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微笑起来,扬声道:“平旌,你进来吧。”
于是平旌便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怀里好像抱着一团毛绒绒的什么,那团毛绒绒还在哼哼唧唧。我不由得惊讶地咦了一声。
平旌微笑着走到我面前,把那一团毛绒绒抱着对我道:“某些人和我说,你很喜欢小动物,寻常金银父亲母亲肯定都会给你备齐的,那我便在可爱的小东西上花点心思好了。”
我不由得惊喜地惊叫出声,待我看清了,那竟然是一只奶黄色的金毛奶狗!
我从小的心愿便是养一只金毛,但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和平旌说过,他怎么知道……再结合他所说的“某人”,我心里便一层一层地扬起了甜蜜。这件事我只和薛睿提起过,轻描淡写得很,我总以为他不记得了。没想到即使他不在我身边,还是为我考虑得妥妥帖帖的。
平旌见我实在是欢喜,赶紧把小奶狗递到了我怀里,我小心翼翼地看着它,一双萌萌的黑色眼珠子里透着灵性,正好奇着打量我这个对它来说还是陌生人的主人。
平旌笑着说:“为了找它,我这几天跑了不少地方,又不能落下一天来看你,所以可累了,你要怎么感谢我?”
我还没出声,父亲就骂道:“对妹妹用心还不是应该的?这就讨起来好了?”
我看着小金毛,惊喜道:“这只金毛……眼睛有些三角形的模样,脸也不大,鼻头黑黑的……嘴唇的形状也很标准,一看就是名犬的后代。”
平旌笑道:“还是你识货啊。它的父亲母亲都是赛级犬,可以说是犬届的皇亲国戚。长大了必定也是一身贵气。”
“贵气不贵气的都好,我只图它平平安安成长,我会在它短暂的一生里好好陪着他的。”我感动地望着平旌,道,“你的心意我感佩于心,没想到哥哥对我这么好……”
平旌不好生意地摸了摸鼻子,道:“你如果实在要谢,就去谢你的某些人吧。他出的主意,我只是代办而已。”
舅舅有些感兴趣地问道:“什么某些人?”
家里人一下子嗅到了八卦的气息,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什么“浅茹这么大了有男朋友也是正常的”,什么“什么时候带来见见家长”,我被调侃得几乎是一瞬间就红了脸。
正在此时,外公的手机响了,外公掏出手机接起来,听了几句便皱起了眉头:“什么?”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外公匆匆说了几句,便放下了电话。脸色一瞬间阴沉下来。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缓缓道:“有人整我们,说是月上这几个月都不能在N城开门了。”
爷爷皱起了眉头,冰寒道:“怎么可能?谁会在N城对我们动手?”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既然敢下手,我们肯定是有迹可循的。”外公手握成拳,愤恨地道,“就差这临门一脚了,有些人还是要插一手,也真是不知道死活。”
两位老人在平时互掐,在要紧关头还是众志成城,可能这就是老人家的友谊吧。我坐在病床上,一边捋着小金毛的毛,一边担忧地问道:“外公,爷爷,你们不要生气。应该不会有事吧?”
外公看了我一眼,勉强笑道:“本来就是给你这大外孙女准备的公司,竟然出了这种幺蛾子,你不觉得生气就好了。我跟你爷爷肯定会尽快解决掉这件事。”
父亲神色凝重地道:“敢对我们林家下手,实力必然是不容小觑的,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家?”
平旌沉默片刻,道:“我看外公和爷爷,虽然说是不知道是谁,但是神色间还是有所猜测,不如说出来,给大家一同分析分析?虽然这里有小辈,但是我们都是林家的人,这样的事情我们早点知道也好。”
见平旌说的有道理,爷爷摸了摸下巴,暗沉沉地道:“你们记不记得,最近电视上有一条写字楼招租的广告还算是热门?”
长辈们还在苦思冥想的时候,我这个闲人脑中却灵光一现,不确定地道:“是市中心后面黄金地段的安氏写字楼吗?我这些天都在养伤,每天看电视的时间比较多,也就这一条广告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出现在我的时间线上了……”
“对。”外公赞许地看了我一眼,肯定了我的猜测。
母亲皱着眉,一张保养得宜的俏脸不由得生白:“安氏,确实也算个家大业大的……”
“再家大业大,再心大胆大,他们从前也不敢这么与我们撕破脸皮的,倒是是谁给了他们必然能胜利的勇气?”舅舅冷哼了一声,“林氏和朱氏联合起来也打压不下,怎么可能?”
安氏……安氏……我在心中反复念叨两遍,心头骤然雪亮的同时,也有一点细微的寒意从心底渗透出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安是薛睿继母的姓氏,而有权有势的安氏大族,似乎也只有薛睿继母的那个安氏了。
不知为何,虽然明知商业战争是永远不可避免的一个话题,但是我还是不愿意薛睿牵扯其中。
平旌看出我神色间的转圜变化,宽慰我道:“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但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即使是有她引导的成分在内,也不可能占大头……而且薛睿一直处于被家族放逐的边缘,无论如何也是扯不到他身上的。”
我感激地看了平旌一眼,外公皱着眉问道:“薛睿?薛睿不是安家那小姑娘的继子么?浅茹认识他?”
我一下子又紧张起来,支支吾吾道:“确实……确实与我有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