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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鬼灯

十一黄金假期后,幼儿园经过一段时间的修整,终于再次开放了。

十一之前的日子,我可是一直被关在家里,闷得慌。见到豁别已久的小伙伴们,我是异常兴奋。小虎他们这些日子也不好过,见到我是两眼发光,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我们班主任老师虽然很年轻,可是每天一副杞人忧天的样子,很容易让我产生她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的错觉。可能是废弃楼坍塌事件对她造成的影响太深,要知道,当日我们去探查废弃楼时,她很快就从那些小朋友的口中找出了破绽。之后在外出寻找的时候碰到了小虎他们,当小虎他们诚实的告诉她我在废弃楼时,敬爱的老师怒气冲冲的来找我。可是在她显然呈现的是一件众生难忘的事。

两层高的废弃楼蓦地坍塌,烟灰四起,房子的倒塌声震耳欲聋。她当时整个人就傻掉,差点晕过去。

因为我的缘故,她可是大病一场啊,父亲亲自登门赔礼道歉,并且对天发誓当时我绝对没有进过废弃大楼,这件事情才算过去。

今天她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样,谁叫我惹的麻烦实在太多了呢。不过,她随即脸色一正道:“各位小朋友想必在十一里度的很愉快吧。”

我心中苦笑道:愉快你个头,差点连命都没了。

“哎,最近的孩子自理能力实在很差。”班主任一副沉痛的样子道:“最近整个大市几乎每天都有孩子失踪,昨天,我们镇上也有一个孩子失踪了。”

我立即来了兴趣,班主任采用这种例子无疑是让我们拥有良好的安全意识,我连声问道:“然后呢,孩子失踪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班主任恼怒地看了我一眼,哼声道:“有联系。这些孩子失踪的后一天,他们的身体就出现在不同的地方。可是都有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都没死,只是失去了意识。”

我脸色一变,开始低头沉思起来。而班主任则痛声疾呼道:“哎,可怜的一个个幼小的生命,很可能终身变成植物人。所以,我想在此忠告你们。没大人陪的时候,千万不要独自出去玩。那些失踪的孩子都是因为独自出去玩耍而失去了踪迹。”

小朋友们听了都相互看了一眼,幼小的我们,听了这种事本能的都会产生恐惧。除了我,我可是连恶灵都见过的孩子,心理素质自然好的一塌糊涂。

我们活动的时间到了,小虎一脸后怕的对我道:“原本,放学后,我打算邀你们偷偷出去玩的。可是看现在的这个情形,那就算了吧。”

胆小鬼!我心中暗骂了他一声。对于他的表现,我自然能够理解。我微笑道:“没事,我看你被关在家里一个月也关惯了,也不在乎多一天。”

小虎愁眉苦脸道:“哎,你有所不知啊。我在家都闷出鸟来了,要是在不出去的话,我可能会憋死的。”

我大笑道:“果然是本性难移啊,不过,你没听老师说的吗。随便乱出去要变成植物人的,真不知道是哪一伙社会败类干的。”

“不!”小虎惧怕道:“是鬼灯。”

“鬼灯?”我疑惑道:“那是什么,鬼吹灯我是知道的,鬼灯是啥玩意?”

“上次有一个老头到我家来做客时,我也是无意间听到的。鬼灯就是其实就是能够迷惑儿童的鬼火,小孩子们见到鬼火时,就像一只迷途羔羊般,自然会跟随着这化成明灯的鬼火走。操纵鬼灯的可能是一个穷凶极恶的鬼怪,也有可能是寻求帮助的鬼怪。不过看那些失踪小孩变成植物人时,就自然是前者在作祟。”小虎一脸诚然,说得煞有其事。

“小虎你在胡扯什么啊,世上哪有鬼,说谎话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班主任不知何时来到我们身边,她小心谨慎的盯着我。我无奈地一笑,今天她的目光可是一直在重点照顾我,我看来是被全程监视了。

哎,也只有在我上厕所和午睡的时候她没有盯着我了。吃过午饭后,我们所有小朋友在休息片刻后,自然要汇集于休息室睡觉。一只床可以睡好几个小孩,我睡在靠窗边的一张床上。

隔着窗户,我直接可以看见楼下的所有景况。在我旁边的小仁睡不着时就与我一起对楼下的某人或者某物指手画脚,高谈阔论。

今日,小仁显然没了兴致,没过不久就呼呼大睡起来。不久,整个休息室中一片静谧,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之外,别无他声。我此时正在考虑鬼灯的问题,说实话,睡不着。好不容易勾引起了我的兴致,要是思绪一断的话,那岂不是可惜了。

我想的正出神,望着面前口水流了一床枕的小仁,我微微皱了下眉头,然后小心的转了个身。只有对着玻璃中的自己,我才能格外投入。可是,这一转身,却让我惊得差点叫出声。

窗户的玻璃上并没有想象中的映射出自己,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此刻他正咧开嘴对着我笑呢。对方竟然在窗户外面对着我笑,那不是说他正站立于空气之中吗?活见鬼了!

不过看这家伙的年龄,我又很快镇静了,也就和我差不多大,难道我还怕他不成?“喂,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好气的轻声道。虽然隔着玻璃,再说的这么小声,对方根本不可能听到。只是如果对方是鬼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男孩见我这么嚣张的态度,愣了一下,然后继续笑了起来,笑得十分灿烂。我阴沉着脸,我感到对方并不怎么强大,或者可能出于淘气而出来吓人,我倒想看看是谁吓谁。

我手指对准着窗户,轻声念道:“灵道之一——光!”随着我指尖的那团光亮出现后,那个男孩脸色变得很难看,再也笑不出来了,正想悻悻的逃走。

或者我施展灵道的动静大了点,把熟睡的小仁吵醒了。他揉了下惺忪的睡眼,口齿不清道:“吃饭了吗?”可是当他睁开双眼,映入他眼帘的就是窗外一脸尴尬表情的男孩,那个表情可是比笑得十分还要可怕,小仁顿时脸色煞白,大喊道:“鬼啊。”

闻声而来的管理员一脸不满道:“谁啊,找揍啊。”然后,他来到了发出喊声的小仁旁边,怒道:“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今天别想好过。”

