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上,高二郎与刘倩倩耳鬓厮磨,说着悄悄话。
沙宝国很不满高二郎这几天儿女情长,旁敲侧击道:“小高啊!我们大家最关心的银行,为何还未开张?”
高二郎道:“这是因为银行要建得牢固,防火、防盗,在施工中尽可能不用木材,又要与相邻的建筑隔开些距离,所以设计图纸一改再改,开张要延后十天吧。”
沙宝国斜眼睨看,“就你要求多,酒坊去看过没有?”
高二郎回道:“看过了,我还在画设计第一稿图纸,争取二天赶出来。”
沙戴氏咳嗽几声,沙宝国装出一张笑脸,“那就辛苦小高了。来!我们敬大能人小高一杯酒,不知何时能喝上小高与小倩的喜酒啊!”
刘倩倩把头埋下,脸颊绯红,官宦家庭,遵守礼教,女儿要等到十六岁出嫁,她还要等三年多时间。
高二郎哈哈一笑,“快了!等我二十岁就能当新郎了。你们别一直针对我呀!”
周正康洒然而笑道:“隆地县就小高大胆包天,敢把未出阁的小女孩带出门。外面针对你的小道消息,海了去。”
高二郎虽说脸皮够厚,也扛不住了,低头接受批评。这个时代可没恋爱自由,他能与刘倩倩成功牵手,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对于沙宝国不满之意,了然于胸。不就是认为刘倩倩对他事业没有帮助,反而认为刘倩倩夹在中间,弊大于利。可他活在这世上,不全是为了利益,而是他有血有灵魂,为了捍卫纯洁的爱情,可以舍弃利益。他的未来与知县刘光初没多大关系,可这又怎样!既然喜欢刘倩倩,就要用一生一世呵护刘倩倩。
高二郎附耳道:“小倩,你若觉得人多,不舒服,我带你回去。”
“没关系,皆是老相识了。我先敬沙师爷一杯酒,沙师爷一杯,我年纪小,就喝一口。”
刘倩倩就地反击,举起了酒杯。沙宝国反而觉得特有面子,一饮而尽。刘倩倩宜将剩勇追穷寇,向客人们一个个敬酒。
这让高二郎觉得很有面子,刘倩倩心理素质好,也是个厚脸皮,与他天作之合。
“酒酿圆子来了!”
钱戴烽端着一大碗酒酿圆子,亲自跑堂,嬉皮笑脸道:“诸位爷,这菜还满意吗?”
胡汉四满意的点头,“钱老板,你这菜肴很不错。这可不是奉承话。我也算是美食爱好者,吃遍天下美食。钱家烤鸭店可排在前五位,头牌菜钱家烤鸭,烤鸭中的状元公。”
钱戴烽道:“那是因为我请了一个好厨娘。诸位爷,再尝尝这酒酿圆子,味道绝对一流。”
高二郎大腿又是一疼,无力辩白。以牙还牙,乘机摸了几下刘倩倩大腿。
钱戴烽道:“我们商号研发出一种酒酿发酵粉,老百姓用这酒酿发酵粉,只要一个晚上,就能让一锅大米发酵成又酸又甜的酒酿。三袋酒酿发酵粉,才一文钱。天地良心,我们大西魁是为老百姓服务。”
皮定金吃了两碗酒酿圆子,事实胜于雄辩。其他人吃酒酿圆子,也有添加,都说好吃。
一大碗酒酿圆子很快见底了,钱戴烽春风满面,事业爱情双丰收。他以“纳采”之礼,延请红娘做媒,向秦波波老娘提亲,引起不小轰动。可他顶住了社会舆论压力,毅然做出非秦波波不娶的选择。当然父亲是纯粹商人,见利忘义,对这门婚事举双手赞成。今天来给他捧场的人,皆是隆地县头面人物,以后他就是成功商人的典范,隆地县第二娇子。
钱戴烽刚走出雅间,厨娘田姑娘端着水果盘进入。高二郎立刻头大,在与田小晓接触中,因厨房地方小,大姑娘家投入他的怀抱,他难免心猿意马,乘机摸了一把田小晓翘臀。或许是田小晓故意的吧,这是陷阱啊!田小晓十八岁了,还没嫁出去,人品很有问题。
田小晓头扎一块碎花篮布,穿着一件白色制服,腰围着蓝色围裙,脖子上扎了一个红色花朵领巾。圆圆的脸蛋,有一双可爱的酒窝,甜甜的笑道:“诸位客官,对今日酒菜,还算满意吗?”
沙宝国笑道:“满意,太满意了。田大厨比你娘做得还好吃,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以后我会带家人常来的,可我没多少钱,田大厨欢迎我这种小客户吗?”
田小晓落落大方的说:“沙师爷来喝酒,不用带钱。我娘会找你要钱。”
沙宝国回道:“没关系,你爹的账目,是要我签字确认。”
一桌人哄堂大笑,高二郎却笑不出来,因为田小晓就站在他身边。
田小晓毕恭毕敬的问道:“师父,今日烤鸭火候到位吗?”
