旃檀寺,荒芜残破,四面墙壁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裂缝,门窗东倒西歪,在月色下更显凄凉。
曾经的旃檀寺人声鼎沸,信徒众多,后来不知何故,旃檀寺一夜破败,附近百姓视其为不详之地。
从山下前往旃檀寺的路上,一尊尊石佛布满青苔,一路上古树遮天,郁郁葱葱,因着人迹罕至,又多有鸟兽,更兼有怪力鬼神之事传出,长年累月下来,附近村民提到旃檀寺,俱是闻风变色。
冬夜的寒风呼啸的刮着,挂在寺庙一面墙壁上的一张画卷被吹开,掉落在地上。
袅袅青烟从画卷中飞出,化作一个妙龄少女,少女十五六岁的样子,明眸皓齿,肌肤白皙,身上穿着粉色纱裙,光着白皙莹润的脚丫子。
少女眼睛大而明亮,纯净无暇,她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寺庙的情况,脸上充满疑惑,她歪着脑袋思索片刻,然后朝着寺庙外走去。
寺外白雪皑皑,寒风凛凛,少女满头青丝随风飞扬,身上轻柔飘逸的粉色纱裙飘舞,少女犹如感觉不到寒冷一般,脚踩在雪地上,不知在寻找什么。
“师傅,你在哪儿?”少女声音带着几分孩童般的娇憨,她一边走一边轻声喊。
空荡荡的寺庙回荡着少女的声音,没有人回应,只有寒风呼啸。
少女一间间房子寻找,每推开一间房间,少女明亮的眼睛就暗淡几分,最后一间房间的门被推开,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少女伤心的呢喃:“师傅…师傅你在哪儿…你不要君兮了吗…”
……
“昙无师傅?”一个老人口中重复着这个名字,思索许久,他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姑娘,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穿着一件红色的兜帽斗篷,清丽俏皮,不由好心道:“小姑娘,那个地方不祥,去不得,你说的那位昙无大师,我确实是有听说过,只不过还是我小时候我奶奶跟我说的,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座旃檀寺都已经破败,早已经没有了香客,更何况人呢,那位师傅,早就没有人见过了。”
“老爷爷,怎么个不祥法?”夏夏好奇的问,她来之前便和花见羞推演过昙无,卦象显示的内容十分模糊,连生死都无法确定。
这让二人十分困惑。
老人四下张望,小声道:“小姑娘,不是我骗你,那个地方不干净,虽说没有传出什么害人的故事,可是怪事却是每年都有,那座寺庙建在空闻山上,经常有上山砍柴的村民说看到过女鬼,很多迷路的人也言之凿凿,说看到过小姑娘的影子,每次那个小姑娘出现,都带着好闻的花香,那是一种我们从来没有闻过的香味,你说怪不怪。”
“您还是跟我讲讲那位昙无大师的事吧,深山老林原本就多山精野怪,倒是那位昙无大师,听说是位高人呢,按理说,他所在的寺庙,即便没有香火鼎盛,也不该破败才是,当年可是发生了什么?”夏夏问道。
老人眯着眼睛想了很久,见夏夏执意想知道昙无大师的事,叹息道:“小姑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知道昙无大师的事,昙无大师以前确实是位高人,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周围所有村镇都对其三箴其口,我劝你呀,还是不要再打听他的事了,也不要再去旃檀寺,那里什么都没有了,昙无大师也早已离开,去向不明。”
“老人家真的不能告诉我吗?我专程为了昙无大师从很远的地方来,有非见到昙无大师不可的理由,您就跟我说说吧!”
老人摇头,为难的道:“昙无大师是我们的禁忌,小姑娘就不要再问了,当世高人众多,求不到昙无大师,你也可以去求其他高人,又何必非要执着他呢?更何况昙无大师已经是数百年前的人了,是否在世还难说!”
老人起身,不愿再和夏夏多说,转身进屋。
其他看热闹的村民见状,也纷纷散开,生怕夏夏向他们询问昙无大师之事。
夏夏无奈,只得离开。
“可打听出什么来了?”空闻山内,树荫下,花见羞长身玉立,身上的雪青色斗篷落了星星点点雪花,见到夏夏回来,花见羞询问。
夏夏抿唇,摇头:“当年似乎发生了什么,村里的人都不愿意谈论到那位昙无大师,实在是问不出什么来,唯一能确定的便是那位昙无大师如今已经不在空闻山,甚至是生是死也无人知道。”
“看来咱们只有去一趟他当年修行的寺庙,看能否发现些蛛丝马迹。”花见羞道。
“也只能如此了,希望能找到线索。”夏夏柔声道,她走到花见羞身边,轻声问:“姐姐,咱们当真要和北邙王一道同行吗?”
“他那天说的话你也听见了,事情没弄明白之前,他是赖定咱们了,这事儿哪由得咱们,咱们不跟他一道,他就不跟着咱们了?与其这样,倒不如答应他,也免了麻烦。”花见羞轻笑道:“你怕他做什么呢,他也不能吃了你。”
“姐姐!”夏夏娇嗔道:“人家哪有怕,人家只是担心你!”
“这倒怪了,担心哀家做什么呢?”
“姐姐平日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轮到自己的事就糊涂了呢?你和北邙王如今有这么多因果,若是善因还好,如果是恶果,又该如何呢?如今咱们是有相同的目的,可姐姐不要忘了,他终究和咱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夏夏由衷提醒道。
花见羞笑道:“你且放心,哀家心中有数,北邙王不是敌人,目前来看也绝不是朋友,哀家又怎么会没有半点防范,只是哀家总觉得的事另有隐情,有他介入,未必是坏事。”
夏夏展颜露出笑容:“姐姐心中有数,我也放心了,昙无大师的事,希望到了庙中可以有所收获。”
…
“姐姐,你们看到我师傅了吗?”来到旃檀寺山门外,花见羞和夏夏身后立刻传来一道脆生生的声音。
两人循声望去,见一个粉衣少女正蹲在一个角落,可怜巴巴的拿手指在地上刻画。
可是雪地上没有任何痕迹。
“画中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