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宋长山劝,宋映安也不会答应,李氏和宋长河她们做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竟然还在这里说她和柳芸娘的不是,她怎么还会留在这个满是不公和虚伪的家,如果她今日妥协,依照李氏和宋长河的性子,不变本加厉才怪。
“爹,不是女儿不懂事非要为难,而是如今的情况逼的我们这样做,反正奶奶和姑姑已经将我和娘赶出了宋家,咱们离开宋家不是更好么?”
宋映安话音刚落,李氏就嘲笑了一番,随后说道:“哎,养了个白眼狼啊,这……我这都说了当初咱们那都是误会,难道还要我一个长辈跪在你面前道歉不成?”
宋长山听到李氏都这样说了,不免觉得宋映安做的实在是有些过分,打算劝劝宋映安不要分家,不过被宋映安一口给拒绝掉了,而且没有一点儿商量的地步。
“安儿,你……你为什么非得分家呢?”宋长山不理解宋映安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分家,她就是个女孩子而已,以后……
宋映安听了之后,看到宋长山的表情也明白了他的心思,她不由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与宋家人怎么样都无所谓,她又不受这个时代的思想禁锢,可是柳芸娘不行,宋长山不行,宋阳言也不行,她不能让宋阳言小小年纪就背上不孝的包袱,所以还是先下手为强为好,而且,就凭她和柳芸娘受的这些委屈,难道还不够吗?
无奈之下,宋映安只好挽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衣袖下面那惨不忍睹的伤痕,不过那伤口处已经结痂了,可是那一道接着一道的伤口在整条手臂上到处都是,没有一处是没有受伤的,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随后,宋映安又把娘拉了过来,然后同样挽起了她的衣袖,也是同样的满是伤痕,柳芸娘除了每天劳动日积月累手上留下的茧,还有手臂上上次被宋家人打出来的伤。
“这……这是……?”宋长山完全不知道这些伤口的存在,但当他看到了之后不由得完全的愣住了,他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一回事。
“爹,这些伤口,都是宋家人留下的,这只是表面上你看的见的伤,我和娘身上也还有,都是她们在把娘赶出来的时候打的,他们从来没有把我们当过自家人,你又是何必呢?爹,我们大房一直都不受待见,为什么还要留在宋家?”
宋长山看着两人手上那密布的痕迹,一时也没话可说,他是老实,但不是傻。这些年来,他们大房的生活比不上二房的一丁点,甚至可以说,还不如二房的一个下人,但是就是因为宋长山的那点儿孝心,所以才让大房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
“还有,当初你们宋家人,不是要赶走我们大房吗。现在我们要分家了,你们怎么又不同意了?说起来也真是可笑,当初千方百计的赶走我们大房,现在却千方百计的要留下我们,你说可笑不可笑?你们为了什么,难道心里面都没数么?”
宋映安想到了当初的那些场景,嘴角就不由得升起一丝冷笑,若是当初是真正的宋映安,恐怕等宋长山回来,她们母女俩也只剩下一堆尸骨了,还不知道宋家人会编排出什么样的罪名扣在她们身上。
“难道是因为被我们大房主动提出分家,觉得丢人吗?还是说你们只是想赶走碍事碍眼的我和我娘,只留下还能賺钱给你们的我爹?”
李氏听了之后,像是被戳中心思一样的眼神飘忽起来,想反驳却只能张张嘴,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本来宋长山也想说什么的,但是抿了抿嘴,还是放弃了,这些事情,是他的错啊!
宋长山轻轻的摸了摸柳芸娘那已经结痂的伤口,眼里闪着心疼的光芒,“芸娘,你……你还疼吗?是我……是我对不起你啊,是我让你们娘俩受了伤,是我啊,这一切都怪我。”
柳芸娘心里从来就没有怪罪过宋长山,她既然嫁给了他,就是认定了他,但是她就是恨宋长山的这个性子啊,可惜恨铁不成钢,宋长山这种软心肠,也是改不掉了,而且宋家人毕竟是宋长山的亲人,李氏毕竟是他的母亲,所以柳芸娘一直都在委曲求全。
“没事,长山,你别这么说,这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我们母女命太苦了!”柳芸娘握住宋长山的手,一行清泪也随之流了出来。
本来她是不打算说的,想瞒着宋长山不让他担心的,但是宋映安如今揭穿了出来,她也没有办法了。
宋映安本来也是打算不说的,她可不想用这种方式来博取同情,可是眼下也不得不说了,不然宋长山这个软心肠肯定会各种办法劝她和柳芸娘别分家,那她做这些事情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这家,宋映安今天是肯定得分定了,所以不得不把身上的伤口拿来当说辞,毕竟这样也是最好的办法证实宋家人的恶行,虽然宋家人未必会觉得内疚,可是,这些伤口本身就是真正的事实,是证据。
“爹,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分家了吧?这个家,根本就容不下我和娘,难道这些伤口还不够证明么?爹,你也不用劝我和娘了。”
宋映安身上的伤口本来也是已经结痂了的,可是因为刚刚阻止柳芸娘的时候太激动了,好像有点儿撕裂,看到那沁出血痕的伤口,一旁的宁小蝶赶忙让玲儿帮着包扎,一双眼睛也变得通红,让人不由得心疼。
“映安……这……这怎么会这样啊?肯定都疼死了!”
宋长山看着宋映安那血迹斑斑的伤口,劝阻分家的事情在口中久久凝噎,最终化在了口中。
李氏看到宋长山如此没用,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她可不在乎宋映安和柳芸娘身上的伤,只后悔那日应该直接让人将她们打死好一了百了的,不然也不会有后面的这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