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剑出鞘的声音格外刺耳,然而车夫听着却忍不住嘲讽一笑。
“拔剑的声音都这么大,简直就是噪音,莫不是长时间没用,或者进了水没擦都生锈了吧。”
话语之中的讽刺毫不掩饰,而他这么一说完,就连琪琪和宁北枝都忍不住扑哧一笑,在这种场合居然还能如此轻松,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至于其他的蒙面人,一个个都有些不可思议。
猜的也太他妈准了吧。
老大的剑可是八百年不擦一回呀,那里面都不知道生了多少锈。
黑衣人头头双眼一瞪,凶光毕露,握着剑柄的手力度突然变紧。
更是磨着后槽牙说道:
“生锈怎么了?老子想要砍你的头,用这把生锈的剑足够,难道还要用一把新剑来抬举你吗?”
琪琪冷哼,“放屁,就你这个德性,居然敢说如此狂妄之言,呸!”
车夫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越来越多,黑衣人们看的可是真真切切。
头目咬牙切齿,他脾气向来暴躁,嘴巴又笨,这一刻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还回去了,当即冷眼瞪了一下旁边的狗腿子,那狗腿子身子一颤,连忙向着马车的帘子看去。
“何人敢如此放肆?是宁北枝吗?是人就赶紧给老子滚下来,别在里面嚼舌根子!真天不怕地不怕,你倒是滚出来啊!有点儿脸的人就该知道,不应让旁人替你丢了性命!”
琪琪再次冷笑出声,那声音别提有多么的肆意张狂了,让外面的黑人听着脸色都格外难看。
“就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不说,还眼瞎到如此程度,难道你们不知道皇妃的马车已经过去了吗?”
“什么?”
那狗腿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极了,连忙看向身边的老大有些颤抖的开口。
“不……不能啊……”
那头头眯了眯眼,杀气越来越浓烈,一巴掌拍到了那狗腿子的后脑勺。
“你啰嗦个屁呀,这个马车就是宁北枝的!雇主说了,直接杀掉毁尸灭迹!既然其他人如此不识抬举,动手!”
狗腿子顿时欲哭无泪,不是他让自己怼回去的吗?
现在倒是嫌弃自己啰嗦了。
至于众人,听到命令连忙拔剑,身上的煞气如数释放。
“是!”
车夫刚才还吊儿郎当的,这一刻当即抽出腰上的软剑,看着那些杀气凛冽的黑衣人冲过来,他并没有跳下马车,反而在车上等待着那些人。
眼看着他们要冲上马车,车夫突然动手了,速度快到让人感觉眼花缭乱。
甚至有的人都没有看清,车夫是否动手,人就已经被他的剑砍倒在地。
车帘子并没有被撩开,琪琪更没有要下去的意思,反而护在宁北枝身前,不让对方得逞。
宁北枝微微皱眉。
“外面人多,只他一人难以抵挡,我们一同出去。”
琪琪面色大便,想也不想地摇头否定。
“这怎么行!主子您放心,他和奴婢绝对能够护您周全!”
声音要多坚定就有多坚定,可听着外面刀剑相碰的声音,宁北枝的神色却也越发严肃。
“这是明令!”
语气毋庸置疑,却让琪琪的面色变了又变,甚至都不打算听从。
宁北枝见此格外无奈,终究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包药粉。
“和他们应拼,我们未必是其对手,把这个药粉撒在他们的身上,你和他一人吃下一颗解毒的药丸。”
说罢,宁北枝又拿出来一对药丸,这明显是解药,琪琪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吞下其中一颗,拿着另外一颗对着宁北枝严肃道:“主子,那您千万要小心。”
宁北枝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放心,我身上的药粉多的是,他们只要敢进来就绝对出不去。”
琪琪皱了皱眉,但终究没有再说其他的,快速闪身离去,不过她这刚跳下马车,一把剑突然穿透马车,宁北枝身形一闪便躲过其锋利,若是还在刚刚的位置不动,必然会被穿心而死。
宁北枝神色冷了几分,而那剑被黑衣人横扫几下,马车瞬间被四分五裂。
宁北枝快速跳下马车,黑衣人见正主出来都不恋战,齐齐奔向宁北枝而来。
“宁北枝,受死吧!”
话语之中要多冷冽就有多冷烈,那杀气之意也格外浓烈,宁北枝见五六个人将自己包围,手中的箭毫无章法的刺过来,宁北枝冷笑,一把药粉瞬间散落而出,几人面色大变,下意识用衣袖挡住面孔,停止攻击。
而就在此刻,琪琪突然从天而降,手中的剑毫不犹豫的抹向他们的脖子。
宁北眸光一闪,这几条命瞬间暴毙。
其他的黑衣人还不等攻击过来,便已经看到此情此景,一个个都止住步伐,神色之中都是谨慎,他们是死士不假,但却也不能随便就死。
“这娘们儿哪儿来的这么多毒粉,大家小心,闭气!”
