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法术大会上的时候,我就已经怀疑你了。在场的众人中,不受我情绪诱导术影响的,只有包括你在内的少数几个人,当时我就在想了,你们这其中,恐怕有一个就是掌握了精神法术的人。后来,我又调查了你们这些人的背景,而你的背景是最清白的,白的就跟一张纸一样,普通的家庭,普通的学生,一切都是那么的普通,可唯一奇怪的是……
这么普通的你,为什么会跟法术大会的这件事扯上关联呢?
我开始思考,越思考,越觉得你身上值得怀疑的地方太多了。首先,你真的过分清白了,清白到不真实。如果你真的就像你的过往所表现的那么清白的话,你为何会无缘无故在法术大会上率先站台?这次的事件,你又是从何处知道的内幕?是你的老师教唆?是农法大的人和你们有联系?还是说……你身上有着更多其他的秘密?
我开始好奇了。
于是,我找了人,让人来杀你,我想看看,危急时刻,你究竟会做出什么反应。而你果然也不出我所料,用了情绪诱导术,很显然,大会的时候,对我师弟使用这一法术的,就是你,那么就证实了,你在法术大会上作的那一切,并不是什么巧合,你早就知道其中的内幕了。
我现在很想知道——
你的情绪诱导术是从何处得来,而你的所知晓的一切又是通过何种手段得来的?你为何会知道法术大会上会出事?你为何能提前阻止法术大会上的事情?你的幕后主使者又是谁?”
蒋元吉说着这一切的时候,表情是十分的自信,宛如大局已经被他所掌控了一样。虽然看起来确实如此。
现在,场面上是蒋元吉和杨浩二人在场,蒋元吉身为先国防御军的骨干,更是掌握着大量的高暴力法术,战斗力强悍,而沈兴洲所掌握的法术,大多是理论和学术方面的,情绪诱导术也被蒋元吉破解……
一旦动起手来,情势将对沈兴洲大为不利!
杨浩之前被情绪诱导术制住,现在法术破解,他顿时清醒过来,他也不笨,听着这番话,顿时明白了之前自己身体的古怪都是因为沈兴洲的法术,都是因为他动的手脚!一想到此处,杨浩不由得产生出一种羞恼和愤恨,杀心顿时更加强烈。
沈兴洲却只是叹了一声,“蒋学长,一定要如此吗?除了杀,你觉得就没有其他路可走了吗?”
蒋元吉倒不急,颇有猫玩耗子的意思,笑道:“那你觉得,还有什么路可以走呢?”
“蒋学长刚刚不也说过,你好奇我是从何处得来的情绪诱导术,我背后又究竟有什么人吗?那么,蒋学长有没有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呢?”
“哦?什么可能?”
“您想想,您是夏国第一个开发精神法术的人,先国防御军又是最早开发精神法术的组织,那我的精神法术又是从何而来的呢?法术大会上的事情,很多都只有先国防御军才知道内情,我又为何会知道呢?”
“你是说……你也是先国防御军的成员?可我从未听说过你。”
“蒋学长您听说过‘潜伏计划’吗也?”沈兴洲只是简简单单的说着,也并未详细的解释什么,可就算这么轻描淡写,却犹如抛出了一颗烟雾弹一般,竟直接让蒋元吉陷入了迷惑。
“潜伏计划?”蒋元吉也不由得开始思索,沈兴洲半真半假的话语还真让他犹豫了起来,
说起来,潜伏计划是目前先国防御军中的极高机密,由上方委派一些青年杰出代表,让他们在其他各个组织里争取到要害位置,在非必要的时刻,并不暴露自己先国防御军的身份,如同卧底一般潜伏在各大组织之中。等待时机到来,这些潜伏者们将一举响应号召。
莫非……沈兴洲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先国防御军的卧底?
说起来,这倒能解释清楚了,沈兴洲为何对先国防御军了解的这么清楚,为何他会使用情绪诱导术。甚至,连潜伏计划这样的机密都能够了解!那他在法术大会上的表现……也是上面的人授意?
之前法术大会上的事情,也是上面的人故意为之?
短短片刻之间,蒋元吉已经有了许多种猜测。
可他心中虽然有所怀疑,面上却仍不改颜色:“哦?沈学弟如此说,可有什么证据吗?”
其实蒋元吉也并不想真的就杀人,现在毕竟是法治社会,和小说里的乱世不同,现在这个社会,杀一个人,对于蒋元吉来说也是个大问题。并不是你有强大的法术就能为所欲为了,警察和军队的效率,绝对要比你想象的要快的多。国家也更不可能允许有人能掌握足够“独立”和“叛乱”的力量,见过建国时期的土匪都是怎么死的吗?那时候的土匪也以为自己有几十条枪、几百号人,占着个山头就能独霸一方了,结果呢?
今天来此,蒋元吉主要就是想通过杨浩来试出沈兴洲的身份来,至于接下来怎么解决,蒋元吉是另有打算。
“我当然有证据,不过,有些事情,我只能单独与蒋学长您说,无关人等,蒋学长最好安排一下吧。”
听到沈兴洲此话,蒋元吉道:“那容易。”只看蒋元吉动也没动,依旧是保持站姿,手也没动脚也没动,但一种无形的法术便已然悄然发动。而对这类手段一窍不通的杨浩,直接就中了招,跟喂了迷药一样,整个人硬邦邦的晕倒在地上,再不省人事。
沈兴洲也由衷赞叹了声:“蒋学长好手段!”
