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北诗吸了一口气,终究委屈地应了一声,“听见了。”
但是她也不会妥协的,绝对不会妥协!”
没错,她是不会妥协的!
她也不要让任何一个人来限制她的人生自由,她一定要嫁给皇叔!
这么想的时候,她的心底也越发的坚定,而她的目光之中明显有了几分思虑。
翌日。
林子内。
本还算是寂静的林子,这一刻因为有人的到来,倒是热闹起来。
霍思思正在林子内叽叽喳喳个不停,同时她不停的往火堆里面添柴,嘴角也带着明媚的笑意。
“枝枝,你看,是不是出来玩儿感觉非常的自由?你现在是老板,也不用天天守在医馆里面的吧?”
宁北枝眸光微闪,只是微微勾唇,并没有过多的回应。
神色看起来也格外的自然。
当然……她是带着帷帽的,并不能让人看到什么,所以……给人的感觉,她只是很淡漠。
霍思思微微叹了一口气,“枝枝,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怎么出来之后,一直都不说话啊?”
宁北枝眸光微动,抬起眸子看了一眼正坐在小凳子上,身着粉衣的霍思思,随后她又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正对面的白衣男子,她的眉头都不自觉皱了皱。
今日是霍思思邀请她出来转转,因为霍思思和落河骁的关系很近,很有可能自己很多事情落河骁都会知晓,自己出去,若是表现的无精打采,就可以让落河骁知晓,同时也能让落瑾北的计划顺利进行。
可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落河骁居然会亲自过来,和她一直在一起,现在好了,她就算是有兴致也被这个男人弄得没有兴致了,完全不需要装,顺其自然就行。
有落河骁在,她一个字都不想多说,嗯,一个字都不想。
“没事。”
宁北枝只是轻声说了这么两个字,便拿起地上的柴继续往里面填着。
落河骁的目光一直都落在宁北枝的身上,看着她始终都无精打采的样子,他皱了皱眉,果然,会是这个结果。
落河骁扫了一眼地上的一只鸡和一只兔子,他抬眸看了一眼霍思思,“再去打两只野兔过来。”
霍思思本来还要和宁北枝说话的,没有想到自己表哥居然下达这样的命令,她顿时无法理解地看着落河骁,“表哥,你没有搞错吧,一只兔子和一只鸡还不够我们吃吗?而且这鸡和兔子都不小啊。”
霍思思平日里的饭量很小,一个鸡腿她就差不多可以吃饱了。
而宁北枝这么瘦弱,想必也吃不了多少,就算是她表哥是个男子,那也吃不了剩下那些吧?
而且表哥平日的食量也不大啊,这两个绰绰有余了!
可表哥今天抽什么疯?
她无法理解地看着落河骁,然而……从落河骁的脸上没有得到丝毫的答案,同时还听到他格外无情的声音,“去,不练习如何超过他?”
霍思思眸光一颤,顿时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好端端的你提那个人做什么,多扫兴!”
宁北枝有些意外,抬起眸子看向霍思思,他?她?
是霍思思的对手?
落河骁挑眉,倒是将目光落在霍思思的身上,“确定不想再练习一下?”
霍思思:“……”
她气恼地站起身子,瞪了一眼落河骁,“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要折腾我!”