班级里三分之二的孩子都被小仁的叫声所惊醒,纷纷不满的瞪视着他。

小人看到这副景象,脸色都白了,他支支吾吾道:“有鬼,有鬼啊。”他浑身颤抖的指着窗户道。

几乎醒来的孩子齐声一致的哄堂大笑,让小仁羞愧的无地自容,但是他仍是据理力争:“真的有鬼啊,对了,我好像还在哪见过那张面孔,是了,是我们镇失踪的那个小孩,我昨日还在电视上看到他的照片呢。”他兴奋道。

管理员十分不客气拍了小仁一个头皮,怒斥道:“看你平时不求上进,现在又在这说什么胡说。等会一定告诉你们老师。”

“我真的看见鬼了啊。”小仁哭丧着脸道。不少小朋友已经用拳头向他示威了,小虎更是一脸不满的瞪着他。

“闭嘴,谁在吵,我就扒了他的皮。”凶巴巴的管理员顿时起了威信,嘈杂的休息室再次恢复成一片宁静。

“先睡觉,之后再来收拾你。”吓唬完小仁后,管理员转头就走,她正津津有味的读着某类杂志,不料被人打断,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哈,可怜的小仁蜷缩在被窝里吓得不住颤抖,真的不关我的事哦。为了避免我的无辜,我假装睡得很死,精明的管理员虽然多少有些怀疑,但苦于没有证据。

不过,当我听到窗外那家伙竟然是昨日镇里失踪的孩子时,心中不由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我倒是希望小仁看错人了,但这个可能性又不高。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兵来将挡嘛。

午休过后,只看到小仁独自一人被班主任训,小家伙耸低着脑袋,一言不发。这小子就是这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过前提是对方要比他强,总的来说,小仁也算是个恃强凌弱之人吧。不过在我的管理之下,这种陋习早就改正了不少。

被训完之后,小仁哭丧着脸来到我身旁,不停喃喃自语道:“我真的看见窗外有个家伙飘着啊,而且真的很像昨天电视里的那小孩,为什么都不相信我?”

我心中暗道:要是都相信你的话,这个世界还不乱套啊。“好了,小仁,现在是科学年代,有些事情很可能是折光啊什么的造成的奇异景象,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下次睡觉时就闭着眼,那不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吗?”我安慰道。

小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相信以他的性格应该很快就将这事忘怀掉。

快要临近放学的时候,班主任一脸严肃的走进教室,她首先示意我们安静。然后声音竟略带颤抖道:“各位小朋友等会不要乱跑,等待家长来接你们。”说完,她和管理员就站在教室门口,脸色紧张地环视众人。

小虎来到我身旁小声道:“看那阵势,是不是又出什么事啦?会不会又有一幢楼塌啦。”

我白了他一眼道:“哪有天天都塌楼啊,就算塌的话,我们也应该听得到声音啊。”

小虎恍然大悟道:“这倒是,我看估计是有人被偷东西了,或者有个穷凶极恶之徒窜进了学校,或者。”

“打住。”我毫不留情的终止了小虎的推测道:“每一个都有可能性,在这里妄自揣测也不是办法,反正马上就放学了,出去一问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时外面已经有家长急急忙忙的来接孩子了,他们一脸焦急的将自家的孩子抱着就走,口中还咕嘟道:“这个学校怎么搞的,门口竟然躺着个小孩。”“天哪,你知道那小孩是谁?就是昨天镇里失踪的那个孩子!”

听到这话,我们几乎一瞬间脸色煞白,小仁却异常兴奋的从座位站起道:“听到了吗,我没胡说,那个窗外的家伙就是昨天失踪的小孩。”

“你给我闭嘴。”班主任和管理员几乎同时怒喝道。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一个中年人满脸怒容的走了进来,我认识他,他是小仁的父亲。看到儿子受欺负了,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他抱起小仁,冷笑道:“前段时间废弃大楼坍塌,今天失踪的小孩竟然无缘无故的出现在你们学校门口,这样的幼儿园我不放心。”说完,抱起小仁就走。

班主任和管理员是面色铁青啊,不过他们也知道,经过这一连串事情,幼儿园真的要被迫停业了,这也意味着他们即将失业。

不久之后,外面传来了清晰的警笛声,这件事情惊动了警局,他们派出了7,8辆警察,以及几位专家。幼儿园门口早已人山人海,好在现在有警察维持秩序,家长们才可以轻松的进入校门。

反正家长们都迫不及待的将孩子领走,口中满是对幼儿园的抱怨之情。弄得班主任和管理员脸色是越来越难看,管理员更是找个借口溜了,再也没见回来。

很快,班级里只有冬子,小虎还有我了。班主任早就想溜了,可是毕竟人还没走光,她这么溜就是不负责任。她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可没有管理员那么厚颜。看着她焦燥不安的举止,我善解人意道:“老师,您还有事吧,不如你先走吧。”

班主任头一次用赞赏的目光望着我,不过嘴上却道:“这怎么行呢?作为班主任的义务,就是教育和爱护你们这些孩子,把你们置之不顾,而我却一走了之的话,我内心将终日不安。”

冬子和小虎泪眼汪汪,感动得稀里糊涂。我虽然一眼就看破了班主任的伎俩,但无奈也只得小小的感动一下道:“老师,您真是全体教师的楷模,镇北幼儿园以你为荣。”

“好孩子。”班主任激动的摆了摆手道:“不用说了,老师会永远的记得你们的,再见。”说完,她昂首挺胸的走出了教室大门。

“老师走好。”冬子和小虎傻笑着挥手致别。

我对着他们干瞪眼,连被人耍了都不知道。无奈,我只得咳了几声道:“老师已经回家了,我们也用不着在教室等了,干脆下去吧。”

冬子和小虎面面相觑,纷纷苦笑一下。小虎更是抱怨道:“老师也太不负责任了吧。”他话音刚落,一个雄厚的声音响道:“虎子,我来接你了。”来者正是小虎的父亲李富康,他与我父亲的关系似乎不太和睦。

小虎走好,就剩下我和冬子两人了,临近夜晚时,整个教室只有两个小孩,冬子已经觉得怕了,一步都不敢远离我。我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顿时豪气万丈道:“别怕,冬子,有我在。”

冬子坚定地点了点,十分依赖地望了我一眼。

终于,祖父他老人家晃晃悠悠的来了,他来之后也不和我打招呼,直接对冬子道:“冬子,你家父母今天有事要晚点来接你,所以暂时先到我们家吃顿饭吧。”

冬子大喜,原本她还以为祖父只把我一人接走,那样的话,教室里不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吗。听到祖父的话后,她连连点头,表示同意。唉,我发现最近我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可是小虎他们却各个变成胆小鬼,有时间的话,一定要帮他们练胆。

虽然失踪小孩的身体已经被警察带走了,可是校门口仍是有那么一帮人在乐此不疲的谈论着,真是惟恐天下不乱啊。

祖父心不在焉的开着轿车,不停的打呼噜,我就问道:“爷爷,你精神萎靡,遇到了什么事啊?”

