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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打擂

一路上,三锤子骑马越来越熟练,于是陆眉快马加鞭,三天后到达陆眉的叔叔陆终南家里。他们这一路人并未遭到敌人的追击,或者到处贴上他们的头像,可能是对方还未来得及吧。

陆终南家里的房屋家具及其他摆设都有些考究,瓦是琉璃瓦,石是太湖石,香是龙涎香砚是端溪砚。

陆终南家里的会客的正厅里面,一进门就有两副魏碑字体写的字。不过二狗子并不认识。他和三锤子站在屋外面,而主人们在正厅里说事情。

陆终南看到侄女的到来,非常兴奋。急忙让人端茶倒水,又让人安排房间。然后又得知二狗子和三锤子是侄女的救命恩人时,对他们很客气,并给他们安排了仆人的房间。

陆眉着急让叔叔去打听家里的状况,父母现在如何。陆终南为安抚侄女的心,急忙让人用信鸽传书,打听陆老板现在情况如何。

陆终南是京城开饭庄的陆终北陆老板的弟弟,他这个弟弟可谓是家大业大,比起他哥哥强多了。不过他们虽是亲兄弟,但都是各过各的,谁穷了当哥哥或当弟弟的一般不管。陆终南比哥哥路终北混得好多了,两人不可同日而语。陆老板虽然是陆老板,不过是做小生意的。而陆终南的声音涉及到各行各业,比如钱庄,绸缎店,赌博等等。他之所以能做这么大的生意,除了本身有能力外,还是要依靠官府,所以他这是官商勾结,而且他的一个亲戚在京城做官,对他也有很大帮助。

京城飞鸽传书的消息很快到达陆终南家里,终南从纸条上得知陆终北确实被抓,不过没有性命之忧,只说对方等着陆眉说出江湖八大怪之一徐老山的下落,陆终北就被释放。

陆终南随即派人打点了一下,并说徐老山虽然是陆眉的师父,但只是指点了一二,这师徒之名并不实际,两人也并没有过密的来往。经过一番打点,陆终北终于被释放。

陆眉听说父亲被释放,打算回家。不过陆终南告诉她,她父亲虽然被放出,但不意味着官府那边会放过此事,所以还是等一段时日,把这件事逐渐冷却后,她再回去。其实这里面还有一层意思,主要是京城那边那个胖子想娶陆眉,所以还是让陆眉躲在叔叔这里多待一段时日。

陆眉一想,也只好如此了。

陆终南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外面做事,小儿子十八九岁,在母亲的庇佑下每天只是吃喝玩乐。

小儿子叫陆宇,陆宇见妹妹的到来,非常高兴。他和陆眉只在小时候见过,后来因为陆终南离开京城两人就没再见过面。

陆眉在叔叔家的时日里,陆宇就带她出去玩。陆宇在江城很是有一些狐朋狗友,陆眉渐渐认识了几个富家公子哥。

开始的时候,陆眉出去没有带着二狗子和三锤子。三锤子看陆眉每天都出去玩,回来的时候欢天喜地的,心里便惆怅起来。二狗子说:“你还真想娶陆小姐啊?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三锤子说:“我没打算娶她啊。我有自知之明,但是我娶不到她,就不能想想了?难道想也犯法吗?”尽管如此说,三锤子难免会露出失望的神色。本来他以为陆眉落难,自己“有机可乘”,所以一路上他对陆眉非常关心,比如吃饭怕她中毒,先要自己用小勺尝一口。晚上天凉了,提醒对方多加衣服等等。

不过二狗子嘲笑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罢了。

二狗子和三锤子在陆终南家干活,陆终南答应他们,在这里干活照样给工钱。就这样他们干了三四天。第五天的时候,终南家里出了事,这还是二狗子听说的。

陆眉来到叔叔家第五天,就有一个小子跑到终南家,说“天顶”赌场老板被杀,杀人凶手是烈火帮的人。当时终南正在和一个好朋友喝茶。这天顶赌场老板并不归陆终南管,所以这小子不过是来报告消息。

终南问:“你怎么知道是烈焰帮的?”

那小子说:“烈火帮杀了人之后,便在死者身上用内力刻上一个火焰的形状。”

“好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那小子迈出门槛没几步,终南喊道:“回来。”

那小子返回去,问道:“老爷还有什么事情?”