黑衣人头目神色暴躁,说出来的话也格外难听,众人听了没有一个不遵从的,甚至有的在他吩咐之前就已经停止呼吸。
车夫和琪琪的神色难看了几分,这要是不喘气的话,不就有些棘手了吗?
毕竟对方人太多了,刚才在马车上看的不周全,以为只有十几个人,这一下来那他妈是几十个人啊!
对方和宁北枝到底有何怨何愁,直接就要下死手的!
但宁北枝却笑眯眯的,不仅不害怕,反而颇有深意的反问。
“你们以为不喘气就能不中毒吗?”
黑人们面色齐齐大变,但头目还算是镇定的,连忙稳定人心。
“哪有那么牛逼的药,别听她在这瞎掰扯,动手!”
其他的人,以老大为命是从,就算知道可能会中毒也毫不犹豫,手中的速度都已经加快。
琪琪连忙将宁北枝护在身边,小声问道:“主子,您刚刚不是在诓他们吧?”
宁北枝笑笑,随手又拿出一包药粉,“来,洒在你的剑上试试,看看是不是我在诓他们。”
对于宁北枝的话,琪琪深信不疑,打开纸包之后将药粉如数洒在剑上。
因为风的缘故,药粉被吹出去一部分,那些黑衣人们如同躲瘟疫一般,连忙退后好几步,生怕被沾染上。
宁北枝见此,不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们怕什么?这药粉不过是我弄的润滑粉而已,扎在你们身上比较容易一些。”
宁北枝说的格外轻松容易,整个人也是那么的自然,这让周遭的黑人看着都有些直愣愣的,一时之间都忘记出手。
因为宁北枝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那些药粉也都让人感到恐惧,一时之间谁也不敢不防备。
而如今突然听到她这样的调笑声,众人刚刚本来还是疑惑,觉得这药粉是掺假的,但现在反而不敢有丝毫的疑惑,生怕宁北枝是特意让他们放松,然后真的中了这药粉的毒,到时候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大家都虎视眈眈地围着宁北枝等人,但却不敢任意动手,生怕受到了什么伤害。
琪琪也发现了这件事情的效果,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主子你也太会骗人了吧,刚才还告诉我这个是可以杀了他们的,现在竟然是润滑粉。”
车夫站在一旁,手中握着剑,一言不发,但嘴角已经忍不住抽动了一次又一次,心底忍不住吐槽:皇叔,您的妻子如此调皮,您知道吗?
宁北枝挑了挑眉,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没错呀,我这还有很多的药粉呢,你想要什么样的我都有。诶?你们都傻站着干嘛呀?不动手了吗?”
众黑衣人:“……”
动手你大爷啊!
刚才他们完全是受命杀这个女人,现在他们是真的有一种冲动,直接一剑捅死这个女人。
老大也有点忍不下去了,握着剑柄的力度变紧,怒声大喝:“动手!”
琪琪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一口一个宁北枝的叫着,可知道人家具体的身份!”
黑衣人头目冷笑,“不就是一个乡下而来的千金小姐吗?无人疼,无人爱,更无人重视,如今要她一条命又能如何?”
车夫被这黑衣人头目给气笑了,甚至忍不住将他的话再次重复一遍,并且是以问句的形式道出。
“无人疼?无人爱?无人重视?要一条命又能如何?”
黑人头目满眼讽刺,“难道不是吗?”
琪琪也忍不住冷笑一声,“我家主子不需要人太多疼爱,只要有一人疼,一人爱,一人重视就已经让你们自身难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衣人头目突然忍不住大笑出声,随后还看了一眼周围的兄弟们,那些人也连忙跟着附和大笑,眼中全都是讽刺,等黑衣人头目笑够了才将目光转回,落在琪琪的脸上。
嘲讽之意甚浓。
“一人疼,一人爱,就已经让我等自身难保,姑娘,这牛皮吹的是不是太大了?老子吹了一辈子的牛皮也没像你这般啊,总得靠点边儿,啊?是不是啊兄弟们。”
“哈哈哈,那是当然。”
散漫的语气让周遭的兄弟们再次大笑出声,宁北枝只是站在原地不为所动,琪琪的脸色却难看了几分,神色越发凌厉!
大声呵斥:“你们口中无人疼爱的宁北枝,正是我们皇叔心尖上的姑娘,我们皇叔唯一的妻子,你可知,动了皇妃,皇叔会让你们如何?会让你们背后的人如何?会让你们整个家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