祖父没好气道:“今天和李八战了一下午,竟然没赢一局,真是气死我了。也不知道那家伙今天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变得这么厉害。”

“失踪小孩事件你怎么看,听小虎说什么鬼灯,你看这是不是正常的事件。”我试探地问道。

祖父双眼一亮,突然兴奋道:“这么好的机会岂能白白浪费呢,森子,这件事情交给你解决了。”

我脸色一变,顿时脑袋摇得像个波浪:“不行,不行,这种事自然是要祖父您老人家出面才行啊。”开什么玩笑,上次废弃大楼也说是好机会,结果我差点一命呜呼,这种没把握的事只有傻子才做。

“请问,你们在谈论些什么?”坐在我一旁的冬子疑惑的问道。

“我和爷爷在讨论人生,一起来不?”我摆出一副阳光般的笑脸道。

冬子心里发毛,只得无奈的笑道:“那你们继续吧。”

祖父突然停住了车,他转头尴尬道:“我找个厕所,憋坏了,你们在这里等一下,别乱跑。”说完,他就下车了,临走前更是意味深长的瞧了我一眼。我被瞧得心里发毛,总觉得他有什么阴谋似的。

祖父下车后,我百无聊赖的就和冬子聊了起来,小姑娘不但出落的水灵灵的,口齿也伶俐。和她聊天就两个字——舒服。相比小虎,我说的话他半天才能理解。小仁这家伙虽然聪明,但不是所有事都能引起他的注意,他不感兴趣的话题,是连听都不要听的。

“森子,你相信这个事件上有鬼吗?”冬子突然问道。

我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该怎么解释呢,总不能和她说我看过鬼吧。思虑了良久,我正然道:“对这事,我处于中立态度,毕竟鬼神之说是迷信思想,但世界上有很多事科学是解释不来的。因此,也不能一概否决这个世界没有鬼。”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冬子若有所思道:“可是,我的意识中总觉得我好像见过鬼一样,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吓了一跳,试探的问道:“这怎么可能的,如果你真的见到过鬼的话,一定会第一时间和我们分享的。怎么到现在才说呢?”我担心她想起古运河幽灵船的事,祖父不是信誓坦坦地对我保证小虎他们肯定忘记了那段事。

“我也不知道,最近几天晚上做梦总是看见有一条不知名的河道,模模糊糊的还有一条船。”冬子疑惑道。

我自然不希望再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于是转头望向窗外道:”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是吗?”冬子也转头望向窗外,小姑娘真是天真,这么容易就上当了。都快晚上了,还谈什么天气。

我们所停的地方是一条不算繁华的街道,但来往的行人也不少,四周都是些经营了有些年头的老店。十分符合古镇的韵味,让我不由产生一股亲切的感觉。

“夕阳西下,古镇美景如画。”我不由轻吟道,嘿嘿,结合唐诗宋词,随口胡诌,想必一定能够赢得冬子的一阵赞美声。我头并没有转回去,仍是对着窗外,我正等待着冬子的评价。

良久,我听不到任何反应,不由汗颜,是不是我说得太深奥啦,冬子没有反映过来。于是我厚着脸皮转头问道:“冬子,刚才那首词怎么样。”

冬子仍是对着窗外,对我的话闻所未闻。我不由一愣,问道:“冬子,你在发什么呆呢。是不是想念家人啦,怎么会呢,你爸妈晚些时候就会来接你呢。”

冬子仍是对我的话充耳未闻,只是突然打开了车门,并缓缓的走下了车。我一愣,这家伙在干吗,不会是被路边的小吃吸引了吧。我于是急忙拉住她的手道:“冬子,爷爷叫我们别乱跑。”

可是冬子却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仍是继续向前走,她的力气似乎大了好多,我被她拽着往前走,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拉谁。

到这里,我终于察觉到有古怪了,于是我大步上前,拦在冬子面前。这一看,果然吓了我一跳,她面色苍白,两眼呆滞,丝毫没有往日的神采,更像是一个被操纵的扯线木偶。

我在往冬子所走的方向,也就是我身后一看,突然在前方发现了两团不断游动的灯光,当我的目光接触到那幽兰色的灯光时,不由精神大震,差点失去了意识。不会吧,这就是传说中的鬼灯?

冬子完全无视前方的我的存在,蓦地将我推向一旁后,径直朝着灯火走去。鬼灯也十分有默契的在前方引路。我突然心生一计,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就冒险一回,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捣鬼,大不了变成植物人,唉,其实我还是很珍惜我的小命的,但是要是不趁这个机会探查一番,以后还会有多少无辜的孩子遭殃啊。再说,看祖父的眼神,似乎有意让我锻炼一下,他老人家多半就在附近,想到这里,我的底气也就足了。

我假装一副痴呆样,缓缓的跟在冬子的后面。两个孩子就这么落寞的走在街道上,下班急忙回家的路人门根本没人会注意到两个孩子的异常,即使有,也只是疑惑的看了一眼而不会放在心上。

我们很快的就走出了繁华的街道,朝着一些偏僻的道路行去,周围的行人越来越少,天色也越来越暗。我毕竟不像冬子那样没了意识,这一路上可谓是受尽了心灵的摧残啊。

不知走了多久,我们来到了一处村落,我估摸着这里已经是靠近镇北的边郊地区,离家已经很远了。

这是一处白墙黑瓦的村落,看得出民风应当十分朴素。前方的冬子突然停了下来,我一个手脚不及差点撞了上去,要是真撞了那就露馅了。

我突然觉得四周环境有些诡异,好歹也是个村子吧,怎么连跟人毛都没见到。我心下开始不安起来。

这时,村中传来了一记清脆的童声,只见数个满脸灿烂笑容的小孩子活蹦乱跳地从屋中走了出来。他们在空旷的场地中相互嬉戏的,构写出一副欢乐的场景,即使是我见到了,也不由展开了舒心的笑容。

我望了下四周,不由再次疑惑起来,这么大的一个村子怎么连个大人都没见到,这也太奇怪了吧?这时,我再次发现了惊奇的一幕,在那群嬉戏的孩子中,冬子赫然也在其列。我彻底傻眼,她不是就在我前面吗,怎么会又多出来一个?我隐隐约约的意识到了什么?