“嗯。没有事情了。”

“是。”

“又是烈焰帮。”那小子走后,终南咬牙切齿地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人头也会被他们取走。”说完便苦笑。

章小侠说:“如果你能找到《雪龙秘籍》,就不怕他烈焰帮了。不但不怕烈焰帮,天底下没有让你害怕的。”

“呵呵,这《雪龙秘籍》,恐怕是江湖人人都想得到的,我陆某何德何能拥有这本秘籍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想得,那也得有个着落啊。现在很多人都不知道这本秘籍藏在何处。”终南说。

“据说是赵连天得了,但是现在大家都不知他的下落。”

“赵连天?他是从哪里得的?听说他喜欢上烈焰帮的一个女子,如果烈焰帮得了,那我们只能等死了。”

“听说是从皇宫里偷的。”章小侠说。

“皇宫?如果是在皇宫里,那皇宫里的人应该知道,那些大内高手又怎么会不练呢?”

“据说《雪龙秘籍》是隐藏在一本书里面的,单从外表来看,无法得知是雪龙秘籍。所以皇宫里的人不知道也正常。”

“如果别人不知道,那赵雪龙如何得知?这雪龙秘籍里面到底什么高深内功?”

“据说这修习了这《雪龙秘籍》里面的内功后,身体似佛,其内力可以达到无边无际的程度,就算江湖上所有的高手和过招,都赢不了你。朝廷就算派十几万精兵,也剿灭不了你。”章小侠说。

说完这话,章小侠抿了一口茶水,继续说:“所以说,按照这个标准,这世上应该还没有人练成《雪龙秘籍》上的功夫。烈焰帮虽厉害,但是还没有到想杀谁就杀谁的地步,至少现在朝廷里对此事也很上心,公开宣布谁能剿灭烈焰帮首领,就可以得到十几万银子,还可以做官。”

“会有这等事!”

在两个人看来,只有找到赵连天,才能得到《雪龙秘籍》,才能对抗烈焰帮。不过想在偌大的一个国家找到赵连天这个人,实在有点难啊。

当然了,剿灭烈焰帮,不只是他们这些商人的责任,国家比他们更有紧迫感——何况秘籍还是在皇宫里丢的。

陆眉和哥哥陆宇玩了几天,突然想到了二狗子和三锤子。她想到他们,原因在于来时的路上建立了一些感情,如果按照以前,她只会把他们当做一般仆人看待。所以有一天她出去的时候把二狗子和三锤子带出去了。

这一天因为陆宇有事儿,所以陆眉一个人带着二狗子和三锤子出门了。二狗子和三锤子来到江州后,还是第一次出门逛街。二狗子和三锤子以前虽然待在京城,但却不是中心,所以来到江城后,反而感觉比京城更繁华似的。

他们一边走一边看,江城繁华的街道上商铺林立,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商贩的叫卖声音不断。这些让两人大开眼界。

除了卖东西的商铺,还有杂耍艺人,说书人,以及表演傀儡戏的。这些人都在瓦市中表演。

三人一边看一边说着话,哪里热闹就往哪里凑。走着走着,便看到前面热热闹闹的,围了好多人。

三人便朝那里走过去。等他们走到那里时,哑然失笑,因为他们又回到了陆终南家。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二狗子问了身边的一个人。

“打擂台呢。”那人看了他一眼说。

“打擂台?”

“你不是这里的人吧?”那人没等二狗子回答,便继续说,“你不知道,最近本地闹了很多事情,有人被杀,有孩子被丢。还有姑娘被那样。治安越来越差,所以我们这里的富商就打算成立一个治安团,保护他们的财产和人员安全。所以便在陆家设了擂台。擂台武功最高者,做治安的总管。当然了,这些入选治安团的人,都有钱拿。当然,这些钱由当地的富商们出。不过他们也只是保护富商的安全,和我们普通百姓没啥关系。”

“这事儿不应该归衙门管吗?”三锤子问。

“哼,衙门!”这人说到这里,摇摇头。言外之意好像是衙门都是一群废物,白吃饭的。

三个人只能听到里面打斗的声音,内力比拼的声音,就是无法看到。陆眉一提气,就上了屋顶。而三锤子和二狗子只好使劲往里面挤,但怎么也挤不进去。这时三锤子喊道:“我身上有粪啊,都躲开,别弄你们一身。”他这一说,有些人吓得挤到一边去,给他们让开一条路。不过等那些人看到他们身上干净得很,就咒骂起来,不过也无济于事了。

