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绿色的越野静静地停在那里,他将贝果放进后车座,还不忘给她系上安全带。
他直接将贝果带回了国山墅,正在客厅看电视的安夕颜一见他抱着女的冲了回来,惊得立马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哥,你……她……抢来的?”
华景天将贝果直接放在客厅地毯上,然后头也不抬地对安夕颜急声说道,“快,去帮我把药箱拿下来。”
“药箱?好。”
一提药箱,安夕颜就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立马直奔二楼,将华景天的药箱给拿了下来。
刚放下药箱,华景天又对她说,“那块老姜切成薄片拿过来。”
“嗯。”
安夕颜快速切好了姜拿过来,看到华景天正在脱那女孩的衣服,虽然知道是为了给她治病,但这脱法……
“哥,说不定人家是黄花大闺女呢,你这样会不会不好?”
华景天动作未停,“你瞎想什么?我现在只是一个医生。”
“好吧,华神医,你千万要抗住,这姑娘的身材貌似不错哦。”
“……”
贝果是在第二天中午醒来的。
睁眼,看着四周的陌生的一切,吓得她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
但跳起来的结果就是,她差点再次晕倒。
还是有些头晕,但比起眼前陌生的一切带给她的不安,头晕又算什么,她冲到房门口,正打算开门走出去,却在看到身上穿的衣服时,吓得小脸一白。
她什么时候被换了衣服?
而且……
她抬手捂上胸口,当发现里面真空时,再也忍不住,惊恐地叫出声来。
安夕颜正在收拾房间,当听到这一声尖叫,知道是那姑娘醒了,立马走了出去。
贝果在的房间在二楼走廊尽头,她推门进去,就见到贝果赤着脚用手捂住胸口站在房间中央满眼惊慌。
“你醒了,觉得好受点了吗?”
安夕颜将自己的声音尽量放得很轻很柔,她害怕会吓着眼前这个明显已经受惊的女孩。
突然有人推门进来,贝果先是一慌,但当她看到推门走进来的女人时,一颗高高拎起的心微微缓了缓。
当对方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她暗暗松了口气,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女人不是坏人。
她冲安夕颜点点头,“我没事了。”
开口,声音有些哑。
安夕颜听了就松了口气,“那就好,你昨晚的情况很不好,幸亏遇见了我哥。”
贝果越听越糊涂,她昨晚不是坐在药店外面等秦雯的吗?怎么会来了这里?
或许是看出了贝果的疑惑,安夕颜笑了笑,“你是不是想问自己为什么会出现我家?”
贝果点点头,“我本来是坐在一家药店外面等我朋友的……”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哥带你回来时,你已经陷入了昏迷。”
“我昏迷了?”贝果不敢置信,“我怎么会昏迷呢?我不过是觉得有些头晕……”
“估计是失血过多造成的,你身上有七八道割伤的口子,除了脸上这一道之外,大腿上甚至还扎着一块玻璃渣,血都把裤子染红了……”安夕颜顿了顿,“你是不是遇到坏人了?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贝果听了,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大腿根好痛。
她忍不住呻吟一声,安夕颜见状,立马上前一步将她扶到床边坐下来,“你身体还没恢复,还是躺在床上别动,你饿了吧?我让人给你送饭上来。”
贝果虽然很饿,但这里对她来说毕竟是陌生的地方,她很想离开。
她抬头看着安夕颜,眼睛里透着感激,“姐姐,谢谢你,只是我想回家了。”
“现在吗?”安夕颜想起华景天临走时的交待,“现在还不行,我哥临走时特意交代了,你的脸上和大腿上的伤口才做了缝合,最近两天都不能出门。”
缝合?
贝果没想到伤得会这么重,虽然很想离开,但犹豫了会,最终选择留下来。
毕竟。没有什么比身体的健康更重要!
于是,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安夕颜说道,“姐姐,那就麻烦了。”
“不用客气,你先躺会儿,我让李婶给你弄点吃的。”安夕颜转身离去。
贝果躺在床上,之前因为紧张没什么感觉,这会知道伤得不轻,就开始觉得浑身上下都疼得要命。
特别是脸上和大腿,火辣辣的难受。
抬手想摸摸,却又害怕手上有细菌,伤口被感染,最后强迫自己放弃。
静静地躺在床上,她抬眸环顾四周,虽然她不懂什么家具,但凭感觉,这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很昂贵,每一处都散发着奢华的气息。
安夕颜再次进来的时候,贝果正在床上发呆。
“我叫安夕颜,你叫什么?”
“我叫贝果,宝贝的贝,苹果的果。”
“贝果,”安夕颜叫了一声,“你的名字真好听,不过你这个姓倒是挺稀罕,第一次听说呢。”
贝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这不是我的本姓,我真正的姓氏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这个名字是后来上学的时候,福利院的院长给我取的。”
福利院?