“一起来玩嘛?”一个短发的男孩在我后面道。我一惊,不会是已经识破了我的身份了吧,不过我假装没有反应,仍是愣愣的站在原地。

这时,又有两个小孩来到我的两侧,重复着同一句话,不过不知为什么,虽然他们不厌其烦的讲着,可是我始终生不出气来。

“一起来玩嘛?”冬子突然转过身来,天真的笑颜犹如春风吹拂我幼小的心灵,我一愣之下差点答应,可是我心中却不停有个声音叫我不要去。

不对啊,面前的冬子不是已经失去了意识了吗,为什么她的笑容这么灿烂,这么逼真呢?我心下不停的道镇定,我总感觉我的意识似乎一层层的薄弱下去,到了这个地步,我在也不能坐以待毙了。

“灵道之一——光!”我毫不犹豫的对着旁边的那个孩子指去,可惜了,我身上没有灵符,不然就方便许多了。扔出去一片起码可以让作祟的家伙现行吧。”

那个倒霉的孩子果然吓一跳,后退了几步,可惜我的灵道散发的威力实在差劲的很,能够开辟出一条道路已经很不容易了,趁着这个机会,我蓦地往回跑,然后大喊道:“爷爷,你快出来,我知道你在附近,冬子落在坏人手里了,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可是我还没跑几步,前方突然挤满了笑颜灿烂的孩子,其中一个我认识,不就是今天午睡时漂浮在窗外的家伙吗。不用说了,今天又见鬼了,而且还是一大票,有生以来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鬼魂,气人的是,冬子竟然也在那一群人里面。

现在要搞清楚那帮家伙到底有什么目的,于是我状了下胆子道:“你们的头儿是谁,出来和我对话。”

“一起来玩吧。”这么多小孩突然同时说道,清亮的嗓音如同欢乐颂一般圣洁,我怎么也感觉不到他们的恶意,或许他们只是一群贪玩的无家可归的孩子而已。想到这里,我心中唯一的一丝怒火也黯然了。意识模糊地向他们走去。

突然一只脚有力在我屁股上踢了一下,我一个仓促,在地上滚了好几下,才停住,巨大的疼痛使我的意识再次清醒过来,我不禁回身怒吼道:“是谁!”

“是我!”祖父怒目圆睁道:“真是个不争气的小兔崽子,你不想活啦。人家在用勾魂,连这都抵抗不了,回去闭关修炼,不准出去玩。”

我苦笑道:“祖父,原来是您老人家,我一直盼着你到来呢。”

“哼,就是因为不放心你才跟来的,要是不来的话,你就变成植物人了,7天过后就必死无疑,永远活不过来了。要知道人有三魂七魄,人死后的七天内,每天都会丧失一个魄,到了第八天就死翘翘了。”祖父没好气道。

“这么严重?”我干瞪着眼道。

祖父还没回答呢,对面那群孩子再次唱出犹如梦魇般的歌声:“一起来玩吧。”他们显然不知道祖父的厉害,竟然还想继续勾魂。

挡在我前面的祖父面色也不好看,他暗自嘀咕道:“这么多孩子加起来的精神力还是很可观的,恩,里面有八个孩子还有救,今晚有的忙活了。”

只见他双手再次开始了多变的动作,很像是东方修士念咒时的手法,随着他双眼一亮,一道白色的圆环出现在那群孩子四周:“魂道之二十二——灵魂禁锢。”

祖父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只见他从怀中挑出一大把灵符,看着我一脸不解的样子,他就解释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他们。难道我像是一个连小孩子也不放过的人吗?”

我将头转向一边,嘿嘿傻笑道:“当然不像。”心里却道:不像个屁啊。

在祖父的威压前,那群小孩的反抗无疑是徒劳的。祖父悠闲地走进小孩群里,将度灵符贴在已经没有救的孩子身上,虽然很不甘,不过他们还是在祖父的威逼利诱之下化成了璀璨的灵子飘升于无边的天际。

不知何时,父亲大人开着车子来接我们了。首先,祖父将冬子的灵魂放置回她的身体,让父亲先接我们回去,然后他晚上为剩余几个孩子的事忙得不可开交,第二天一回来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看得出,父亲和母亲是很不满的,他们再次限制了我活动的空间,只得在家里,唉,现在的我像个囚犯一样的毫无自由,好在还有祖父讲些灵媒术给我消遣,不然这个日子怎么过呢。

由于鬼灯事件,我们幼儿园被迫关闭停业,父母决定不然我在上幼儿园,等明年九月直接上小学。听到这个消息我差点昏倒,那不就是我直到明年九月之前都要关闭在小黑屋里,没有父母的允许出不去了吗?

不知为何,祖父这些日子一直站在窗台前仰望着天空,脸色古怪的很,即使为我讲解灵媒术时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真不知道他老人家到底有什么心事。

11月1日,这一天是我永生难忘的日子。早晨,正当我酣睡之际,一声惊天雷响将我从睡梦中惊醒,准确的来讲,不止是我,应该说全世界的人都被惊动了。

正当我疑惑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了杯具的摔碎声,我不敢多想,夺门而出。我惊讶的发现祖父浑身不断的颤抖,脸上已经丧失了往日的神采。只见他喃喃自语道:“未免来的太快了吧,唉,老头子我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只见他颤颤巍巍的冲到阳台,仰望天际,口中不停念着什么。

我像预料到什么似的,不知为何,竟然泪流满面,一股悲伤的感觉油然而生。我哭喊着叫着爷爷,也跑到了阳台。

整个天际在不停的翻涌,天空蓦地暗了下来,紧接着一道道红光破开云彩,整个天空就像被涂过了鲜血一般,显得恐怖异常。

祖父颈上的血色项链红光大盛,只是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血色下,没人注意而已。看着越来越幽红的天色,我仿佛觉得世界末日降临一般。

这一天,有不少人疯狂了起来,他们三两成群的聚集在街头,不断的破坏公共秩序。抢劫,杀人的事件在这一天之内暴涨,与歹徒对峙的警察没有了往日的冷静,见人就开枪。即使站在祖父身旁的我的心情也开始莫名的浮躁起来。

