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传说中的一样,克里奥佩特拉绝对配得上“艳后”的称呼,褐色眼睛配着浓重蓝色眼影和纤长眼线堪称风情万种,虽然个头不高,而且身材比较丰满,但凹凸有致。
塞赫泰特眼都看直了,珑一看人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赶紧一爪踩上她脚。塞赫泰特回过神,瞥一眼珑低声咒骂。
老不死的打扰老子看美女。
即使知道对方是个危险人物,塞赫泰特依旧满眼冒粉红小泡泡,要不是现实不允许,她一定要冲上去对克里奥佩特拉又亲又咬。
谁不喜欢漂亮姐姐呢?
塞赫泰特想申请再穿一次越,穿成凯撒,虽然最后死的比较惨,但至少可以泡到美女。
看塞赫泰特又开始做白日梦了,珑又踩她一脚,这次不等塞赫泰特要骂人,克里奥佩特拉就发现了人群后面的她,看到一旁的祭司后克俄修斯上前向艳后耳语了几句,克里奥佩特拉一脸“我明白了”,继而马上饶有兴致地向塞赫泰特走来。
“她过来了!你正常一点!”珑悄悄嘀咕着,塞赫泰特看着克里奥佩特拉穿过人群向自己走来,不耐烦回一句:“知道知道,闭嘴吧你。”
珑现在真想跳起来给她一巴掌,再让她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到底有多痴汉脸。
“女王。”祭司向克里奥佩特拉鞠躬问好,艳后点头算回礼,转向塞赫泰特打量着面前的人。
“女王!”塞赫泰特反应过来,赶紧学着祭司那样向克里奥佩特拉问好,艳后同样简单回礼,看了看珑,微微挑眉开口问话。
“您一定就是人们说的塞赫美特的女儿了。”
塞赫泰特刚想有动作,珑又挤了她一下,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失态,塞赫泰特马上调整过来,按着先前演习的那样优雅稳重地回话。
“为什么要称呼我女王?”
突然杀出来这么一句话把周围人都问傻了,也不好摸清楚艳后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试探阵营?生气了?想让塞赫泰特为她效力?还是真的就想问一下没别的意思?
塞赫泰特也懵了一下,珑在一边干着急,祭司的脸色也有一瞬间不大好看,克里奥佩特拉就只是笑着看着塞赫泰特——
皮笑肉不笑的那种。
这种剧本以外的台词,只能靠塞赫泰特自己了,要迅速反应又不能太假,看来只能用这招了。
“法老这个称呼虽然很正式很规矩,但对您而言显得就有些……老。”
克里奥佩特拉的表情稍稍变了下。
“无意冒犯!我不是说您老!我是说!女王的称呼显得您更有魅力,而且也显得很有威信!”
“您想,像您这样年轻美丽如月下莲花的姑娘,不仅有远见还很有担当能挑大梁,这么优秀的女人恐怕到了罗马也只有您一位。”
“偌大的奢华宫殿里,一位美丽的女王端坐在王座下,就是荷鲁斯见了肯定都觉得女王的称呼更适合您。”
看着克里奥佩特拉脸色缓和了些点点头,塞赫泰特偷偷松了口气,祭司跟珑也暗自庆幸,果然跟女孩子相处,卖力夸赞就是很吃香,即使这个姑娘身边从来不缺各种各样的奉承话。
塞赫泰特有些感慨,历史上克里奥佩特拉第一次面见凯撒也不过二十岁上下,眼下的时间段距离这段历史大概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所谓艳后,其实也是个十八九的年轻姑娘。
这么一想,塞赫泰特对这位艳后更佩服了,别人的十八九能有如此远见如此野心,自己十八九那会还在吃泡面打游戏,扣着脚对着韩剧里的欧巴流哈喇子。
看得出来,艳后对这段临时凑的夸赞很受用,不过下一个问题就显得更要命了。
“那您的意思是,您很支持我,并且希望我夺得王位了?”
