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出门，梁秦就迎了过来，看了眼沈孤身后的洛阳，微微点点头。
“主任，刚才那个飞行员的上属来了，想见见你。”
沈孤点点头，回头跟洛阳说，“你别等我了，吃完你就先回实验室吧。”
“那你自己注意点，我先走了。”
沈孤朝梁秦点点头，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门口出现两个军官，看军衔，都不是什么善茬。
沈孤站起来和他们握了握手。
“你们好。”
“你是蒋倥的主治医生吗？”左边的人坐了下来。
听到这个名字，沈孤顿了顿，心里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唇角嗫嚅着，半晌没说出话。
“医生，你没事吧。”
沈孤摇摇头，“是，我是沈孤。”
“我们这次过来，一是为了了解蒋倥现在的情况，二是想问问能不能尽快办理转院。”
沈孤把手术报告递给他，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蒋倥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内脏受损严重，全身有不同程度的骨折。我不建议现在转院，微小的搬动都有可能让他受伤。尽量等到情况稳定，能够出ICU以后，再转院。如果您不信任我，不信任我们医院，极力要求转院的话，我们会配合。”
对面两个人小声交谈了一下，“沈主任，您名声在外，我们当然信任。只不过让蒋倥到军属医院比较方便。”
“我能问一下，蒋倥这次事故会造成什么后果吗？我是指对他以后的军队生活。”
对方沉默了。
沈孤连忙摆摆手，“没关系，如果不方便，就当我没问。”
“也没什么。蒋倥这次的意外与他无关，出院以后应该还是以前的官职。只是我怕这次的意外会给他带来心灵上的伤害。蒋倥是我们军队最好的飞行员，我们也不想因为这次的事失去这个优秀的飞行员。想把他接到军属医院也是想让他接受心理治疗。”
沈孤点点头，“我会尽力的。我有一个心理学领域还算知名的教授，我可以问问他。”
“那就谢谢您了。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您慢走。”
两人走了以后，沈孤打开了手机，给王凝发了短信。
“何迩的电话，能给我吗？”
对方马上回了电话，这个时间，应该是午休。
“沈孤，你要何迩的电话干什么啊。你们不是都很久不联系了吗？”
“有点事想让他帮忙，他不是心理学教授吗？”
“你们学校的心理学不是全国最有名的吗？你干嘛还找他。”
“病人有点特殊，他来应该会比较奏效。”
“行吧，我发给你。”
“小晨他们最近还好吧。”
“他们好着呢，不过你这个干妈能想起他们，也是不容易啊。让他们知道，又得乐半天。”
“最近比较忙，没有时间。等暑假让他们来京城，带他们转转。”
“行，那我先去忙了。”
沈孤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电话，拨打了出去。
“喂，你好，我是何迩。”
沈孤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轻轻擦了擦眼角，继续道，“我是沈孤。”
“沈孤？有什么事吗？”
“你最近在哪，能来一趟京城吗？”
“我在国外，有一个讲座，明天回国。要是有事的话，我直接到京城就行。”
“你可能需要在这儿待几天。因为对象……对象是蒋倥。”沈孤说完名字，垂下了头。
对方听到这个名字，显然沉默了一会儿。
“他出什么事了。”
“事故。上属怕他有心理障碍，但是他现在还不能转院。”
“我马上回国。”沈孤隔着电话都能听出来何迩的颤抖。
“不用，他现在还在昏迷状态。”
“我回去陪陪他。不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人。”
晚上六点，沈孤就收到了何迩的微信，本来想和洛阳一起吃晚饭，不得已推了。
和何迩定了餐馆吃晚饭。
何迩还是原来的样子，意气风发，只不过骨子里还是多了分成熟。
沈孤站起来和他握了握手。
“这么见外，这么久不见，不抱一下吗？”何迩笑着，伸出双臂。
沈孤上前，和他轻轻抱了一下，“好久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