高二郎嘴里满是水果,支支吾吾,连连点头。这也太难为他了,田小晓明显带着杀气。难道摸一下,就要一辈子负责吗?这也太不人道了。刘倩倩这么敏感,难道是田小晓故意吐露风声?毁他声誉。
“那请师父慢用。诸位客官吃好、喝好,以后常来照顾本店生意。”
田小晓露出笑靥,躬身离开了雅间,心里一阵窃喜。她可是黄花闺女,不能便宜了高二郎。反正高二郎明天还会来,只要刘倩倩不在,高二郎就会原形毕露。父母想要找个上门女婿,可田小晓挑肥拣瘦,一直不肯谈婚论嫁。自从遇见高二郎那一刻起,她就心慌意乱了。那次摔倒在高二郎怀里,也许是上天注定的。两人到底有没有缘分,明日与高二郎说清楚了。
下午高二郎与刘倩倩逛了一回庙街,对他们来说,能一起游玩是最大乐趣,途中被游人频频认出,让他们颇为尴尬。世界虽大,他们两人世界,只有车厢那么大。
高二郎道:“小倩,什么时候,我带你去踏青,听说白塔寺很灵验,我们去白塔寺许愿吧。”
刘倩倩点头道:“嗯,那我们休息一天,后天会下雨吗?”
“风雨无阻!后天早上我来接你。”
“那记得要吃素,不如就在我家吃早餐吧。”
刘倩倩已把高二郎当做家人,处处为高二郎着想。
高二郎笑道:“希望后天去白塔寺的人少一些,这是我第一个愿望。”
刘倩倩问道:“那你下一个愿望呢?”
高二郎摸了一下鼻子,“适才是开玩笑的。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与小倩长相守,一起白头偕老。”
“算你识趣,不与你计较田姑娘之事了。可你要对春香好一点,将来你要收她入房。春香模样长得一般,可她心灵手巧,擅长做女红,又能操持家务,还会写字。将来家里事务,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刘倩倩给出了条件,瞪大眼睛瞧着高二郎。
高二郎又摸了一下鼻子,问道:“我可以拒绝吗?”
“假话!心里在笑。”
刘倩倩牵住了高二郎的手,这次她主动出击,不怕被人看见。
高二郎整个人松弛了,原来封建社会的福利,是那么美好。适者生存,要融入这个社会,过上三妻四妾生活。该死的崇祯,手握百万雄兵,竟然守不住大明。还要他出工出力,害得他还要去盗墓,又要去打劫。皮定金说得很对,人无横财不富。靠日积月累的商业收入,不足以支撑整个大西社。高二郎下定决心,要给晋商走私集团以毁灭性打击。
高二郎道:“小倩,你爹交给我很重要的任务,过段时日,我就要出城了。你会想我吗?”
刘倩倩凝重的点头,“嗯,我会天天想你的。你可别与其他女人生个孩子出来,这我可受不了。”
高二郎看了看四周,低头附耳道:“小倩,我向你发誓,第一个孩子,一定是我们俩的。过两年就娶你好吗?你爹会同意吗?”
刘倩倩红着脸,“我娘一定舍不得,让我早点嫁出给你。我先要问二娘,让她替我们俩出头,或许可以吧。”
高二郎道:“那今晚,我向你父母,先口头提亲。等我回家向父母禀明,就行三书六礼。”
刘倩倩点了点头,羞怯的说:“这样最好了。其实我现在就想做你的新娘,可这是不可能的事。”
“是啊,我们不是乡下人,城里人规矩大。”
此时女子嫁人,在十四岁与十六岁之间,为最佳结婚年龄。高二郎提出二年后结婚的要求,并不算过分,这是官方确认的结婚年龄。而媒婆是世袭职业,有官方颁发的执照。三书六礼制度,就像是结婚登记本。
两人在庙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小小的年纪,谈论着三书六礼。
高二郎道:“小倩,我会经常给你写封情书,你也要记得回信。”
刘倩倩俏皮的笑道:“那你还要给我捎带礼物,最好是活鱼,你不是管水运码头的吗?”
高二郎说道:“我的小倩,可不能受半点委屈。结婚以前,我就每月送你四件礼物。让董小姐给你做漂亮衣服,还有首饰、皮包。结婚后,送你一大箱子珠宝。”
刘倩倩非常严肃的问道:“二郎,给我说老实话,你哪来这么多钱?”
高二郎正色道:“世人皆知,我抢了贼赃,发了一笔横财,十万两总是有的。”
刘倩倩拍着小胸脯,“这我就放心了,来路不正的东西,可别送给我。不过,你要对春香好一点,让董小姐给她做漂亮衣服。后天亲自挑选一套首饰送给她,哦,还有包包。不委屈你,春香可以的。”
高二郎抓着头皮,转头看向尾随在后的春香。心里安慰自己,春香若是貌美如花,早被刘光初吃了。现在春香可是处女,他不收房,对不起刘倩倩啊!
马车粼粼,驶离了庙街。高二郎坐在中间,左手握着刘倩倩的手,右手握着春香的手,享受着齐人之福。
高二郎亲了一口春香,又摸着春香脸蛋,“春香,我会娶你的,以后我们是一家人。”
春香嘤咛一声,双手抱住了高二郎,梦想成真,将来她就是高府小主。
刘倩倩害羞的闭上了眼睛,高二郎轻轻勾住了刘倩倩下巴,凝视着吹可弹破的脸,红唇贴了上去,两人生涩的接吻。
春香看得发痴,只盼高二郎不忘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