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苌笙心里早有了计谋,此时见萧清婉为几人开脱,故作害羞的轻轻一笑,“婉姐姐误会苌笙了,苌笙本没打算藏拙的,只是各位姐姐都知晓,苌笙和蕖姐姐十分要好,可蕖姐姐的女红是我们姐妹之间最差的……”
萧苌笙看似担忧的飘了萧清蕖和林茹卉一眼,才接着道:“祖母也知晓大娘历来严厉,若是此番课业检查被大娘发现蕖姐姐差我们这么多,怕是……怕是会责罚蕖姐姐,苌笙便只好……”
萧苌笙说的动情,如同真的是因为担心萧清蕖被责骂才藏着掖着,但真正如何,只有她自己知晓。
“蕖儿的女红的确差你们很多,苌笙你能如此关心姐妹,老身很是欣慰。”萧老太君现在长了脸,对萧苌笙越看越顺眼。
萧苌笙似乎是因为被老太君夸奖了,话便多了起来,一副欣喜又顾及仪态,只是神色间有些雀跃,“可不是么祖母,蕖姐姐平日的绣技可真是有些惨不忍睹……此次许是为了讨祖母欢喜,努力了许久,都有些超常发挥了,绣的这么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更何况萧苌笙这个说者是有心的将话题转向萧清蕖。
萧清蕖立即听出了里面的意思,脸色顿时惨白,眼神慌乱的扫了一眼老太君。
萧苌笙没说错,她自己是真绣不出今天的绣品,这是她找人代绣的,连她母亲林茹卉都不知晓。
各姐妹都只知道她的绣技很差,但也不知道她到底差到哪个地步。
但只有萧苌笙知根知底。
她本以为自己和萧苌笙自小相处,十分了解她,却未曾想她背着自己学会了双面绣,反而是自己,将一切都暴露在了萧苌笙面前。
她此次,竟是自掘坟墓!
“喔?”老太君似信非信的看了萧苌笙一眼,自是听出了些什么,眼神下意识的落在了萧清蕖的那副芙蓉绣品上,仔细看了看,眼神顿时一凝。
这幅绣品当时被萧清婉和萧清雪的盖过了风头,所以她并没有仔细去看,只觉得还尚可,并未丢脸。
但是此时仔细打量后,便可发现这副绣品看似中规中矩不起眼,里面的针脚技巧却十分老练,分明是那些经验丰富的绣娘之作。
再一看萧清蕖那副慌张的样子,哪里会猜不到她在作弊!
这个口口声声陷害萧苌笙作弊的萧清蕖,竟然是自己做了弊,害怕被发现,故而栽赃萧苌笙!
一想到此,老太君就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不能以此责骂她,不能再客人面前丢脸,心中更是恼怒,冷冷说道,“萧清蕖,苌笙待你亲善,你却如此陷害她!你心中可还有姐妹之情?还不给我跪下!”
“祖母恕罪,我……我……”萧清蕖吓了一跳,脑子也转不过来,只能慌乱的跪下,不知如何解释。
林茹卉也还没反应过来,先前分明还在责难萧苌笙,现在怎么就让萧清蕖跪下了,她一时慌乱,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道,“老太君息怒,蕖儿先前并不知道萧苌笙会双面绣,不知者不为罪……”
“哼!不知者是不为罪,可不知就应当谦虚,而不是肆意陷害!还大放厥词,你这个当娘的是如何教导的?”叶老太君越说火越大。
念头一转就能看出来,今天这一系列的事儿就是萧清蕖一手挑起的!
还好萧苌笙是真的会双面绣,不然萧家的脸都会丢尽了。
想到这里,老太君颇有些欣慰的看了萧苌笙一眼,对萧苌笙的好感更甚了几分,对萧清蕖的好感骤降,更是瞧着她有些心烦。
“毫无证据便污蔑堂妹,给我拖下去打十大板,闭门思过一个月。”老太君冷冷说道。
林茹卉和萧清蕖都是一惊,没等她们反应过来,萧苌笙已经求情说道,“祖母,蕖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如今还有外客在此,您就网开一面吧。”
“是啊,老太君,苌笙说的在理,蕖儿错不至此啊,请您轻罚。”林茹卉连忙跟着求情。
萧苌笙故意提到客人,老太君顿时意识到一件事。
既然自己仔细一看便能看出萧清蕖的女红绣品不对劲,景墨辰这个鉴赏古玩字画而出名的大才子岂能不知?
老太君看了眼捏着折扇温文儒雅的景墨辰,更加确信他早已经看了出来,只是没当面说破,给萧家留个面子而已。
想至此脸上便有些挂不住,心中更气了,“不许求情,我萧家一向礼教森严,萧清蕖不念姐妹情谊,不知谦逊,妄自陷害姐妹,来人,给我拖下去,打二十大板,禁闭一个月。”
“老太君……”林茹卉顿时愣住了,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求情反而还把处罚求重了。
一直看戏的萧清婉和萧清雪都没反应过来,不过有人被罚,替她们打压对手,她们自然不会多嘴求情。
在场的只有萧苌笙自己知道,为什么老太君会发这么大的火。
她故作震惊惋惜的神情之下,满是报复之后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