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瞬间就平静了下来,九年的过往就像是一场梦一样,而现在,我不过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平复了心境,示意薛睿把手放下来,我淡淡地道:“我去把东西拿下来我们就走。”
“好,我就在这里等你。”
他很温柔,让我有一种错觉,与那个畜牲比起来,他才是我的“丈夫。”
应该说是理想中的丈夫……
九年情感,不若一个陌生人对我的维护,这个家,我当真是没有任何留恋的了,心早就随着我的孩子一起……死掉了。
幸好这些年,我还有一些存款,再加上信用卡,还能支撑一段时间,最重要的是身份证护照一些其证件,全部都找出来,装好,头也不回的离开。
薛睿看我下来,顺手就替我拎过了包,十分绅士。
“站住,我要检查一下,看看你有没有拿走家里其他的东西。”田野叫住了我,脸上挂彩又带着戾气,整个人一下子猥琐起来。
我正浴生气,真想把包甩到他脸上,但是薛睿拉住了我,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直接扔下一张自己的名片,高冷据傲的说道:“田先生,今后关于你和浅小姐之间的婚姻程序问题,请直接找名片上的律师,其他的无聊事情,我们不奉陪。”
“哟,你以为随便扔一张名片就完了?”艾心暖在一旁虎视眈眈,冷嘲热讽:“别以为找个男人装个架子就完了,你今天要是不签字,就别想离开这里。”
签字?
哦,是了,他们让我签离婚协议。
“呵呵。”我气急反笑,看着艾心暖:“反正我的人生已经乱了,不在乎再拖一个,倒是你,如花似玉,想跟我比经看谁拖得起谁?”
我就是不离婚,就算是烂到他手上,我也不会让他们两个人杀死了我的孩子的凶手自此逍遥自在。
这世上就没有这样的理。
“你,不知廉耻的女人。”艾心暖憋的满脸通红,破口大破:“活该你被抛弃,活该你被男人甩,你这种傻缺,多喘一口气都是浪费空气……”
我真的无法想像,一个受过高等教育,且跟我一样,是在教育行业工作的教导者,竟然能骂出这样难听的话来。
而我绝不想跟她计较,但又脱不开身,顺手就抄起了门后的棒球棍。
“浅茹你这个泼妇,你想干什么?”田野看我拿起了武器,脸色一变,马上就上前来护住了他心爱的女人。
脑中闪过一幕,当年我们两个在郊外遇险,他也曾这样护过我。
如今……早已物非人非。
吞下酸涩的泪意,将棒球棍抄在手上:“你接着骂啊?我长了眼睛,我手上的棒子可不长眼睛。”
艾心暖讪讪地看我一眼,身子却娇柔的靠在了田野的怀里,怕怕地捂着胸口娇滴滴道:“野哥哥,我好怕呀,她,她太野蛮了。”
我野蛮?刚才是谁破口大骂?
“浅茹,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睛,怎么会看上你。”田野冷冷地看着我,字字诛心,末了阴狠的吐出一个字:“滚。”
“不行,不能就让她这么走了,她还没有签字呢,她要是不签字,我怎么嫁给你?”艾心暖还不死心,咬着唇,明显不想放我走。
眼前的一幕幕,都让我恶心浴呕,若再待一秒钟,怕是我真的会当着他们的面儿吐出来。
转身直接走人,身后的田野喝斥一声:“浅茹,如果你今天把字签了,我还能可怜可怜你,给你分点儿钱,如果你今天走了,那你一分钱也别想要。”
钱?
呵,九年情份,到头来,他算计的还是这一分半点的钱?
踏着坚定的步伐,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浅茹,你最好是想一想你家里的情况,你可别忘了,没了我,你拿什么补贴你家里的那些吸血鬼?”
田野依旧不肯放过我,句句都往我心里戳。
一开始,我们明明白白爱上了对方,朝夕相处之中把我们所有的一切都暴露给对方,但是到最后,这些明明白白,都成为了对方伤害你的把柄。
面上一寒,冷着脸就要回首,却被薛睿一把拉住,他作出扶住我的动作,一边推着我往前走,一边淡淡地道:“不要跟狗一般见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够我们在场的四个人听到。
“你才是狗,你们全家都是狗。”艾心暖真正的用行动诠释了,什么叫狗叫……
玻璃的反光镜上,我看到田野跟了过来,面上带着嘲讽,他为什么还不死心?
从阴暗的地方走向光明,一时之间,我有些不适应,眼睛有些刺痛,微微的泛起一些泪花。
抄起手当成遮阳伞,看了看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心里愈加的寒冷。
“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取车。”薛睿像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副墨镜来,放到了我的手上。
“谢谢。”心里被感运填满,那些悲苦的沟壑,幸好有薛睿还能让我相信人性本善。
他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薛睿的背影很高大,穿着裁剪合身的手工西装,只看做工就知道价格不菲,但他身上却没有散发出任何凌人的气息,反而一举一动之间,都和善温柔。
这样出色的男人……我突然开始羡慕起那个他的枕边人。
“浅茹,你贱不贱,才丢了孩子,眼睛就巴到别的男人身上掉不下来了。”田野的声音突兀的从旁边传过来,带着一丝讥讽。
心里一股厌恶,反身往后站了一下,忍着别让自己吐出来:“你来干什么?”我没有好气地道。
现在真是看到他,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恶心。
“毕竟夫妻一场,你要走了,送你出门这点儿礼貌我还是懂的。”田野嘴角挑起一抹傲慢的笑容来,眼里有精光划过,似乎又在算计着什么。
礼貌?我真是笑掉了大牙。
“你可真是有礼貌,可以把我的朋友拐到你的床上去。”丝毫不给他留任何情面,也没有必要。
却不想他根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露出一丝近乎萎缩的笑容来,跟我描述:“你应该学学小暖,最起码她在床上不会你一条死鱼,她让我有一种至高无上的享受。”
“下贱。”我咬着唇,甚至不知道用什么字来怒骂他。
脑子里响起青云对我说的话:任他是谁,只当他是一条狗罢了,难不成你还跟狗去狗咬狗吗?
是了,现在田野在我眼里,就是一条狗。
“贱?呵呵,浅茹,我不跟你计较,你现在脑子不好。”他突然之间大度起来,既而往前走了一步,边走边打量着四周,嗤笑着:“怎么?连个车都没有?这就是你找得相好?”
“别侮辱薛先生了。”憎恶的看着他,冷冷地道:“没事就滚开,别挡我的道。”
真是半句话也不想跟他废。
看着他趾高气扬的表情,我连猜都不用猜都知道,他是下来看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