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韵微抽嘴角,他们都不舒服请假她能信才怪,明明是八卦君砚找的借口,话说相国寺也这样的吗?
她严重怀疑,半路出家的和尚是专门为君砚而来,妥妥的惹人遐想。
君砚的师侄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轻韵眼尖地瞥见君砚似乎未走远,轻韵趁人不注意,悄悄蹲下身子,努力缩成个球,艰难地一点一点挪移。
轻韵累得腿发软,好不容易在神不知鬼不觉之时“重见天日”,不曾料想退错方向,刚想擦汗松口气,结果湖边湿润的泥土让她脚底打滑,没来得及惊呼,整个人咚的落入水中,激起的水花吸引众人目光。
轻韵会游水,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处境,那群和尚们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意念,下饺子似的跳下湖。
关键是,他们还不会水,轻韵只得提起他们的衣领挨个送回岸边。
轻韵从湖中爬上来,湿漉漉的衣袍紧贴肌肤,湖水的凉意让轻韵不自觉地环住双臂。
不知何时过去的君砚淡然脱下僧袍披给轻韵,素白修长的手握住轻韵的肩头,微微用力揽入怀里。
轻韵愣住,紧接着脸庞如火烧云,舌头差点打结:“觉……觉空师父,您这是……”
众弟子戏谑地调笑:“向来无欲无求像石头的觉空师叔也难敌佳人红颜。”
“莫施主畏寒,觉空安能视而不见。”君砚清澈如琉璃般的眼眸波澜不惊,语气无半点起伏,好似抱着的轻韵和死物无甚区别。
说罢,横抱起轻韵慢条斯理地回禅房,速度却并不慢,几息便离开众人视线。
了慧默契望一眼关系很好的了能,“你说师叔什么意思啊?”
清晨起床,了慧照常去祠堂上早课,恰巧遇到君砚,了慧规矩地打招呼,君砚则是嘱托一句:“开饭若要喊莫施主,可去我的房间。”
了慧自然而然地想多,然后撺掇师兄弟们围观。
了能也是懵的,“不知道,反正怎么看,觉空师叔肯定做不出刻意的事情,更别提专门引起咱们的误会,那都是我们的错觉。”
了慧一旁补充:“还有觉空师叔平日里灭情绝爱,从始至终为人坦坦荡荡,虽说性格冷淡,不善言辞,可招惹的狂蜂浪蝶,哪一次放在眼里了?”
了能点头,对了慧的看法很是认同。
而君砚不可避免地沾染水渍,轻韵被他轻柔地放上硬榻,棉被结结实实盖住她。
君砚掖好被角,“施主稍等片刻。”
轻韵乖巧包在被子中,君砚端过瓷碗,细心地吹散热气,“莫施主,喝些姜汤暖身,免得风寒。”
轻韵不大喜欢辛辣的姜,可又不忍拒绝君砚,当即捏住鼻子一口灌下去,嘴被烫到,轻韵忙吸气,眼泪狂飙不止。
君砚轻拭掉轻韵眼角的莹光,不动声色地摩挲触碰轻韵的手指。
相国寺节俭,请不起郎中,感染风寒都束手无策,君砚医学方面成绩斐然,是全寺的定心丸。
轻韵笑容灿烂地问他:“觉空师父,轻韵不怕风寒,这不是有您在嘛。”
君砚话题终结:“我很忙。”
轻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