看这阵势,周围一大圈宾客听到这个问题都支起了耳朵,像极了动物园里一群看到拿着零食的游客的浣熊。
艳后的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摸不清楚到底什么意图,这么多宾客跟侍卫,自己又以“塞赫美特女儿”的身份出席,但凡说错一句话都要完犊子,至少到目前为止,塞赫泰特还不想得罪这号大人物。
珑第三次暗中踩塞赫泰特,提醒人说话过过脑子,祭司也捏了把汗,气氛凝固了,乐师也停了手里的演奏,就想听听塞赫泰特怎么说。
既然对方这么问了,绝不能让对方觉得自己“不情愿”“不支持”,但又不能一口说得太绝对,以免把自己给卖了,最后是塞赫泰特硬着头皮,学着看过的宫斗剧里那样打起了太极:
“我很期待。”
如果把俩人这次的交流比作是打拳,这种打法艳后倒见得不多,不能说塞赫泰特是不支持,也不能说是支持,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评判什么。
到头来是艳后点头致谢,依旧带着礼貌的微笑离开了,到庭院中间又说了几句,宣布聚会开始,人群又恢复了先前的融洽气氛。
塞赫泰特松了口气,刚才是真的紧张到把自己的手心都掐红了,刚想转身,艳后就从背后叫住了她。
姐姐您可放过我吧!塞赫泰特心里这么哭丧道。
“您很有意思。玩得愉快。”
艳后留下一句话就到屋子里去了,塞赫泰特还愣在原地,祭司拍拍人肩示意换个地方说话,珑伸头一拱塞赫泰特垂在身侧的手把她注意力拉回来。
祭司说在人群中看见了老熟人,要去聊两句,就剩下珑跟塞赫泰特了,寻了个相对远离人群的花坛边,塞赫泰特坐了上去,珑就趴在脚边。
“今天表现不错,没惹麻烦。”珑打了个哈欠,看着人群在前头有说有笑,在月色下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
“那话问的,说实话真要吓死我。”塞赫泰特撑着头也看着人群若有所思,“你说她最后说那话是嘛意思。”
珑砸吧砸吧嘴,想了想摇摇头:“说不准,可能是有想把你收到自己阵营里的打算吧。”
很有可能,塞赫泰特也知道,她被称作是塞赫美特女儿,而塞赫美特除了是战争与复仇的母狮以外,也会被视作王权的守护者,如果是出于这条导致艳后想收一个吉祥物,完全说得通。
“如果真像那些书上说的,这人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不要跟她接触。”
塞赫泰特摇摇头:“我不跟她干,金瞳的事现在还没人传出去,她不会知道,不然咱都要摊上事。”
老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她塞赫泰特再喜欢漂亮姐姐再想发财也不至于拿自己的命去赌。
那边屋子里克里奥佩特拉在书桌前坐下,克俄修斯随之进来,为艳后倒上葡萄酒。
“女王,那个女祭司,您觉得怎么样?”
克里奥佩特拉摇摇头,克俄修斯很是意外,艳后抿口酒,一双深邃的眼盯着克俄修斯。
“倒是会说几句好听话,有点小聪明。不过看上去没经历过什么事,还是个孩子。”艳后把酒杯放下,向后靠在椅子靠背上,“关于那些传言,我还不能相信她真的有神的力量。”
艳后认为“塞赫泰特操控火焰烧伤刺客”的传言十有八九是江湖杜撰,殊不知自己这次真的看走眼了。
明摆着艳后的态度是暂时不想在一个小小的女祭司身上浪费时间,克俄修斯却不这么认为。
“女王,要不要叫她来,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
艳后摇头说道:“不了。就算她没什么城府,那祭司也该知道我刚才已经试探过她了,况且她刚才说得话,很有意思。”
最后是克俄修斯随了艳后的意思,对于塞赫泰特的事暂时作罢。
克俄修斯离开,房间里就只剩下艳后一人,侍卫在门口尽职尽责地把守着,油灯里跳跃的光将艳后的身影投在高大书信架上,侧脸的剪影线条也优美如天鹅。
艳后站起来,端着酒杯来到书架前,目光落在其中一个格子上,伸手在一堆莎草纸卷中翻看着,其中有一卷稍微老旧一些的吸引了她的注意。
把纸卷拿下来回到桌前,把酒杯放下,展开莎草纸看着里面的内容,褐色眼眸中的光渐渐沉了下去,想了想,把纸卷又卷回去重新放回架子上,转身离开了书房。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刚才的莎草纸安静躺在一堆纸卷上,卷轴松开,露出一段文字,上面以草书体赫然写着:
“神的骨肉降临人间,乘天火而来,拉神赐予他的骨肉以神眼,金色光辉将为尼罗河带去荣耀。”
“荷鲁斯张开翅膀,将神之子置于庇护下,金色王座的大门将向神之子打开。”
“请在烈火中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