蒋元吉笑了笑,他一点也不担心沈兴洲耍花招,论与人争斗,还少有人能与蒋元吉论长短的。更何况,连他自己,身为先国防御军里的干部,杀个人都要认真仔细权衡很久,轻易不敢去做,他可绝对不认为,沈兴洲一个学生能有这种胆量。“那沈学弟该说了,你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蒋元吉心中其实已经有两分相信,因为他知道,情绪诱导术是先国防御军里的绝大机密,是蒋元吉带头研发出来的重要法术,只要很少数的骨干成员知道这一法术,而流传出去的可能性,更是几乎为零!这样一来,沈兴洲说他是上面的人埋下的暗线,其实也就说得通了,很有可能沈兴洲其实就是先国防御军的人,只不过现在潜伏在帝都大学里,等待着上峰的联络。
但,虽然是已经有了几分相信,但蒋元吉还是谨慎的想要得到最准确的判断。在他们这些核心人员之中,都知晓组织内部的一句暗语,而只要沈兴洲能说出这句暗语,蒋元吉便可以初步断定他确实是自己人了。
他现在,也正等着沈兴洲说出这句暗语。
果然,沈兴洲开口了,只听他道:“其实,证据就是……”
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正好在两米多一些,不到三米,而这个距离,按照蒋元吉手中的资料,沈兴洲是不存在任何手段能在这个距离有什么厉害的法术的。反倒是蒋元吉,有着大量的手段可以在这个距离制住沈兴洲。
可就在下一秒,蒋元吉的眼睛一下子失去了焦距,他的嘴巴微张,却再也合不上。
“生物手术刀,有效距离是三米,可以将一把无形的手术刀置入对方体内,并对对方的内脏、器官进行操作,在你的资料上,恐怕是没有这个吧?”
蒋元吉根本说不出来话,他的大脑神经,已经被手术刀给切除了。人类的大脑非常精密,但同时又很脆弱,只需在神经上轻轻的切上一刀,那么下一秒,你就只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虽然沈兴洲还没有内视眼,不过那又如何呢?他只需找到大概的方位,把刀那么一送。
“蒋学长也许您并不想杀我吧?但可惜……我却想杀您啊。”
先国防御军内部的许多秘闻,沈兴洲前世也了解过不少,想要对上暗号之类的,其实对于沈兴洲来说也并不难。如果他愿意,他刚刚其实就可以说出暗语,得到蒋元吉的信任。
可他也知道,时间一长,蒋元吉必然会发现马脚,蒋元吉原本就已经对沈兴洲有所怀疑,此番回去,必然会进一步进行调查,等他彻底查了出来,就绝不是这么简单了。
到那时,他恐怕会真正的认真起来。
像今天这样的机会,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只要蒋元吉今天回去,那,沈兴洲便将获得一个真正恐怖的敌人!从前,沈兴洲在暗,他可以徐徐图谋,慢慢发展。但以后,他便是要如履薄冰,步步危机!因为这个敌人,将开始真正的正视他!会用他绝大的精力来对付沈兴洲,会使出各种各样的手段,更恐怖的是,这个敌人在上层和军队里也颇具有能量!
到那时,沈兴洲甚至都不再有可能看到蒋元吉,甚至也不会看到哪天哪个角色下了黑手,然后在不知哪条街哪条小巷,也不知哪一天,沈兴洲恐怕就会莫名其妙的死在某个角落里,像野狗一样,恐怕都十分的正常!是啊,杀人是个问题,但却也可以不是问题,只要蒋元吉有杀心,他完全可以完美的处理这一切,更何况,他本身就是极为具有能量的人物。
对于沈兴洲,杀人仍然是个大问题,杀人之后怎么处理又是个更大的问题。可,现在摆在沈兴洲面前的路,却是不得不杀。
除了杀,你觉得就没有其他路可走了吗
沈兴洲之前问蒋元吉,实际上,更是在问自己。
他能做到,让蒋元吉活着,又不把问题进一步扩大吗?
不,他做不到。
蒋元吉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他知道沈兴洲有情绪诱导术,他知道沈兴洲和先国防御军有某种联系,今天一回去,他更会知道沈兴洲嘴里的什么上头都是鬼扯的,那么沈兴洲的这些情报和法术都是哪里来的,都会成为极大的问题。
沈兴洲真的承担不起这样的风险。
所以,只有杀!
只有这一种办法!
更何况,当初在法术大会上的时候,沈兴洲就已经有了杀心。他在法术大会上,就已经怀疑蒋元吉是投毒案的幕后主使。当初沈兴洲主动在法术大会上暴露自己,就是要引诱蒋元吉出动。
“蒋学长啊,你可知道,你的大脑,是个最好的宝贝呢。你们先国防御军,如今都隐藏的严严实实,能真正让我找到的高层干部真是少之又少。像您这样的,真是难得一见呢。你说,如果我切开你的脑子,用生物法术侵入到你的精神网络,又会获得怎样的收获呢?”
此时此刻的蒋元吉,根本就如同植物人一般,已经彻底无法回应沈兴洲。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蒋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