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主席,我能不能不要这份专享?你可以转送别人,我一点不介意。”
“没心肝的女人,这是我爱你的表现,你得好好珍惜。”
“我能吐么?”
“你吐我就接着。”
这回,温心然差点就真的吐了。
两人一路嬉闹着,直到走到女生宿舍楼下……
莫向南依旧没松开她的手,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锦盒来,塞到温心然手里,“看看。”
“什么?”
温心然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打了开来,当看到是一对很精致的耳钉时,忍不住抬头看向莫向南,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你竟然还记得?”
莫向南抬手揉揉她的发顶,轻轻地说,“我当然记得,它已经买了两年了,本想着那一次去见你的时候送你的,最后……你还怪不怪我?”
温心然眼眶更红,有泪水流了下来,“不怪。”
“真的?不违心?”
“嗯。”
“那明天就戴上给我看看。”
“好。”
正想让她上去的时候,莫向南发现她哭了,一边抬手,用手指轻轻擦去她的泪,一边心疼地问,“怎么还哭了?”
“傻瓜。”
温心然的泪愈发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原以为,是她傻,却没料到,原来两人中,最傻的就是他。
那一声‘傻瓜’似乎还停留在他的耳边,只是,那时那刻,她就站在他身边,虽泪流满面,却是笑得一脸幸福。
如今……
莫向南将手伸进口袋,从里面掏出一个黑色的锦盒来,轻轻打开,一对精致的耳钉静静地躺在里面,散发着柔和的光。
这是他俩的定情信物。
虽然后来,他又给她买了很多对的耳钉、耳环、耳坠,各式各样,每一对的价格都是这一对的几倍,甚至十几倍,但她从未舍得将她闲置,总是时不时地戴一戴。
每次戴上,她都会忍不住问他,“南,我现在戴它还合适吗?还好看吗?”
他总是会忍不住圈住她的细腰,在她耳边低低说,“它再好看也不过是配饰,你在我心中才是最美的!”
他突然收起手里的锦盒,从台阶上站了起来,转身大步走了下去。
他决定,找那个人好好谈谈……
温心然回到兰苑公寓,便将自己整个人扔在沙发上,紧紧闭上了眼睛。
脑子又涨又疼,是几天几宿没睡好的后遗症,她挣扎着起来去了卧室,想找几片安眠药吃吃,让自己睡一觉,不然,
哪有力气去走接下来的路。
眼睛扫过床头柜,不解地皱了眉,她明明就将药放在上面,前几天才吃过,怎么没了?
蹲下身子,伸手拉开抽屉,本想找安眠药的,却在看到里面的一个红木盒子时,停止了所有动作。
指尖颤了颤,最终她还是将它拿了出来。
温心然没有起身,而是索性坐在地板上,然后将木盒轻轻打开。
里面是一叠已经泛黄的信封,一封一封整整齐齐的码着,似乎在诉说了那段已经逝去的岁月,以及岁月中的那段美好的记忆。
犹豫了片刻,她随手抽了一封出来,轻轻打开,然后将里面的信纸拿了出来。
缓缓展开,是二十年前最原始的那种信纸,现在市场上已经没卖的了,很厚实的一张,泛着淡淡的黄色。
虽然心早已痛到麻木,但此时此刻,再次看到他锋芒隐露行云流水的字时,她的心房还是忍不住微微一抽。
那一年,她高三,他大二,一次偶然的机会,两人成了笔友。
那个年代,没有手机没有网络,家庭条件好一点的,家里会装一部座机,家庭条件不好的,甚至连电话什么样都没见过。
彼此间唯一的联络方式就是写信。
之所以会跟他做笔友,就是被他这特殊的笔名给吸引了,再加上他文采极好,言语间还透着股子幽默,让当时只有十八岁的温心然渐渐地迷上了他。
于是,在你来我往了大半年之后,23号提出了见面。
此刻,她手里捏着的这封信,就是他当时给她的来信,他这样写着……
温馨:
我放暑假了,今年不出意外,特等奖学金又会是我的,是不是觉得我很聪明?没办法,谁让本少爷我天赋异禀,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智商呢。
温馨,商量个事呗,我想去找你,想见见你可以不?