不过这么说的时候,她也从地上拿起了弓箭,并且对着宁北枝开口,“哎呀,枝枝,你们先弄着,我估计等我回来的时候能直接吃到美味了呢。”
说完,霍思思就对着宁北枝摆了摆手,真的很听话的去了。
宁北枝眉头微皱,没有说话,不过也没有想到霍思思居然会这么听落河骁的话。
看着霍思思一步步远去,宁北枝其实是想离开的,但还是很认命的留下来,这周边都没有其他的人。
落河骁将目光落在宁北枝的身上,神色平静,但……眼底却一片复杂,若是仔细看的话,或许还能察觉到他复杂的源头。
他始终看着宁北枝,见宁北枝一直都低着头并且不打算说一个字的样子,落河骁皱了皱眉,“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宁北枝眸光一颤,闭口不言,她不想理会这个男人,而且不想多和他说一个字的那种。
落河骁紧皱的眉头并没有松开,同时有些无奈地看着宁北枝,“你可知你现在这个样子有多么的无精打采。”
宁北枝皱了皱眉,终究抬起头,将目光落在男人的身上,“我带着帷帽,你又能看见什么。”
落河骁神色淡淡的,望着宁北枝的目光渐渐转为平静,甚至还泛着几分心疼,“这附近没有多余的人,若是觉得闷,可以摘下来。”
来这里,他早就让自己的人清场,并且不允许有人进来打扰,所以宁北枝就算真的摘下帷帽,也不会有人看到。
宁北枝没有说话,也不打算开口说话。
落河骁面色微沉,起身直接换了个位置坐在霍思思刚刚坐在的位置上,宁北枝眉头微皱,刚想移动自己的地方和他成对立面,不想竟然被落河骁一把抓住了手臂。
宁北枝扯动着自己的右手臂,但根本就无法松开,甚至面容之中都带着几分恼怒。
“放手。”
声音冰冷至极,甚至都不想有过多的情绪。
而落河骁却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只是看着宁北枝,“你并不快乐。”
他直视着宁北枝,纵然有帷帽,他也不曾转移一点目光,仿佛能看见宁北枝的表情一样。
而宁北枝却皱紧了眉头,对于落河骁如此的冲动和不可理喻,她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放手。”
依然是这么两个字,但是比刚刚的语气还要强烈很多。
她是看着落河骁的,那目光之中凌厉非常的明显。
而宁北枝面色越发凌厉,“落河骁,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宁北枝很恼火,她本以为今日就是陪着霍思思出来的,可是到头来,竟然还要应付这么一个男人!
她本来就希望和这个男人没有任何的瓜葛,毕竟她们两个之前是有婚姻关系的,现在站在一起就算是没有旁人,她也觉得很不舒服。
所以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但……
现在却躲不开了,她真的快要被这个男人烦死!
宁北枝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可不管怎么挣脱都没有任何的用处,而她另外一只手突然拿出一根银针,“你想让我一针扎死你!”
冰冷的话语不近人情,而落河骁的身子却微微一怔,下一刻他的唇角都带着一抹苦涩的笑意,“扎死我吗?”
就算是隔着纱巾,他还是能够感觉到这个的女人的杀气,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落河骁目光怔松,终究一点点放开了宁北枝。
宁北枝当即站起身子,并且向后退了一步。
她冷冷看着坐在小凳子上的落河骁,淡淡开口,“我没想到你会出现,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既然是你表妹,那你就代我说一声,下次有你,就不要给我递出邀请,太子殿下,我们的身份,不管多久远,都不适合私下见面。”
宁北枝的话,冰冷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而她说完,便直接转身迈步。
和落河骁在一处,她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一想到这个男人曾经多么的嫌弃她,宁北枝觉得和他多待一分钟都是一种浪费。
然而,她不过迈出一步,身后的男人突然站起身子,甚至没给宁北枝反应的机会,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
宁北枝一下子被控制地站在原地。
她眉头紧皱,转过身冷冷看着落河骁。
“太子殿下,你到底要做什么?”
旁人不知晓她的身份,可落河骁还不清楚吗?他这样抓着他的皇婶,到底寓意何为?
落河骁额头的青筋明显凸起几分,神色之中都带着几分凛冽。
“宁北枝我到底要做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
话语之中的质问格外明显。
而这里面竟然隐隐透着几分复杂之感,让宁北枝一时之间都无法捕捉清楚。
他……这是在做什么?
宁北枝一句话都没有说,但也挣扎不开这个男人。
她嘴上说要杀了这个男人或者怎么样,但实际上,她根本就不可能做,一是因为这个男人是当朝太子,权利通天。
而另外就是自家夫君也很注看重他这个侄儿。
宁北枝根本就不会将他怎么样。
当然她用银针或者药粉什么的,这个男人定然会有防范,他不是普通之人,宁北枝自然无法将他当做普通之人来对待。
而就在宁北枝思虑该怎么做的时候,突然传来落河骁那外在听着平静,内在却十分复杂的话语。
“宁北枝,我后悔了。”
宁北枝神色微微一怔,就连目光都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后悔?
后悔什么?
他又有什么好后悔的?
而就在她望着落河骁的时候,她也发现落河骁那灼灼的视线也落在自己的面容之上,纵然隔着面纱,宁北枝也觉得被这个男人看透。
仿佛这个面纱,没有丝毫的作用。
落河骁就那么死死抓着宁北枝的手,不给她挣扎反抗的机会。
他完全可以点住她的穴道,但他没有。
落河骁望着宁北枝,纵然隔着面纱,但他好像明白宁北枝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顿了顿,他终究吸了一口气,望着宁北枝语速缓慢且吐字格外清晰地开口:“宁北枝,我后悔没有让你做我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