或许是因为小宝在那个地方待过,眼前这个比她小不了多少的姑娘,突然让安夕颜感到了心疼。
“你,”她满眼温柔地看着她,声音愈发轻柔,“你是孤儿?”
“嗯。”贝果点点头,轻扯了扯唇角,笑着回她,“听院长说,我是被扔到福利院门口的,那一年我三岁,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
“可是,你现在不是挺好吗?”
贝果忍不住苦笑一下,“我直到五岁才开始学说话,我想,肯定是我的父母以为我天生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所以才会嫌弃地将我抛弃。”
“不是的。”安夕颜心疼得不得了,连忙安慰道,“天下的父母没有不爱自己的孩子的,或许他们只是有别的苦衷。”
“姐姐,”贝果抬眸看着安夕颜,眸底带着一丝倔强,“若当初,我就是你的孩子,即便当时你有天大的苦衷,那你会放弃我么?”
“当然不会!”
“所以,”贝果表情愈发低落,“并不是天下所有的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
此刻的安夕颜,看着情绪低落的贝果,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有些手足无措,“贝果,对不起。”
她的不经意间一句话,勾起了她伤心的过往。
贝果连忙摇头,收起脸上低落的情绪,佯装没事地笑了笑,“我都习惯了,没事的姐姐。”
看到这样的贝果,安夕颜更加对她心疼。
“肚子饿了吧?我先扶你起来去盥洗室洗漱,毛巾和牙刷都是新的,你放心用。”
“好。”
腿的确很疼。
贝果也没推辞,任由安夕颜扶着她进了盥洗室。
安夕颜趁着她洗漱的功夫,回了一趟卧室,从衣柜里找了她的几身衣服拿过来。
她再进客房的时候,贝果恰好弄完了,正慢慢地从卫生间走出来。
安夕颜立马将手里的衣服放在床上,上前扶住了她,“既然你身边也没个家人照顾你,索性就在我这儿多住几天,等伤完全好了再走。”
“我和朋友住一起,我要是不回去,我怕她会担心。”
“一会儿给你朋友打个电话说一声。”
“姐姐,那就太麻烦你了。”
安夕颜让她坐在椅子上,然后将餐盘里的饭菜一一端出来,将盖子掀开放在一旁,“不用太客气。”
安夕颜将筷子递到她手里,“一来呢,你是我哥带回来的,他是名医生,就算你是他在路上遇到带回来的,作为医生的天职,他也有责任将你彻底治好;二来呢,我是觉得你是个不错的姑娘,我不仅仅只是心疼你,很大部分还是因为挺喜欢你的,另外,我家小宝如果见了你,肯定会高兴坏的。”
“怎么呢?”贝果一脸不解。
安夕颜笑着说,“小家伙最喜欢漂亮姐姐啊。”
贝果一听,也忍不住乐了,“小宝?你的儿子吗?”
“嗯,是个小机灵鬼。”一提起小宝,安夕颜浑身的母爱都掩饰不住。
“我也很喜欢孩子。”贝果一边吃着碗里的面条一边说,“我学的专业就是幼教,但一直没找到对口的工作。”
“你这个专业挺好的啊,很难找工作吗?”
“不难,但都得有关系,而我除了一张文凭之外,什么都没有。”
安夕颜忍不住点头,“现在这个社会就是一张巨大的关系网,想要有好的发展,除了自身实力之外,大多数都是关系。”
“我都厌倦了。”
“那你现在在哪儿工作?”
“在一家夜总会当服务员。”贝果就是这样,真正对她好的人,她也愿意坦诚相待,所以对安夕颜,她不想隐瞒如实相告,“我现在穷得要命,很想多挣点钱,夜总会提成很高,我就去了。”
华景天将南城各大中药店都转了一遍,买了他想要的药材,便回了国山墅。
一进去,便遇上从楼上下来的安夕颜,见她手里端着托盘,便问,“那姑娘醒了?”
安夕颜点点头,看着他手里拎着的药包,“哥,药都买齐了?”
“嗯,我上去看看她。”
华景天说着,抬脚就想上楼梯,安夕颜立马叫住了他,“哥,你等会,我有话给你说。”
华景天回头看着她,“你说。”
“贝果是个孤儿,她在南城没有家人,和一个朋友住一起,我想着既然你把人带回来了,索性就让她在家多住几天,等伤好了再说。”
孤儿?
华景天眼眸微闪,沉默有几秒,“随你。”
‘嗯,你上去吧。“
待华景天抬脚上楼,安夕颜也转身端着托盘去了厨房。
在厨房忙碌的李婶见她进来,连忙说,“夫人,您还给先生送午饭吗?”
安夕颜一听,傻眼了,“完了,我把这事给忘了。”
今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莫向北突然对她说,今天中午想吃她做的饭菜;她当时立马答应给他送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