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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神秘图纹

第二天清早,男子领着众人匆匆离开了洞口村,快马加鞭赶往厉城。

许是男子嫌弃无念骑术太慢,会拖拉队伍的后腿,这次直接把无念拉上自己的马,坐在身后。马跑得飞快,疾风呼啸而过,无念只能双手抱紧男子的腰间,一头栽进他的背后,紧闭双眼。

男子回到厉城,立刻带着芮良还有无念去到一处清净的庭院。

庭院清新淡雅,有个小池塘,里面栽着一些睡莲,一朵紫色的莲花已完全绽放,特别的美艳动人。微风拂过,撩起素色的纱幔,一股清淡的芬芳气息,溢满庭院。

男子走到走廊,一位穿着白色衣裙的侍女正好走了过来,端礼问候:“公子。”

“夫人呢?”男子问道。

“夫人刚刚回到房中歇息。”侍女应答。

“你去准备一些吃食。”男子吩咐道,侍女听了就立刻下去做。

芮良经常跟着男子来这里,侍女已是知晓,只是,公子竟然带着一个术士来到夫人的庭院,夫人是最讨厌这些术士。侍女心生一丝疑虑,在远处回头看了一眼无念。

“公子,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芮良笑着说道,却掩藏不住心里的小雀跃。

“去吧。”男子说道,还是那副冷酷的面孔。

芮良走了之后,无念跟在男子后面,反而显得有点无所适从。

“嘻嘻。”男子望了一眼无念,无念只能强笑一番。

这地方看着挺舒适的,就是幽静得有点瘆人,无念心里嘀咕着。

男子领着无念到了一个房间,这里空间宽敞,四面通畅,一面朝着小池塘,一面朝着后院,从门口就可以看到庭院上栽种的小竹子。位于中间的一面甚是别致,镂空雕刻,旁边放着一个案桌,房间里面摆放着许多精致的器具和书籍。男子走进房间,就坐在案桌边上,拿起笔在展开的白纸上描画。

无念感觉自己的手无处安放,就随手拿起了一本书,阅读起来。无念连续换了几本,竟然没有一本可以看得下去的。

这不能怪无念无心看书,而是,这书上的文字,无念一个也不认识。

这什么书啊,我好歹也跟着先生学读几年,字还是认得的,但是,这里怎么一个字我都不识得,无念焦急地继续换书。

男子正专心地描画,没有理会无念。

无念看书不得,就走出了房间,坐在面朝小池塘那面的台阶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池塘里面的莲花,看着看着,就开始打着哈欠。

芮良走到了庭院的另一边,躲在纱幔里悄悄地观望。顺着芮良的目光而去,此时一位曼妙的少女正在拿着一根细细的绿色竹子在空旷的庭院中央跳跃挥舞。

少女警惕地意识到有人偷看,用竹子轻轻一挑,一片细小的竹叶就往芮良的方向射去。

芮良迅速躲闪,走出纱幔。

“梦儿,你的剑法练得越来越好了。”芮良高兴地朝少女走去。

“哥哥来啦!”少女看到芮良,眼光直看芮良的后面。

“哥哥呢?”看到芮良后面什么也没有,着急地问道。

“梦儿,公子去找夫人了。”芮良看着少女,脸上洋溢着无以言表的喜悦之情。

“梦儿,我许久没有见到你了。”芮良害羞地说道。

“芮良哥哥,好久不见。”少女客套地说道。

“公子,可以用餐了。”侍女把餐食一一摆放在餐桌上,就退下去了。

可是那男子却看也不看一眼,继续在案桌上描画。

无念看着那一桌子飘香的饭菜,直咽口水,无奈,男子没有启动,无念也不敢靠近。

“你先吃。”男子冷冷地说了一句。

无念听了,飞快地爬到了餐桌边上,笑着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天啊,这太好吃了,这鸡腿多汁美味,还有这丸子,越嚼越香,无念吃开了,就什么也不管了,一会儿功夫就把桌上的饭菜啃得只剩些菜汁,吃完了,竟然直接倒地呼呼大睡。

待男子描画结束,准备吃食的时候,无念趴在地上已经熟睡不醒了。

男子轻轻地地把无念抱了起来,放在房间后面的床上,把无念的鞋子脱掉,帮她盖好被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男子坐在床沿,望着无念,心里自问。

此时,那些术士已回到了伯阳宫复命。

“师父,我等弟子不辱使命,已将恶泉清理干净。”为首的术士跪拜王师说道。这位术士名叫宫元,当年是王师的一位好友推荐招到伯阳宫。宫元为人耿直,做事认真负责,因此,宫里有什么事情,王师也是经常派他外出办理。

“嗯,你们都辛苦了。”王师欣慰地说道。

“师父,弟子有一事不明白。”一位术士站了出来说道,此人就是一同去洞口村的天元。

“什么事?”王师问道。

“这次我们到了洞口村清除了恶泉,但是,洞口村外面的一条河竟然干涸,而且,听村民说,那里的一线天瀑布已经断流,弟子在想,这些事情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呢?”天元一脸疑惑地说道。