这一日被后人称为“血色黄昏的审判”。

血日持续了足足半日方才渐渐消退,天空恢复了往日的蔚蓝,人们浮躁的心情也平复了起来。

我痴痴的望着祖父,这一瞬间,他仿佛老了几十岁,皮肤上布满了皱纹。我知道,血日的停止定然是他的功劳,我的泪再次流了下来。我从没有在一天中哭过这么多次,可是这一天我仿佛觉得要失去了什么。

父亲疯狂了赶了回来,不停呼唤着祖父,母亲也是一副黯然泪下的模样。

祖父仍是站在阳台上屹立不倒,他转过头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微笑道:“森子,别哭。你爷爷没事的。我想和你讲一件事,你一定要仔细听好。”

我擦干了眼泪,用力的点了点头。

祖父苦笑道:“其实今日血日,就是世上既要遭到大劫的征兆。东方的鬼帝刑天以及西方的地狱魔王撒旦即将重现人士,我动用了龙凤血泪的能量才勉强将大劫延后了20年。”接着他脸色一正道:“或许爷爷对不起你,但是也只有你能背负这个重任。”祖父双手颤抖的从怀中取出一本书来:“这本是我们王家祖传下来的《灵媒游》,记载着先辈门的经历,以及魂道和灵道,只要你能够将这本书参透了,那必能完成任务,那就是在20年内找到刑天和撒旦的附身,趁他们未苏醒时封印他们。”说完,他颤抖地将书递给我。

我含泪接住,如获珍宝的小心翼翼的将书放在怀里。

祖父又将陪伴他一生的项链摘下,他珍惜了凝望着那如血般妖艳的项链片刻,之后恋恋不舍地戴在我颈上:“森子,这条项链来历也不小,是当年皇帝轩辕氏以及他老婆一同造出的,对于灵媒师来说是条无价之宝,因为他能够使灵媒师免于被减寿命。但是,今日的血日,我也是动用了超越限制的力量,还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祖父仰天苦笑了下。

“别说了,爸爸。”父亲哽咽道。

祖父微笑着望着父亲和母亲:“谢谢你们的理解,我很欣慰有这么好的儿子和儿媳妇,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够给予森子最大的支持。”

“爸爸。”母亲早已泣不成声:“森子是我儿子,您不说我也会支持到的。”

祖父满意地点了点头,缓缓地闭上了双眼。父亲一直在旁扶着他,即使现在祖父已经失去了意识,他仍是保持着巍然不动,父亲不希望心目中那高大的形象就此倒下。

在充满药水气味的诊断室,诊治的医生苦笑着摇了摇头,只抛下了一句:“你们准备处理后事吧。”

虽然明知道结果,我们的脸色仍是再次黯淡了下来,我们的眼眶红红的,心里更是说不出的难受。为什么我祖父会是灵媒师,如果不是的话,全家人一起幸福的生活着,那该多好,我心里其实仍在抗拒着。为什么我又要扛下这副重担,我还只是一个孩子呀!

我站立在病房的窗户前,怒视着天空,我的命运就是这名为“天”的东西给的吗,可是我能够拒绝祖父最后的愿望吗。望着病床上安然沉睡的祖父,我心如刀绞,我知道我即将失去一个朝夕陪伴我的亲人。

祖父生命中的最后几天,我们全家都陪伴在他身边。虽然他不听不见,但我们仍然不断倾诉我们的感情。或许我们的真诚感动了上帝,祖父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竟然苏醒了,但可惜只是回光返照。他对我们淡淡一笑后,就永远的合上了双眼。

在我的失声痛哭中,我仿佛看见了祖父的灵魂从他体内飞升,化成了点点星光。我突然微笑了起来,因为祖父并没有离开我,他化成了天上的星辰永远守护着我。

祖父离开我们后,家庭的气氛平淡了许多,父母对我也不太管教了,有时候我真以为他们放弃我了。

怀着对祖父的思念,我整日练习灵媒术。不过《灵媒游》这本书我看不懂,主要是因为我不识几个字,因此我特地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学汉字,唉,小小年纪就要超脑力负荷,好在我毅力惊人,硬是将几千个汉字记了下来。因此,我终于可以研究这本宝典了,图文并茂的书我就是喜欢。

转眼间,一年过去了,日夜勤练的我灵力猛增。一定能够不用灵魂之眼就可以看见弱小的灵,并且能够熟练使用灵道之一到五以及魂道的一到五。顺便一提,我和祖父留给我的魂使帕克关系不错,不过以我目前的能力无法签订契约,不过有他在一旁指点,我也就在短短的一年内学会了常人十年也不一定能够学会的东西。

父母知道帕克的事后,已经准许我独自出门玩了,有帕克这么强的保镖,我还愁被人绑架?

或许有人会问,既然光灵魂形态的帕克就很强了,何必又要以折寿的方式签订契约。那是因为,没有灵媒师肉体的寄生,灵魂就丧失了进一步提高能力的机会。只有签订契约的灵魂,方能够提高实力。

虽然帕克人不错,可是未免太热情了,我走到哪他跟到哪,连洗澡和上厕所都不放过。因此,我先开始很尴尬,后来也习惯了。据帕克本人的说法是:“保护好新主人是我的职责,我将寸步不离您。”

又一个九月降临,我将背起书包上小学,开始我新的人生历程。

同里小学是镇上最有名的小学,师资力量雄厚,教学环境一流。和我在幼儿园想比,那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虽然我临近开学的几天终于可以出去溜达,可是小虎他们都被他们的家长牢牢的锁定在家里。可惜了,无法找到他们玩,只能一个人在路边做些无聊事。

我现在的能力已经能够看见普通的灵魂了,可是也并不多见,出去难得碰上两三个,一看对方也没什么恶意,也就放了他们。现在我是艺高胆大啊,随叫我旁边有一位威风凛凛的帅哥护卫着呢。而且我也不担心会被抢风头,谁叫活人看不见帕克呢?

