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府张灯结彩,红色的绸缎铺满地面,像是要染红那一方天际。
鲜艳的玫瑰花瓣洋洋洒洒如花雨,唯美如仙境。
围观的群众人头攒动,来访的宾客络绎不绝,嘈杂谈论声如煮沸的开水,一派热闹景象。
镜中美人凤冠霞帔,黛眉轻染,朱唇微点,绯红的胭脂更衬得肤色白皙,眼尾勾人,额间的梅印鎏金花钿更显妩媚。
嫣然一笑,倾国倾城。美目流盼,国色天香。
轻韵安静等待君砚到来。
“吉时已到!”喜婆在门外大喊。
楚母握着轻韵,千言万语在心头徘徊,只流出一句:“轻韵,娘陪你到这,接下来的路你要坚强……”
轻韵忍住泪意,大喜的日子她不能难过,她努力让自己的声线平稳,“娘,您放心,今天场面太乱,注意身子。”
楚正云隐忍出声:“走吧。”
轻韵点头,被搀扶着跨过门槛。
长龙般的迎亲队伍以君砚为首,墨发张扬,容貌如画,眉眼带笑,不同于以往的淡漠凉薄,揽清月之辉,只为一人红装。
君砚翻身下马,小心翼翼地扶轻韵上轿,红衣素手相互映衬,煞是好看。
轻韵透过隐约的薄纱捕捉君砚的脸庞,她心底忽然觉得就像那句诗:皎如玉树临风前。
花轿安稳到君砚府邸。
正红的喜袍,繁复的样式重重叠叠,却毫不累赘,花纹如盛开的牡丹。轻韵脚下步步生莲,迈入府邸大堂。
“一拜天地!”
轻韵与君砚跪地磕头。
“二拜高堂!”
轻韵与君砚回身下跪顺帝和皇后。
“夫妻对拜!”
轻韵与君砚相互弯腰。
“送入洞房!”
轻韵坐于床边,饿得四肢无力,偏喜婆还在盯着,她无比希望君砚快些回房。
在轻韵强烈的意念催促下,君砚不慌不忙地迈着沉稳的步伐从前院赶回。
喜婆很有经验地连带着纸鸢退下。
君砚仔细用修长手指描摹轻韵的一颦一笑,“韵韵,衡知等这一天好久。”
轻韵双眼放光地顺过盛着桂花糕的碟盘,啊呜一口咬住,“啥也别先说,让我吃点。”
轻韵发誓她两辈子都没这么丢形象地吃东西,终于意识归位,轻韵不好意思地企图挽回君砚的感官,“阿砚,我……”
君砚摇头,“不用解释,很可爱。”
喜秤挑三挑,新娘没得跑。
明亮的烛火,潋滟的眸光,她与君共度良宵。
烛泪落至晨曦破雾,次日的钟声敲响。
轻韵的身体已经苏醒,头脑还在偷懒,起的那样早就为宫里规矩。
君砚让轻韵靠在自己的肩头,“睡吧,到地方我叫你。”
轻韵秀气地打着呵欠,很快陷入睡眠。
寅时纸鸢为轻韵更衣,轻韵压根不愿醒,逮住机会就趴窝,跟阿斗没甚两样,因此纸鸢只能随便将衣物套上轻韵,显得清韵乱糟糟的。
君砚慢慢抚平衣皱,动作轻柔地替轻韵整理宫装。
摇晃的幅度减小,车夫隔着车帘禀告君砚:“殿下,已到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