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确定了,二伯就是那个曾经在我婴儿时期就害得我有家不能回的人……那么爷爷奶奶还会有栽培他的想法吗?他毕竟是我们的长辈,亲戚,我们不做过分的事情,只是为父亲扫除障碍,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你……”平旌皱着眉头细细一想,也算是松了口,“如果我发现你有任何威胁到自身安全的行为,你要立刻停止……懂了吗?而且在你伤势完全痊愈之前,你绝不能有所行动!”
我见他说的像谍战一般,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一一应下后,我笑眯眯地问道:“哥哥,等我伤好了以后,我做什么呀?”
“做什么,什么做什么?”平旌一脸茫然。
我“哎呀”一声,女儿娇态尽显,提醒他道:“新时代的女性,没有工作可是没有安全感的噢!我可不想一直被家里养着,咱们公司是回不去了,林总看看能给安排个什么工作?”
平旌想都不想,一口就拒绝了我:“你已经吃了那么多苦,还上什么班?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你?不准去。”
我见他如此坚决,只能使坏:“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回去咱们公司重新面试啦……不知道HR看在我林浅茹的名字上,能不能对我网开一面,让我在林氏集团做个小员工呢?”
平旌面色微微涨红,指着我说了好几个“你”字,我猜他心里现在打我一顿的想法都有了。
我只是嬉笑着看着他。
他终于还是败下阵来,颓然道:“拿你没办法……我想想吧,不过在你伤势完全好全之前,你哪里都不能去!”
我赶紧点点头。
病房里一时间安静下来,我和他对视一眼,相视而笑。温馨的空气充满了整个房间。
正在此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敲了敲,母亲的声音自外面传来:“浅茹,你睡了吗?”
我心中一喜,大声回道:“妈,快进来!”
母亲推门而入,看到我和平旌都在,相谈甚欢的模样,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们俩要因为之前的闹剧闹别扭到什么时候呢,果然是两个乖孩子。”
我脸上一红,平旌也是有些尴尬地转过头去:“妈,您可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好好好,妈不说了啊。”母亲带着笑意点了点他的额头,语气里颇有几分戏谑。
我不由得偷偷笑了两声。
“小东西,你还敢笑!”平旌佯装生气,拉着我的一缕头发道,“你的头发在我手里,你说话可要注意一点!”
我吃吃地笑得更开心了,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平旌还有点冷幽默呢。
他见我丝毫不买账,颓然地摇了摇头。
母亲一脸欣慰地看我们笑着玩闹,突然正了正神色,对我道:“我今天来,可是要和你说一件事的!”
怎么平旌刚说完正事,母亲也有正事和我说?难不成是同一件事?我愣了愣,笑着道:“如果妈也是来让我提防二伯的,那我已经知道了呀。”
“什么提防二伯……”母亲茫然地问道,突然醒悟过来,有些恼怒地看着平旌道,“你是不是和你妹妹说了什么?她一个小姑娘家家,你和她说那些做什么?”
平旌赶紧低着头装作一副乖巧的样子,我拉了拉母亲的衣袖,嘟着嘴道:“妈,我知道您疼我……但是女儿如果什么都不知道,那只能看你们艰难地和他们斗智斗勇,女儿实在是见不得妈妈受委屈呀。”
母亲眼圈一红,轻轻抱住了我,道:“到底是姑娘好,贴心的小棉袄啊。”
母亲抱着我,看不见平旌的表情,我却清清楚楚地看见平旌翻了个白眼!我示威地对他磨了磨牙。
我笑嘻嘻地问道:“妈,你想和我说什么来着?”
“噢,对,我是要告诉你,妈怀你的时候……”母亲的目光突然躲躲闪闪起来,甚至还有两分心虚,我警觉起来。
“妈,您说。”平旌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语气里还带了几分幸灾乐祸。
我更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咳咳,是这样啊……妈怀你的时候,给你指腹为婚了一个同龄的男孩子……”母亲讪讪地道,见我神色愕然,赶紧补充,“浅茹,你放心,妈绝不勉强你和人家在一起,妈知道你和薛家那小子的关系不错……”
“噗……”我有些震惊,无奈地道,“妈,这和薛睿没有关系,指腹为婚这么敷衍的事情,您也做得出来?”
母亲佯装不快地伸手在我脑门上弹了个暴栗,我哎哟一声揉着额头,母亲哼了一声道:“你别装,我下手不重。你怎么和妈说话呢?什么叫敷衍?那孩子现在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仪表堂堂啊,人品和家世也是一等一的出挑,说不准你见了就喜欢。”
我赶紧赔笑道:“我就算看上了人家,人家也未必看得上我啊,您看我现在躺在这里,就是个二级伤残……”
母亲打断了我,道:“我的女儿是最好的,就算是在养伤的时候也是一等一的病佳人!”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声反驳道:“林黛玉再怎么弱不禁风惹人疼爱,也没有薛宝钗讨人喜欢呀。”
平旌赶紧道:“浅茹你在病里的时候像林黛玉,身体好了以后就是薛宝钗。”
他嘴甜,我妩媚地横了他一眼。
见我就是不松口,母亲也没有办法地叹了口气,道:“我刚刚上楼的时候还看到薛睿那孩子了,他也确实不错……但是我娘家和你指腹为婚的那孩子家里,关系一直很亲厚,你不管怎么说都要见他一面,喜欢与不喜欢,见过了再说!”
我愁眉苦脸地摆了摆手,抗议道:“您可别,这怎么整得和相亲似的呢。”
“差不多,你这么想确实差不多。”没想到母亲乐呵呵地承认了,并且不疾不徐地道,“人家知道你回来了,关心得很,明天就从国外回来看你了,你可要稍微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