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即期待,又激动的神色,使得马超,阎行心中更加的难以启齿,因此稍显沉默了起来。
马腾,韩遂,司马懿等人见此心下忽然一颤,察觉到了不妙,顿时生出了一股晕眩的感觉。
但是紧接着他们又定了定神,死死的盯着马超,阎行。他们实在是不相信,实在是不相信,这么精密的计划,居然会失败了。
打死他们都不愿意相信啊。
“到底如何。”随即,马腾,韩遂二人竟同时开口,不过他们互相问的却是自己的儿子,以及女婿。因为心情波动太过剧烈,以至于二人的声音沙哑,双目泛着血丝。
面对父亲,岳父的目光,马超,阎行对视了一眼,齐齐叹息了一声。
“父亲 岳父 ,庞德先率兵丁攻入水寨,火烧铁索连串战船。而后兵入汉军大营,奔行一里,破了王平本营,兵临成宜本营。我等尾随而上,却不见其人。怕不是被杀,就是被俘。同时,我等中了埋伏,三万马步军,竟只剩我等二人。”
马超,阎行张口说道,话声充满了一种苦涩。
“轰隆。”
随着马超,阎行的话语吐出,顿时中军大帐内,仿佛想起了一声轰鸣巨响一般,让帐内的司马懿,马腾,韩遂以及众多将军们全部晕眩耳鸣不已。
马腾,韩遂年老,更是支撑不住,差点跌倒在了地上。二人一人死咬嘴唇流血,一人用手指掐自己大腿,在疼痛的刺激下,这才是稍稍好过一些,避免了自己出丑。
但是越是刺激,就越是冷静,就越是面色铁青了起来。
他们这么精密的计划,注定了是一场大胜。一场畅快淋漓的大胜,但是结果呢?结果居然损兵折将,损兵折将到了仅马超,阎行二人逃了出来。
三万二千马步军,连同大将庞德,竟丢了个干干净净。
这是什么?这是全军覆没啊。别说是一场畅快淋漓的大胜了,他们连一次小败都没有得到。乃是一次彻彻底底的大失败。
什么苦肉计,什么火攻之计,竟成了笑柄了。
马腾,韩遂二人心中绝望,以至于神色失常。“哈哈哈哈。”这时,忽然响起了一声大笑声,虽是笑声,但却充满了一种绝望,惨然,足以令闻着伤心,以至落泪。
这笑声完全的切合了马腾,韩遂此刻的心情,二人心有所感,于是抬头看去,只见放声大笑的人。
正是二人共同的军师,司马懿是也。
在马腾,韩遂的心中,司马懿真奇才也。昔日在钟繇之下,却掩不住的光芒。大半计策,实出于司马懿手中。
诸侯大败也是诸侯彼此之间倾轧,互不信任。不关司马懿什么事情,长安大败,乃是钟繇兵势不强,手下没有大将镇守,才至一日间长安易手。
实在是力不逮,而非智不足。于是,马腾听到司马懿突破城门,率族人向北,于是立刻前往迎接。
而这一迎接,也让马腾与韩遂平分西北,号称二雄,势力大增。于是,二人称左右上将军,拜司马懿为前军师,内为谋主。
相持河口,司马懿更是设下惊天动地的苦肉计,火攻计,以对抗刘冯的铁锁连环战船,本是意气风发。
而今,而今。
马腾,韩遂见司马懿放声惨笑,以至于神色失常,眼睛血红,心中不由戚戚然,实在是难过。
“心比天高,今日竟成跳梁小丑。哈哈哈。”
大笑之中,司马懿忽然大叫了一声,充满了自嘲。
没错,司马懿的心中并不是为了失败而绝望,其实失败了又怎么样,马腾,韩遂不过是损失了五六万兵马而已。
现在手下还有八九万雄兵,北方十万兵马尚存,更不要说二人与羌族有紧密的联系,随时可以呼唤羌族数十万兵马南下。
即使剩余三万兵力,司马懿尚不绝望。更何况,马腾,韩遂还是势力强大,足以威慑一方。
让司马懿绝望的是刘冯的手段啊,听着马超,阎行的叙述,司马懿岂会不知道,刘冯早就看破了他的计策了,于是专门针对,设下了埋伏啊。
水寨被攻破,铁锁连环战船被烧毁,一切的一切都是刘冯的诱敌之计啊。
没错,水寨,铁锁连环战船加起来,确实是但重要无比,也是镇西将军庞统花费了巨大资锻造出来。但是水寨,铁锁连环战船,那是干什么用的?那是用来攻打河口的,而只要虎吞马腾,韩遂三万马步军,吞了大将庞德。
那么马腾,韩遂必将难以镇守住河口,汉军还要什么水寨,还要什么战船?只需要些许渡船,就能渡过黄河,进入到西北腹地了。
所以,损失了水寨,铁锁连环战船,对于刘冯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而已。而可笑的是他们,因为庞德攻破了水寨,烧毁了铁锁连环战船之后,竟令了马超,阎行率兵随行,以至于三万大军成了泡影。
不知是计也就罢了,还着急去送死。
这一切自然让司马懿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可笑。正当他耗费了心神,设下苦肉计,火攻之计,乃至于让庞德亲自登岸,去取信于刘冯,认为计划精密,当真天衣无缝的时候。
刘冯却是立足高山之上,从上俯视,始终笑看他活蹦乱跳。这岂不就是跳梁小丑?
这如何让心比天高的司马懿受得了啊。
马腾,韩遂兵败,司马懿可以冷静对待,即使是庞德被俘,或是被杀,司马懿也可以装作叹息几声,安抚马腾几句。
司马懿始终能保持一份超然的心。但是此刻,计策被刘冯看破,刘冯淡定自若的将计就计,抹杀掉了他的一切。
一想到,刘冯那似笑非笑,充满了胜券在握的样子。
司马懿的心中就仿佛是被毒蛇撕咬了一口,那一种疼痛,才是司马懿惨然发笑,才是司马懿感觉到绝望,才是司马懿觉得了无生趣的原因啊。
“哈哈哈。”想着,想着,司马懿越发的觉得自己的可笑,自己的凄惨,以至于笑声不绝,即使沙哑,也毫无所觉,仍在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