥了一声,站在山涧水流的上方,拿着那件羽绒服当成抹布,闭起眼睛胡乱的帮寒子清洗起来。
“噫,这是什么东西,堆成一坨在这里。”
“啊——”
随即是一声尖叫声,便见她将手中的羽绒服甩到一边,从涧水里冲上了岸上。
“呸呸呸,死恶贼,臭恶贼,这个时候还能作怪。”她又羞又恼,连连臭骂不已。
原来她刚才因为觉得寒子身上的那些碎肉污血恶心,闭着眼睛一路擦洗下去,由于没有拿手探索,便搓到了寒子的那物事之上,她不明所以,感觉到那里凸起了一块又硬又软之物,便忍不住好奇的用手一握,睁开眼睛才发现竟然是那恶贼的根,这才尖叫起来。
过得半晌,似乎又怕寒子会淹死在水里,深吸了几口气,这才下去把他从山涧里拖了起来,将他放在一堆刚才已然铺好的枯树叶之上。
不过此时天已然昏暗下来,她身上的东西倒是挺多,就是没有疗伤药物,刚才被寒子那物事一吓,本来想帮他看看伤口的心思也没有了,拿了一些树叶胡乱盖在寒子的身上,便不再理他,自己跑回简易小房躺下便睡。
只是她睡着睡不着就不知道了,总之她一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才从小房中出来。
洗漱了一番,她才把盖在寒子身上的树叶揭开,仔细看起他身上的伤口来。
“这……这怎么可能?”古黛玉一看到寒子身上的那些伤,顿时呆若木鸡,倒退两步:“这恶贼还是人吗?”
只因她看见寒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纵横交错,数都难以数得清,可是现在只不过是过了两三天,这些伤口此时竟生出了新皮,那些死皮正有慢慢自脱之势。
就连最厉害的两处剑伤,一处腹部一处在胸口,竟然也已经结痂生出了新肉。
这简直不是人类甚至是她所了解的生命体应该拥有的恢复速度。
看到寒子的恢复速度,她刚开始有些害怕,返身过去把那把血斧拿了过来,双手高高举起,双手都有些颤抖,声音也有些颤抖:“与其让你好起来对付我,倒不如现在我就砍下你的头。”
说罢,银牙一咬,对着寒子的颈项便大力砍了下去……
徐纤儿和北山老人寻遍了龙山下那个深渊,可是连寒子的一根毛都找不到。
徐纤儿起先是疯狂的找,后来是仔细的找,几乎连深谷里每一块石头的夹缝都寻了个遍。寻了数遍之后,她哇的一声扑在地上大哭起来。
北山老人悔恨难当,悲叹道:“公子叫我为师兄守关,本来我觉得甚是不妥,一切都怪我,都怪我……”
徐纤儿哭了半晌,突然站了起来,竟然变得异常的冷静,道:“二师傅,我看公子未必会有事,他已修成少龙之身,又修炼了神龙一族的念速度转移技能,我们来得虽晚了一些,却也是在公子摔下来片刻的时间,我们都已经把这里找了个遍,却不见公子的踪影,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北山老人也是因为一时自责而失却了平时的冷静,一听徐纤儿之言便道:“纤儿说的对。公子要么是为人所救,要么就是以念速度转移技能到了别的地方。”
徐纤儿道:“我坚信公子不会有事的,在这地球之上,要得了公子性命的人没有几个,那十一派之人虽多,也只不过是乌合之众。二师傅,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北山老人道:“我们先上龙山看一下,这些人怎么会如此狠毒,敢对公子下此重手。而且公子一向甚有理智,要他一下之间杀这么多人,只怕此中另有蹊跷。”
到得龙山之上时,飞无痕等九派之人尚在收拾着残局。听到他们的所谓恶魔的说法,北山老人和徐纤儿均是勃然大怒,徐纤儿更是一掌将一块巨石拍得粉碎,吓得九派之人人人均是面如死色。
北山老人却是抽了抽鼻子,嗅了嗅,面色一变,飞掠到北面那个大鼎边查看了半晌,突然一掌将那个大铜鼎拍得炸了开去,身形一闪,便出现在飞无痕的面前,飞无痕只觉得人影一晃,命门脉已然被他抓在手里。
“是谁教你们用毒的?用的还是道家禁用的锁龙奇毒。”北山老人怒吼一声道,眼中似要迸射出火来,瞧那样子,若是飞无痕一旦承认,只怕便要被他一掌拍碎。
徐纤儿却是脚一软,差点摔跌下去:“什么,他们竟然用锁龙奇毒?”瞬时之间面无血色。
“什么锁龙奇毒?什么毒药?前辈,晚辈真的不知道。”飞无痕却是真的不知道,看着面前这个神仙一般传说中神龙不见尾的人物。
“你们呢,有谁知道这事?”北山老人霍地转过头来,愤怒的目光扫在众人的脸上,所有人都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望,但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
“如此说来,都是古黛玉那恶毒女人所为了。先是设计让公子服下锁龙毒液,然后让十一派给公子下战书,在鼎炉里放入含有引涎草的锁龙毒液引药,至使公子体内锁龙毒液发作,功力不但会失去绝大部分,还会陷入癫狂状态。”北山老人这段话自是跟徐纤儿说的。
徐纤儿突然跨步上前,呼地抓住飞无痕的颈项,将他举了起来,怒喝道:“你们将他伤到什么程度?”
飞无痕在古武界虽算得上是顶儿拔尖的人物,但是一来久战之下早已精疲力尽,二来被寒子一拳击成了重伤,三来他的这身武功在徐纤儿面前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挣扎都来不及就已被徐纤儿掐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