走到陆家的大院子里,二狗子和三锤子看到在陆家的八级台阶上坐着几个人,这些人里面当然有陆终南,其他的就不知道是谁了。不过可以猜出这些人肯定是裁判。

院子里也有一些群众。不过这些群众是交了银子才能进来的。这些围观群众被一些木制围栏挡在外面,以免被内力波及。

三锤子进了院子,抬头看到陆眉仍然在屋顶上,他便从什么地方搬了梯子爬上去了,二狗子也上了屋顶。

这个时候,二狗子看到其中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两鬓都是胡须的人,已经打败了三个人了。此人内力深厚,每打出一拳,空气就好像凹进去了一般。

胡须男子打败了三个人后,第四个人从人群里跳出来,跃进擂台。这第四个人长得瘦弱,脸型也瘦长。

两人为了省时间,也不打招呼,直接开打。过了有十余招后,胡须男人一拳打出,内力像波纹一样往前挤。

瘦弱男子见他发出内力,一跺脚便把青石板地面钻个窟窿。然后从胡须男子背后钻出来,一拳击中背后。胡须男子被打飞了出去。围观者想躲也来不及,最后群众做了胡须男子的身体靠垫。

“真是太精彩了,我还真没见过有人能把地面钻了窟窿,这是什么邪门武功?”二狗子说。

“不过麻烦的是,他钻了窟窿,别人还得给他填窟窿。”陆眉说。

那个能钻窟窿的瘦长男人赢了,然后大声问道:“还有哪位不服,尽管站出来。”

话刚落地,就见一个翩翩少年像一只花蝴蝶一般落在瘦长男子面前。

“在下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

“这不是陆宇吗?”陆眉欢快地叫了一声。

三锤子看到陆眉的表情,老大的不痛快。他心里在暗自发誓,将来一定要把陆眉搞到手。

那个翩翩少年确实是陆宇。

陆终南见到儿子跑进来,眉头皱起来。他本来是安排儿子跟着常贵去某地方送货,没想到儿子居然回来了——或者压根没去?

不过,他虽不想让儿子参与打擂,但儿子进来了,也无可奈可了。不过也正常可以看看儿子武功练得如何。如果儿子赢了,自己自有其他对策。

陆宇没有经过父亲陆终南的同意,就跑到这里来打擂台了。担当保护富豪利益的“总管”,并非是一件好差事,因为治安团要对付的是烈焰帮,所以他们稍不留意就会送命。不过这些打擂台的觉得烈焰帮没什么好怕的,烈焰帮之所以能这么嚣张,是没遇到他们。

“阁下莫非就是陆老板的小儿子陆宇?”瘦长男子问。

“正是。”

“那,既然是陆公子来打擂台,那我可不客气了。”

“我没让你客气。”陆宇说完这话,脚下如同御风一般欺身到瘦长男子跟前,伸掌便拍,内力笼罩对手。

那瘦长男子依然如前,一跺脚便踏出一个洞,然后从陆宇后方钻出来,伸掌朝陆宇背后拍去。

“陆宇小心!”陆眉大喊。

围观的群众也是一阵惊呼。

不过陆眉似乎喊晚了,瘦长男子的手掌已经击向陆宇后背,只听轰的一声,内力在空中发出声音。

不过,陆宇被这一击,变成了一团透明空气,什么都没了。

众人没有想到这瘦长男子的内力如此厉害,能把人化成空气。而且大家也都叹息,这陆公子一个翩翩少年,说没就没了。

屋顶上的陆眉非常悲痛,说道:“本来是切磋的,怎么可以这样。这下陆叔叔想必伤心极了。”她偷眼去看陆终南,发现他仍然在一把楠木圈椅上端坐如故,脸上表情正常,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般。

正当大家以为陆宇消失的时候,陆宇突然出现在瘦长男子背后,一掌击了过去。瘦长男子的身体往前扑出两丈多远,围观的群众急忙后撤。

瘦长男子刚刚落败,一支菱形飞镖从人群里嗖的一声飞向陆宇。陆宇急忙侧身躲避。不过那只菱形飞镖没有掉落,当它扑空时,在半空中停留了一瞬间,就婉转飞了过去,朝陆宇后背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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