好,你的沉默就代表你答应了,一个星期后我就去找你,你就在你们学校门口等我,什么都不用刻意去准备,茫茫人海,本少爷肯定会一眼就认出你……
信未看完,温心然早已泣不成声。
这些过往的最美的回忆,在此时此刻,却如同一把刀,狠狠地扎在她的心窝,是撕心裂肺的痛。
安夕颜和莫向南冷战了。
这一次,持续的时间比较长,眼瞅着就到了小宝的生日,两人依旧没有和好的迹象。
所谓皇上不急太监急,李婶倒急了。
昨夜想了整整一宿,她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来。
此刻,她看到莫向北从楼上下来,立马将早餐从厨房端了出来,放在了餐桌上。
待莫向北坐下之后,她立马又端了一碗汤出来,“先生,我熬了点汤,冬天喝这个最好。”
李婶是老宅出来的老佣人了,莫向北一直都很相信她,没说什么端起来就喝了。
李婶看着喝的空空的碗,喜上眉梢。
安夕颜一进入餐厅,就看到坐在餐桌前吃早餐的莫向北。
今天的他意外地没有穿白衬衫,黑衬衫搭配黑色西裤,愈发彰显出他的成熟稳重和冷硬疏离。
清晨冬日的阳光从落地窗淡淡洒落进来,将他整个人一半照在晨曦中,一半落在暗影里,照在晨曦中的那一部分,棱
角分明俊美无双;落在暗影的那一半,则充满蛊惑人心的神秘感。
安夕颜收回视线,撇撇嘴,在心底忍不住腹诽,女人的祸害,男人的灾难。
轻轻走过去,找了个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开始慢慢吃着早餐。
一到冬天,安夕颜的胃口就变得特别好,吃嘛嘛香。
她一直低头吃着,所以没看见,自她坐下的那一刻,莫向北就停了吃的动作,深邃的冷眸一直看着她,目光深不可测意味不明。
直到安夕颜喝完了一份小米粥,正准备再盛一碗,不期然对上他的视线,那里面暗藏的情绪,让她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开了口,“看我干什么?”
莫向北淡淡启唇,“你不看我,怎知我在看你?”
没想到被他将了一军,安夕颜咬唇,如水的眸子都是恼。
知道在嘴皮子上,她从来斗不过他,便索性收回视线,不再看他,继续吃着早餐。
只是,对面传来的太过强烈的目光让她浑身都觉得不自在,忍不住抬头,她对上他不偏不倚的视线,蹙了好看的秀眉,“你不吃饭看我干什么?”
“看你就饱了。”
这绝对不是一个赞美的话。
所有人都知道,当一个人讨厌一个人的时候,通常脱口而出的就是这句话。
安夕颜气得心肝那个颤,她握紧了手里的筷子,小脸都红了,“莫向北,你真是太过份了。”
说完,她将手里的筷子使劲拍在桌子上,起身,气呼呼地朝餐厅外走去。
眼眶一红,安夕颜使劲地挣扎着,“你坏蛋,放开我!”
莫向北紧紧地钳制着她不放,甚至还用力地将她往怀里摁,低头,看着她愤怒的表情,性感的唇角微微扬起,相比较她的愤怒,他似乎心情不错。
“你在气什么,嗯?”
安夕颜抬头,眼睛红红地瞪着他,却咬着唇儿不说话。
那一股子恼中带着委屈的小模样,却比任何话的攻击力都要强,直接将莫向北心软了。
低头,一个吻轻轻地落在她的眉心,磁性的嗓音也变得轻柔起来,“真不知道你这脑子里塞了什么,连好坏话都听不懂?”
安夕颜躲开他的炙热的呼吸,哼了哼,却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而此刻,躲在厨房的李婶,瞅着亟不可待的两人,捂着嘴笑了。
安夕颜害怕掉下去,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急声问,“你干嘛去?”
莫向北大步走去,嗓音低而沉,“要你!”
“今天不上班了?”
“一会儿让唐逸把文件送家里来。”
安夕颜羞得愈发不可自制,脑子里突然跳出一句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扑哧’,她忍不住笑出声来,惹来莫向北的侧目,“笑什么?”
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了心里此刻的想法,“你要是古代的君王,肯定也是个昏君。”
莫向北挑眉,“嗯?”
“受不住美色。”
此刻,他已经抱着她进了房间,长腿一勾,房门悄然而关。
他低头,他才不舍撤离,黑眸已经染了颜色,“我只有你一个就够了!”
这是一句情话,却道不尽对她的爱恋和宠溺。
不知是因那一碗汤的原因,还是两人都疯了,整整一上午都没出房间,直到午饭时候,莫向北才出了门,而安夕颜则直接昏睡过去,今夕不知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