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战一行人抵达洞口村,远远就看见,洞口两边有官兵守着。
“谁敢不搬,这,就是他的下场!”
村民们都被围聚在晒场上,老老少少,战战兢兢地跪着,低着头,不敢说声。晒场的前头,有一位老伯被捆绑在柱子上,身上爬满了黑蛇。那黑蛇吐露舌尖,滋滋一声就咬下老伯的耳垂,鲜血渗出来,立即变黑。老伯紧闭嘴巴强忍着疼痛,那纤细的小蛇,缠绕几圈,竟然伸进了他的鼻孔,老伯的双眼瞪地张大,发红,整个人浑身发抖。
有一个妇人看见此场景,直接被吓晕,倒在地上。
“娘,娘!”
“三婶,三婶!”
周围的村民推搡着妇人,那小孩子哭得眼泪鼻涕直流,这时候,两员官兵走来,强行把妇人拖走。
没走几步,那两员官兵,就忽而被什么定住一样,动弹不得。一股浓郁的腥臭味扩散而来,那些黑蛇像是被什么打中了一下,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
厉战带着无念,芮良跟在后面,飞到了晒场上。
那为首的官员,见到厉战,慌张地下跪行礼:“参见公子!”
厉战怒视官员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官员四肢颤抖,被厉战这样一问,吓得支支吾吾,话不能言语。
“全部给我退下!”厉战呵斥道,围聚的官兵,迅速退后。
芮良立即为那老伯松绑,他浑身被黑蛇压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大伯!”
“大伯!”月盈看到那浑身血迹的老伯,哭喊着走过来,跪在老伯身边,哭得极其伤心,“谁这么残忍,竟把你伤成这样。”
医书上说七窍流血,但是,这样青红黑紫,被伤得面目全非的模样,真是极其凶残,无念站在旁边看着,全身都竖起汗毛。
芮良从衣襟里面掏出一个小药瓶,给老伯喂食了一颗药丸,然后就把他平放在地上,对月盈说:“月盈姑娘,你先别难过,老伯这是中了蛇毒,待毒液消散,他就没事了。”
月盈伤心地道谢,但是看着自己的家伯被摧残成这样,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公子,是伯阳宫。”芮良悄悄地跟厉战说道。
那些掉落地上的黑蛇,此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那只是一个术法的伎俩。
厉战扫视一眼,那官员吓得屁滚尿流地跑走,其他官兵见状,也纷纷撤离。
“多谢公子!”
“多谢公子!”
村民们纷纷跪拜道谢。
“公子,我想伯阳宫的人,不会善罢甘休,要不要我派人在这守着。”芮良说道。
“不用。”厉战回答,接着说“我们今晚,就暂住这里。”
“啊?”无念情不自禁地出声。
厉战回头看了一眼,两人目光对视,无念立即假装看向别去。
“你放心,我答应过你,”厉战走到无念身边说道,“这些官兵虽然撤离了,但是,他们还会回来,继续逼迫这些村民搬离这里。”
“我理解的,我只是。”无念吞吞吐吐的说道。
“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厉战望着无念说道,这样子让无念感觉到有点不自在。
厉战一行人在洞口村住下,那些官兵,快马加鞭,赶回皇宫。
到了夜间,苏慕知音领着玉楼春再次潜入清平院。
“公子,这里安静得很呢。”玉楼春爬在屋檐上轻声说道。
“这里晚上都很安静,就是有一处,比较特别。”苏慕知音说的,那一处指得就是厉战的房间。
“公子,你说得,是不是那?”玉楼春指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地方问道。
“正是,我们走。”苏慕知音说完,就带着玉楼春一起悄悄地朝着那亮堂的房间走去。
秋影留在后面潜伏,时机合适,就可以袭击厉战。
苏慕知音带着玉楼春,走进房间一看,里面竟然什么动静也没有。
此时一位穿着白衣的女子正在案桌边上看书,隔着纱窗,只见得一个朦胧的身影。
“无念,我这次,我一定要把你救出去!”苏慕知音望着那朦胧的倩影说道。
“公子,看我的。”玉楼春走在前头,双手一挥,一股力量悄无声息地潜入房中,那朦胧的倩影,立即倒下。
苏慕知音高兴地走进房间,看到那伏台的女子,就立即抱了起来。
玉楼春以为是自己功力了得,一个昏睡术,就把房间的活物镇压下来了。事情顺利得毫无阻挠,两个人,急急忙忙地把人带走,离开清平院。
夜色之下,那白衣女子的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我们即刻出城,回苏慕!”苏慕知音抱着白衣女子边走边说道。
“这样甚好,不然被那厉战发现,免不了来一场苦战。”玉楼春赞同说道。
秋影走在后面,紧跟上来。
三个人,一起飞离城门。
银光碎,夜正浓,万籁俱寂。厉战带着芮良,再次来到了黑石棺处。两人视察一番,这里和之前看到的并无异样,想必,村民真的不知道这里有个黑石棺。
厉战再次触摸那个图纹,那仿佛就是一道深邃的谜题,难以解开。
“公子,你说这里面装的会是什么人呢?”芮良好奇地问道。
厉战抚摸着棺盖,再次想强行推开,但是棺盖还是纹丝不动。厉战退后一步,手掌一扬,一层荧光瞬间覆盖在石棺上,在棺盖的上面,露出了那个神秘的图纹。
“果然。”厉战说道。
“封印?”芮良看到那蓝色的图案闪烁着说道。
“居然用封印,那这里面的人可真不一般呐。”芮良叹息着说道。
忽而一阵声响,仿佛有人在窥视着。
“谁?”厉战和芮良立即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去追寻。
他们来到了一片树林里面,转了几圈,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看到周围都是被烧焦的树木,碳枝,地面上全是灰烬。
“好好的茂林被烧成这样,真是可惜了!”芮良摇头叹息道。
第二天,果然不出所料,那些官兵又涌进了洞口村。
只是,这次和昨天的不一样,为首的官员堆着笑脸,笑盈盈地指挥后面的人,抬着一箱箱沉甸甸的物品,把他们一一放在晒场上。
“都放好了啊”
那些红漆木箱,外表雕着精花细图,一看就知道来头不小。
无念正好走到晒场,看着这场面,摸着脑门站着静静地看着。此时,厉战也从后面走了出来。
为首的官员,一见到厉战,连忙跑来参拜。
那模样着实滑稽,昨天被吓得屁滚尿流,今日一脸谄媚。
“公子,这些,都是夏夫人,赏给村民们的。”官员笑着说道。
“夏夫人?”芮良好奇地问道。
“还是夏夫人考虑周全,体贴百姓,昨天,是老奴胡乱来了,老奴该死。”官员说着就给自己掌嘴。
厉战望着晒场上的箱子,忽而几片飞花飘落。
顺着飞花望去,一座华丽的步撵腾空飞来,紧随而来的是穿着红色衣裙的侍女。步撵轻纱飘扬,隐约可见里面坐着一位绝色佳人。
无念望着天空的飞花,似曾相识,这不就是是与苏慕知音路过的千里杜鹃漫天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