父亲一身高层社会的打扮,开着一辆豪华的小轿车送我上学,他还真不知道低调,不知道什么叫树大招风啊?要是我被歹人盯上,到时候看他怎么哭出来。

我分配到的班级是一年4班,父亲当面交玩学费后,更是和我们的班主任——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道:“老师啊,放学后,我亲自到你家来拜访。”老太太眼睛转了几圈,一看父亲的穿着,顿时眉开眼笑道:“那当然欢迎啦。”

我白了班主任一眼,第一印象就不好。父亲那是明显的贿赂行为,班主任那是明显的受贿行为。偶知道父亲那么做只是希望我在学校里能捞到些方便而已,未免太小瞧偶这个天才了吧。

有件事要惋惜一下,小仁出国了,主要是因为他父亲升迁要去国外发展,只得举家搬迁。可能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为此我失落了一阵。

班级里已经有许多学生找好座位,叽叽喳喳的相互交流,不时露出好奇兴奋的神色。我拎着书包,有些无精打采的来到最后一排,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一头趴在桌上,昨晚练习灵道过度,现在浑身疲惫,趁此先休息一下吧。

可能由于我太累的缘故,我真的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感到有人在拉我耳朵,我急忙喊道:“妈妈,别拉,我起来了!”当我睁开双眼时,看见四周哄堂大笑,那些小鬼各个都笑得快要断气。

班主任哭笑不得道:“敢情王同学经常被你母亲拧耳朵吧。”四周笑声更烈,我羞愧得想一头撞墙,这个老婆婆搞什么,即将要拿我父亲的好处,还让我难堪,真是气死人了。

一直在我后面的帕克无奈的摊开双手,他用精神力和我道:“你睡得太死,我叫不醒你,所以这事和我无关。”

班主任拍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对我微笑道:“王同学,请上台做个自我介绍,现在轮到你了。”

我很不情愿的在大家嘲笑的目光中来到讲台前,我耸低着头,在思考准备怎么介绍。猛然听到一个声音道:“嘿嘿,这个小子害羞不敢说了,窝囊废。”

我大怒,抬头看着声音的来源,这是一个嬉皮笑脸的胖小子,此刻他正以不屑的目光看着我。我紧握着拳头,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我以精神力对帕克道:“给那坏小子一点教训。”

帕克头往旁边一扭道:“作为一个骑士,我是不屑于做这种低俗的事。”真是个迂腐的鬼啊,我急忙用最后的绝招:“帕克,我是你的主人吗?”

“是的。”帕克不情愿道。

“那主人的命令,作为骑士的你应当遵守吗?”我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

“当然。”帕克脸色都变了:“你用这招威胁过我几回啦。”

我嘿嘿笑道:“数不清啦,现在主人命令你给那坏小子一点小小的教训。”

帕克垂头丧气的去执行我的命令了,不过几秒中的时间,只听到一声巨响,那个胖小子一屁股坐倒在地,他的椅子像被拆架了一般,全部散开来了。

这下子,大伙再次哄堂大笑,不过这次的目标不是我,而是那个倒霉鬼。胖小子哭丧着脸道:“这个椅子怎么不牢的啊。”笑声更加剧烈。

我得意地四下张望,猛然间发现冬子竟然也在班级里,她正在对我微笑呢,我一阵激动,总算有个小伙伴是自己班同学了。我在扫视片刻,发现没有小虎的身影,失望了一下。不过,貌似还有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左首窗边的短发小女孩,她正鄙夷地瞧着我呢。我和她有仇吗?

班主任提高了八个分贝道:“安静,全部给我安静。难道你们忍心让一个老人受到噪音的污染吗?”

课堂内顿时安静了不少,班主任满意地点点头:“记住,我喜欢安静!王同学,你可以做自我介绍了。”

我点了下头,露出灿烂的微笑面对着大家道:“各位同学好,我叫王小森,今年6岁。熟读唐诗300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谈笑之间。”

“停!你可以下去了。”班主任显得有些惊讶,心中暗道:这小家伙看似比他外表成熟多了,以后要多加注意才行。

接下来其他人的介绍我也听了,有些家伙上台激动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大多数只是简单地报下自己的名字。这时,左首的短发小女孩上来了,她先是敌视了我一眼,弄得我莫明其妙。

“大家好,我叫韩雪娜,很高兴能来到这个班级,希望我们相处愉快。”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美丽的短发小女孩身上,我当时差点一拍桌子喊道“原来是你”。不过还好我及时忍住了,不然我就要出洋相了。

这时,韩雪娜以挑衅的目光盯着我,然后竟然当众指着我的鼻子道:“那个家伙是坏人!”

顿时,鄙视,疑惑,幸灾乐祸的目光一同朝向我,我顿时有种被雷劈的感觉,我忍住没叫帕克收拾她的冲动,岂能和一个小姑娘为难呢?我当下反驳道:“别听她胡说,我和她素不相识,何曾有她口中的坏人之说?”

“那是因为你臭名远扬啦。”胖小子想从摔了一跤的郁闷中走出来,正好找个发泄对象。

我眼睛差点要喷出火来了,好在关键时刻班主任总算做了件好事,再次大喊安静,才让我从暴走的边缘安静了下来。

总算挨到下课了,今天是第一天,没有课,只上半天学就回去。冬子一下课就来问我:“那个韩雪娜和你有仇吗?”

我苦笑了一下道:“我认为和她没仇,但她认为和我有仇。不过她曾经救过我,后来我父亲救过她,也就算扯平了。”

“那你对她做过什么啊?”冬子急切地问道。

我哭笑不得道:“你对这个这么好奇做什么?”弄得我倒是做过什么亏心事一般。

冬子刚想再说,突然有人一把将她推开,来了5,6个和我年纪相仿的男孩,为首的正是那个胖小子。他一手拍在我的课桌上:“小子,我看你不爽,快叫我大哥,不然我今天让你回不了家。”说完,他将自己的指骨捏得节节作响。

我对着那张张稚气的脸,不由叹了口气道:“小小年纪就想学黑社会,而且哪有喊大哥就放人的?还有现在是长身体阶段,指骨很柔软,这样捏对以后发育不利的。”我边说着边将冬子扶起,看见冬子被他们推倒,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心中升起,我冷冷地望着他们:“和她道歉,不然今天你们绝对不好过。”

胖小子大怒:“我爸都不敢对我这样。兄弟们,给我狠狠打,往死里揍。”说完,率先朝我挥拳。

对于这种小孩子的儿戏我没心思和他们闹,只是用精神力吩咐了一声:“帕克,用你的方式去教育那群孩子。”

对于这些对女士无礼的坏小子,帕克早就看不顺眼,得到我的命令,立即行动:“放心,我会教育好他们的。”

