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时，佟年和妈妈去张云霞家吃团圆饭。陈妍、丁雯、姨姥姥张红霞、表姨赵涵和她女儿周璐也在。
每户人去张云霞家都带了礼品，佟年和丁雯看着满屋子的饮料零食也一点都不客气。她们边喝可乐边嗑瓜子，不一会一罐可乐就被喝光了。
正当佟年打算再去拿一罐时，背后孙伟的声音响起“不许再喝了，这种饮料对身体不好，不能天天喝，即使过年，每天最多能喝一罐。”孙伟是张云霞的老伴，平日里对佟年和丁雯不错，学历高，比较严厉，对陈晴陈妍也好，所以佟年和丁雯一直都不知道姥爷竟然不是亲生的。直到那次李秀芳告诉佟年。
前几天，佟年刚过完生日，孙伟就回家了，没看到张云霞所以就给她打了个电话。张云霞听到孙伟回家了，也没多留。李秀芳对此事嗤之以鼻，告诉佟年“这不是正经两口子就是不一样，正经两口子可没这么样，一天见不到就不行，不是亲生的也肯定不一样，对你肯定没我对你好。”
佟年想起李秀芳说过的话，心想着：奶奶说的没错，不是亲生的肯定不一样，如果是亲生的恨不得把所有好吃的都给我呢，心里有些不痛快但是也没说什么。闲逛到阳台，听到外边有鞭炮声，于是趴在阳台上向下看。孙伟看到了，吓了一大跳，一手把佟年拽下来，那是佟年第一次看到孙伟生气。
此时孙伟脸色通红，不复往日那般和蔼。剑眉紧扭，怒目圆瞪“你在做什么？这是四楼啊，掉下去怎么办？多危险啊。”佟年一听这话张嘴便来了句“你又不是我亲姥爷，你管我那么多干嘛？”
听到吼声赶紧过来的陈晴和孙红霞她们听了这话，全都愣在当场。孙伟脸色由红到白，再变成青色，表情也有愤怒变为颓废。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看样子失落极了。
陈晴反应过来后，抓起佟年，朝着胳膊，屁股狠狠地打下去，佟年痛的边哭边躲，一屋子人都在生佟年的气，甚至都没人去拉住陈晴。陈晴停手时，佟年已经哭到没了力气，只是不停的抽泣。
陈晴看了一眼被打惨的佟年，有点懊悔自己下手过重，但依旧板着脸问“你听谁说的这句话？”
佟年自知做错，用特别小的声音说了句“奶奶。”陈晴听到是李秀芳，对李秀芳厌恶更甚。刚入门就看她脸色，自己父亲临死前就想抱抱佟年，也由于她未能如愿，母亲也被挤兑走。她和佟詹明明只是吵架，眼看着就要和好了，她也总是煽风点火，让佟詹和自己动手，现在又教佟年这些话，如果影响到张云霞的二婚又该怎么办？
陈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又问“她还说你姥姥，姥爷别的什么吗？”
佟年低声说“她说姥姥是外人，我姓佟，她姓张。”
这句话一说出来，屋里的人面面相觑，半晌张红霞打破沉默“这老太太怎么能教孩子这些？这也是人做的事？”狠狠盯着佟年“那你觉得姥姥是外人吗！”佟年赶紧摇头“姥姥永远是我姥姥，姨姥，你也永远是我姨姥。”之后又陷入寂静。
这时孙伟从另一个房间过来，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吃饭吧。”佟年跟在人群后面，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吃饭时眼巴巴看着桌子另一边的鱼，也不敢伸筷子去夹，想要尽可能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那是佟年第一次看到孙伟喝酒，孙伟作为20世纪的大学生，身上一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后来佟年才知道那叫腹有诗书气自华。随着孙伟一杯接一杯酒下肚，张云霞也越大担忧起来，拉住孙伟的手腕，轻声说“喝太多酒很难受的。”
孙伟有些喝多了，看着佟年问“我对你不好吗？”佟年不敢看他，两只手的大拇指不停的绕圈圈，小声回应“你对我很好啊。”孙伟拍了两下桌子“那你为什么要说那种话？难道我不是为了你好吗？我要是不关心你，你掉不掉下去关我什么事？后爹难当，这些年我自问对你们够好了，你怎么能这样？”
陈晴知道孙伟和张云霞感情很好，从来都没有因为钱的事红过脸，自己家里有急事，孙伟也都是尽最大能力帮忙救急，作为长辈，孙伟真的挑不出错。如果因为这事使孙伟和母亲关系生疏了……
想着想着陈晴又瞪了佟年一眼，问“你真知道错了吗？”佟年点头，陈晴又问“妈妈教过你，错了应该怎么办？”佟年看着脚尖心虚的说“应该道歉。”又看向孙伟“姥爷，对不起，我不该说那种话，你对我很好。”孙伟摇了摇头“没事了，吃饭吧。”佟年从没见过孙伟这个样子，心里愧疚万分，一桌子人各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