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倾若被父亲的怒气吓了一跳,受惊地顿住了脚步,低敛了眼眸,不敢再走:“爸。”
父亲看上去十分生气,走到言倾若面前,说道:“不要叫我爸,我没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儿!你昨晚一整夜没有回来,跟野男人到哪里鬼混去了?”
“我昨晚……”言倾若开口,话到口边,因为她自己也还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缘由,不知道从何解释。
但是父亲侮辱的话,却让她感觉到了一阵阵的难堪。
从昨天通过论文答辩的喜悦,到现在降落进低谷的心情,让言倾若的整个人,都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这个时候,言雅却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大波浪的头发吹得蓬松,化着精致的妆容,一脸高傲地看着言倾若。
言雅走过来,对着父亲言文山说道:“爸,我和朋友一起吃早茶,听我朋友说,她亲眼看见若若从酒店里走出来呢,啧啧,不知道是跟哪个男人厮混了一夜呢。女孩儿家的不洁身自好,简直是将我们言家的脸面都丢光了哦。”
父亲言文山本来就十分生气,听到言雅挑拨的语言,就更生气了,骂道:“言倾若,你认不认错!”
“我……我没有错!我不是故意的……”言倾若倔强地抬起眼眸来,直视着父亲。
言文山被她眼眸里的单纯无辜震了一下,但是随即,言雅指着言倾若的脖子说道:“呀,这么多红的青的紫的,看上去像是牙印和吻痕呢。若若,你真是玩儿得够大够激烈的啊,要是被李浩成知道,说不定就要退婚哦!啧啧,你自己在外面乱搞,不要连累我的名声也被你坏了哦!”
言文山听到这句话,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就一个耳光狠狠地打在言倾若的脸上,说道:“你姐姐说得很对,言倾若,你还有什么话说?”
“啪”的一声,言倾若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言倾若被打得偏过头去,她眼眸里带着晶莹的泪珠,却没有滚落下来。
她的脸涨得通红,对父亲说道:“爸,我根本就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为什么不问青红皂白就打我?”
“那你说,为什么和男人一起出去鬼混,为什么败坏言家的名声!”言文山怒气冲冲地说道。
言倾若不由失笑,这叫做给让她说话?
什么都先不说,就先给她定下了各种罪名,她还能为自己辩解吗?
言雅看着言倾若,假惺惺地说道:“若若啊,爸让你说,你怎么不说话了呢?为什么啊?”
言倾若真的好失望,看着言雅,淡淡说道:“该说的话,都被你们说完了,不是吗?我还能再说什么?”
“你也知道你错了,那就给爸道个歉呗。”言雅轻描淡写地说道,又搀着父亲的胳膊,十分懂事地劝说道,“爸你就别生气了,别把自己的身体气坏了。”
明明是言雅一手做成的好事,她还两边和稀泥。
言文山厌恶地看了言倾若一眼,说道:“你为什么就不能学学你姐姐,懂事一点,少让****一点心?还不快给我跪下!”
言雅得胜地看着言倾若,抱着双臂看好戏。
“爸,昨晚的事情,我也是受害者……”言倾若倔强地咬着唇,没有跪下,还想要解释。
言文山却根本不愿意听她多说话,气得又扬起了巴掌:“你到底跪不跪?”
“我不跪。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言倾若直视着父亲的眼睛,大声说道。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后妈带着言雅和言御臣住进了家里,父亲对于她的态度,一天比一天更加的冷淡,到现在,父亲已经完全不顾她的任何感受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父亲都只听言雅说的,根本不信言倾若半个字。
真是可笑,后妈的女儿,竟然是她的姐姐,竟然比她还大着半岁。
这说明什么?说明在母亲还没有去世的时候,父亲早就跟后妈搞在一起了。
言文山的巴掌,刚要又打向言倾若,李浩成走了进来。
言倾若看到他走近,赶忙忍住泪水,冲到他身边说道:“浩成,昨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浩成一脸夸张地看着她:“言倾若,你还问我发生什么事情吗?你和别的男人一起鬼混,要不是今天我有个朋友告诉我,说他亲眼所见,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你!”言倾若气结,没有想到李浩成会这样说,他的话,无疑让她百口莫辩,她一张俏脸气得都白了,“浩成,昨天的事情,你应该最清楚的,你给我的水里放了什么?”
李浩成惊讶地说:“言倾若,说实话,我是真的想跟你结婚的,但是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没有结婚你就给我戴一顶这样的绿帽子……你让我身为男人,怎么忍?”
不等言倾若开口,李浩成对言文山说道:“伯父,真的很对不起了,虽然我之前和言倾若有感情,也打算结婚,但是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实在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伯父,请你允许我和言倾若解除婚约。”
言倾若吃惊地看着他,他出轨在先,下药在后,他完全推开了不说,现在还这样来对她!
她想起他次次都旁敲侧击问母亲留下来的遗产,他的出轨,和那杯喝了让她神智不清的水。
她不由上前一步,眼眸中带着强忍的泪水:“李浩成,昨天的事情,都是你安排好的是吗?你和我在一起,到底为了什么?”
李浩成一脸遗憾地看着她:“若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都没有怪你了,你还怪我?难道我要戴着一顶高高的绿帽子,和你一起结婚?”
言文山气愤地看着女儿,对李浩成说道:“浩成,这件事情是言倾若的错,是我教女无方。既然是这样,那这婚约,也只能解除了。言倾若,还不快给浩成道歉!”
言倾若气得发白的小脸涨得通红,紧紧地攥着小拳头,心里如同压着一块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