接着就上演了班级中第一幕诡异事件,那群坏小子的拳头不是打在桌子上就是打在椅子上,明明是瞄准我的。疼的他们眼泪直流。不敢打之后,又莫明其妙的摔倒,摔得他们叫苦连天。最后胖小子受不了,亲自向我求饶:“我以后叫你老大,王哥,我错了。”看着他泪流成河的面庞,我心中一软,不过仍是假装诧异道:“奇怪,我可没打你们啊,你们怎么都摔成了这副模样。一定是你们的行为震怒了神明,只要你们对天喊:神,我错了。想必神明就会饶恕你们了。”

那几个傻不拉唧的小鬼还真的照做了,看到叫了之后就没有异样了,纷纷大喜过望,连声叫我老大。叫得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我顿时怒道:“别叫我老大,我们是小学生,别学社会上的一套。”

那几人纷纷点头称是。我则趁此来到韩雪娜的身旁:“韩同学,我记得我父亲曾经救过你吧。”

韩雪娜看着我过来了,竟有些害怕,她略带颤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友好的伸出右手,礼貌的一笑道:“先前的所有一切都是误会,我想我们会是好朋友的。”

韩雪娜犹豫了一下,终于伸出手来。两手接触,我再次回忆起去年禁林遇鬼事件,不由一阵后怕。

推销员小李此时正坐在公园的板凳上苦恼着,作为一个新人,他必须在指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望着手中的洗发水,他不由长叹一口气,就在刚才他被一户人家赶了出来,掐指算来,这已经是第几回闭门羹了?

要不是他有良好的心理素质,恐怕此刻早已经崩溃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继续工作。

这时,一个老人无声无息地坐到他的旁边:“小伙子,是不是有什么烦恼?不知能不能和我分享下?”

小李吓了一跳,他转过头打量着这个老人。老人鹤发童颜,精神抖擞,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小李没来由的对他产生了好感,于是将他的烦恼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人。

老人微微一笑,鼓励道:“小伙子还年轻,成功是由失败堆成的。只要持之以恒,我想你一定会成功的!还有,推销的方法也要推陈出新。”

小李双眼一亮,急忙请教道:“敢问老先生有何高见。”

老人缓缓从怀中挑出一把褐色的木梳:“既然你的公司是做洗发水的,那么客户洗完头后,自然要梳头。假如为你的产品配备一支木梳,那么客户有可能会为你们的精心服务而打动,来购买你们的产品也说不定。”

小李脑海灵光大闪,急忙道:“老人家说得是,经您一说,我是豁然开朗。多谢您,我先走了!”

老人将手中的木梳塞给了小李:“你我相见也是一场缘分,这把梳子其实也是件古董,就送给你吧。”

小李一听是古董,急忙推辞道:“老人家,这可使不得。无恩不受惠啊。”

“你是瞧不起老头子咯?”老人板脸道。

望着老人斩钉截铁的面庞,小李也就不推脱了。小心翼翼地将木梳放入怀内后,他向老人连声道谢后,就继续自己的任务了。

望着小李远去的背影,老人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小李边走边取出木梳,盯着这件被称为古董的梳子,质朴的手感令他心情大好,他已经决定珍藏这件物品了。他突然产生一种想要用它梳头的冲动,可是转念一想,这可是古董啊,用来梳头岂不是太可惜了。

老人的建议使他明悟了不少,他决定去小商品市场买些和这件古董梳子差不多色泽的梳子,然后当作副赠品送给客户。小李立即行动,一切准备完毕后,他再次推销业务,出乎他意料的是,他成功了。

小李一高兴之下,一连推销了好几家,并且都取得了成功。满怀喜悦的他拿着订单回到了公司,走路都有些飘飘然。

他受到了上司的赞扬,也受到了同事们的嫉妒。当同事问起他怎么推销的时候,他一只手指在面门前摇了几下,神秘的道:“秘密!”

一天的工作下来,小李终于身心疲惫的回家了。他的妻子小柔温顺地取过他的外衣,小李只是简单的报告了下今天的成果就躺到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小柔有些好奇这件给他丈夫带来好运的木梳,于是仔细的把玩着它。望着木梳古朴的色泽,精细的条纹。小柔又摸了下自己柔顺的长发,脸上显现一丝红晕。她来到梳妆台前,望着镜子中美丽的自己,心中暗道:只有这把梳子才配给我梳头吧。

小柔平静地举起古梳,从头顶缓缓地梳了下来,一切都是这么的和谐,这么的美妙。她微笑地望着镜中的自己,要是让他丈夫看见这一幕的话,一定会夸赞他的美丽的。

她轻拂了下自己的长发,甩了下头。正准备离开时,只觉手中有种滑腻的感觉,她朝手中一瞧,是自己的几根头发。她轻轻地皱了下眉,她一向将自己的长发护理的很好,怎么今天轻轻一弄,就脱了好几根。

她有些不信邪的在次拂了下自己的长发,她有些担忧地将手放在眼前,她的脸色有些变了,这次竟然是十几根。她在往镜前一看,她的瞳孔放大了,只见她的头发正不断脱落。

“不!”她歇斯底里的大叫了一声,双手本能的护住自己的头部,可是当她的手再次放下来时,手上,手腕上,小臂上满是乌黑的长发。

她恐怖地看着镜子,不住的往后退,镜中的自己就像是一个蛇发美女。一根根发丝像一条条黑蛇一样不断蠕动着,不断脱落着。

她怪叫着冲出厕所,像卧室中跑去。

小李还没睡多久,将没妻子的叫声惊醒。他不情愿的起身,皱眉道:“叫什么,难道还碰到老鼠不成!”他慵懒的走到卧室门口。正打算开门一探究竟时,门却猛然一开。

呈现在小李视线中的,是她妻子那张光秃秃的头。

小柔惊惶失措道:“头发,头发没了,梳子,梳子。”她显然受惊过度,连说话也不清楚。

小李目瞪口呆地望着她,然后拿起一张椅子,低沉道:“在哪里!”

“厕所!”小柔眼睛瞪大着,不住抱着光秃秃的脑袋。

小李举起椅子,蹑手蹑脚地来到厕所前,猛地大喝一声冲了进去。可是他定睛一瞧,厕所里哪有半个人影啊。他愠怒道:“小柔,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背后的小柔呆呆地瞧着厕所,又瞧了瞧自己的手臂,疑惑道:“头发呢!头发怎么都不见了!”她的目光再次来到梳妆台前,当见到那件古梳时,她怪叫着拉着小李的手臂,跺着脚道:“快扔掉,快扔掉那把梳子,就是因为用了它。”

望着妻子失神的面容,小李心头如刀绞。他缓缓拿起古梳,疑惑道:“它到底是给我带来好运还是厄运!”