“天元,那些恶泉是黑邪之术,我们既然已经清理了黑邪,说不定,过几天,那河水就恢复了。”宫元转身说道。

“师兄所言极是,但是,那场火灾又怎么解释呢?”天元继续问道。

“火灾?”王师问道。

“村民说,一个月前,附近一处山林着火,村民挑着河水去救火,但是,水一浇上去,火势就扩大十尺。”天元解释说道。

其他同去的弟子,此时也都纷纷回忆起这件事,大家都把重心放在恶泉上,自然没有留意到其他的变化。

“师父,要不过几天,弟子再去看看。”宫元请求说道。

“你们刚刚回来,先回去休息吧,此事先放着。”王师显得有点疲乏,众弟子也就都退下。

此时,那个幽静的庭院里面,开始有了一点喧嚣。

“夫人,公子回来了,正在外面等候着。”侍女一边帮夫人梳洗,一边说道。

那妇人坐在铜镜前,端详着自己的面容,拿起一只玉簪递给侍女。妇人面施淡粉,眼角的淡纹却也遮挡不住她高贵典雅的气质。一双眼眸蓄着沧桑,也饱含灵慧。

“叫公子进来吧。”妇人轻声说道。

“是”侍女应答,就走了出去。

“儿臣给母亲请安。”男子走进来,就朝妇人跪拜,男子说完,就示意侍女退下。

“战儿,你已经许久没来看我了,快过来,让母亲看看你。”妇人亲切地说道。

可是那男子却站着不动,只是静候着,与那妇人没有亲密的母子情怀,反而显得有几分生疏。

“战儿,我听说,你把一个术士带了进来,还要让他住在这里?”妇人望着男子责问道。

“她是儿臣的朋友。”男子回答。

“哦,战儿的朋友,我怎么没有听说呢?”妇人继续追问。

“我这次来,只是想让母亲看看,这个。”男子说着把自己描画的那张纸打开,立起来,让妇人看。

妇人一看到纸上的图纹,惊吓得颤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就掩饰着自己的不安,假装说道:“这是什么?”

“母亲,这应该是我问你,这是什么?”男子望着妇人,那眼神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我常年深居这清平院,哪懂得这奇奇怪怪的图纹。”妇人淡淡地笑着说道,双手叠放,坐姿端庄,慈祥地看着男子。

“我曾经以为,这只是我记忆里一个虚幻的梦,但是,当我真实地看到这图纹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真。”男子举着图纹难过地说道。

“战儿,你自小生长在皇宫里,这样的图纹,母亲也未曾见过,你想必是听那些术士胡说罢了。”妇人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个图纹,那些术士并未知晓,”男子认真地看着妇人继续说道,“你可知道到,我在哪里发现了这个图纹。”

妇人不语,嘴角上扬,保持着那慈母般的微笑,做好聆听的姿势。

“在一个石棺上面。”男子此话一出,妇人的手指就颤动了一下。

“母亲,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那口石棺,停放在悬崖峭壁上,就在洞口村的一线天瀑布。”男子说着向前走几步,似乎是要逼迫妇人松口,揭开真相。

令妇人感到惊讶的是,男子竟然对洞口村这么熟悉。

这些往事,她一直沉埋心底,从无跟任何人提到过。

“战儿,我不知道你说的洞口村,也不识得这图纹,你要是好奇,可以去问皇宫询问,那里多得是学识渊博之人。”妇人和蔼地说道。

此妇人乃当今厉王的姐姐,厉阳公主。十几年前,厉阳公主无故失踪,待厉阳公主回来的时候,怀里却抱着一个婴儿,这个婴儿就是男子,当今厉王的外甥,厉战。

厉王与厉阳公主姐弟情深,看到他们母子二人孤苦伶仃,就把他们安排在皇宫里居住。厉战从小跟着厉王,厉王对厉战也是疼爱有加。厉王膝下无子,而厉战在厉王的栽培下,长得很有王者风范,不仅众人觉得厉战就是未来厉国的君王,就连厉王也有此意。

厉阳公主回到皇宫后,只字不提自己出走的事情,甚至连厉战的父亲是谁,也从来没有提过,这在当年,成为了皇宫的一件秘事,厉王不允许任何人再提起此事。厉王心疼姐姐,也不追究往事。为了厉战,厉阳公主请求厉王封她为厉夫人,从此便在这清平院隐居,不问世事。

但是,真相往往无法沉埋下去,厉战小的时候,在母亲的房间玩耍,无意间触碰到一件物什,那物什传递给厉战一个模糊的幻境,幻境里面有一个图纹异常清晰地烙印在了厉战的脑海里。厉战也曾查阅过很多典籍,也没有发现这个图纹,后来他也就认为,那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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