“快扔掉!”小柔哭泣道,她发疯似的夺过梳子,猛地跑到阳台。将梳子高高地往天空掷去。古梳在空中形成一条美丽的抛物线,缓缓落下。

小李急忙往阳台上跑去,他责问道:“你这是干什么!既然这把梳子这么怪异,要是被人家捡了怎么办?”

小柔沉默不语,面容呆滞。小李仰天长叹一声气,他知道他的妻子受的刺激太大了,当务之急是要好好的让他的妻子接受治疗。

一群小学生正三五成群的在街道上行走,这群学生的家都在同里小学附近,正常来说,是用不着他们的父母来接送的。学生们欢快的嬉戏着,相互追逐着,在街道上构成了一道热闹的风景。

胖小子此时正受到他平时用武力压服的几个小子的赞美之声,洋洋得意之际,只觉的脑袋一阵剧痛。“是哪个不长眼的乱扔东西啊。”他怒骂道。

他定睛往地上一看,发现罪魁祸首的竟然是一把梳子。他不禁气极败坏道:“前几天刚被那个叫王小森的混蛋戏弄了一番,害我不得不在他面前忍气吞声,现在既然连一把梳子都欺负到我头上了。”

他刚想踩上去蹂虐几番时,一个大手突然抓到他的衣领。感觉到对方是一个大人时,胖小子不禁瘪了。

“小子,你这是干什么啊,没看到那东西是件古董啊。”来者放下胖小子后,如获至宝的捡起梳子。

胖小子一看,嗫嚅道:“怎么是他?”原来来者正是教他们思想品德的任课老师周老师,是一个50来岁的秃子。

胖小子他们不愿意惹麻烦,于是早早的带领其他几个小同学走开了。

神秘老人诡异地站在街道一角,他仰望天际道:“孙女儿,你的愿望爷爷一定会帮你实现的,我一定会造出最美丽的头发给你,让你不再受到嘲笑。”他凄惨地笑了下,目光再次回到了街道。

这时,他双眼一亮,他露出了笑容,更是流出了一行清泪。他有些手舞足蹈,因为他找到了要找的人选。街道的对面,正并排走着三个小学生,其中两个的头发乌黑而赋有光泽,年轻而充满朝气,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人选。

今天即使用抢的,也要得到她们的头发。他心中这么想到。他刚跑前几步,就愣住了:中间的那个男孩,不对,那个男孩后面的白影是什么?老人沉思了片刻,准备先观察几天再行定夺。

思想品德老师周老师眉开眼笑地望着眼前的梳子,正准备走人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叫住他:“周老师,能把你手中的梳子给我看一下吗?”

周老师回头一看,这个不是上课专门给他捣蛋的那个学生吗?他没好气道:“你不是王小森吗?一把梳子而已,不值钱,有什么好看的啊?”

我笑道:“开学好没几天周老师就能记住我的名字,真是备感荣幸啊。”

周老师心中暗道:你表现这么抢眼,能不记住你的名字么?“没事我就走了啊?”他转头又看了一眼另外两个学生:“韩雪娜,还有艾冬,那小子学习成绩不错,你们要多像他学习。但是上课捣蛋的坏毛病是千万学不得。”说完,转头就走。:

“等一下老师!”我急了,正事还没说呢。那秃子先开始半句我听着蛮舒服,后面的半句说着干吗,岂不是在数落我吗?偷眼旁观,韩雪娜和冬子都捂住嘴在偷笑呢。

“到底有什么事?”周老师不耐烦道。

“梳子。”我眼睛直愣愣地瞧着他的衣服,这家伙动作真快,一转身就将梳子给塞进内衣口袋了。

周老师支吾了片刻,心中暗道:“这小子虽然平时给我的表现十分聪明,但还不至于能够分辨古董吧?”于是他不太情愿地挑出梳子,像割块肉那样疼痛道:“这是我从朋友家买来的,看了几眼就好,小心别弄坏了。”

我表面十分干脆的答应了,心中却暗骂:“老秃子,你不是在睁眼说瞎话吗?明明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我仔细端详着古梳,一时间竟看的有些入神。还是周老师一把将它夺了过来后,我才如梦初醒。

“真是的,竟然看了这么长的时间。”周老师不满地抱怨着,像做贼似的四下张望后,匆匆离去。

“森子,一把梳子有这么好看吗?”冬子疑惑地问道。

“我看这梳子不简单,那家伙专门挑些好东西玩,绝不会做无聊事。”韩雪娜像我妈一样熟悉我道。

这几天,韩雪娜和冬子正式成为了好朋友。没事时,经常缠着我玩,班级中其他男生满是嫉妒的神情,理由是:班级的两小美女竟然缠着那个看起来拽拽的小子玩。

我听到后不禁有些郁闷,我看起来很拽吗?我怎么不觉得。

韩雪娜的家也住在学校附近,也就是镇中心最繁荣的一带,每次我和冬子都陪她走到家门口。我妈的车也停在那,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刻钟的路程,但我们都很满足这一段漫步。

“回答我的问题啊,我马上到家了,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韩雪娜不满道。

我支吾道:“其实那件东西是古董。”

“古董!”冬子和韩雪娜齐声道:“那岂不是很值钱啊。”

“恩。”我含糊地应了一声。

我站在街道旁望着韩雪娜家的公寓,怜惜地瞧了一眼和我们道别的她。虽然韩雪娜从不和我们说她家的情况,但自从去年起我就知道在她后母的威压下绝对没有好日子过,但我总不能干涉她家吧。

我叹了口气,指着对面像我们招手的母亲:“冬子,你和我妈说一下,我晚些日子回去。”

冬子诧异道:“你妈不会担心吗?”

“没事的。”我微笑了一下,就独自跑开了。只留下对面母亲和这面冬子的不解的目光,不过我相信母亲绝不会问我原因。自从祖父去世后,她就没有干涉过我,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身旁有帕克这么一个得力的保镖。

我来到了先前遇到周老师的地方,然后望着面前的居民宅。“帕克,你有没有注意到了。”我用精神力问道。

“是的,刚才站在这里,我感到了敌意。虽然只有一瞬,但仍没有逃脱我的感官,不过对方很狡猾,我没有探测到他的位置。”帕克如实道。

“那把梳子呢?”我再次问道。

“上面沾有鬼气,而且不像是善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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