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双手,仰望着正午的太阳,温热的气温却暖不了我冰冷的身体。
活了这二十六年,我从没有这么绝望过,什么都做不了,无力感让我想要放弃。
算了,我真的撑不住了,干脆跳下去算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就在我准备向命运妥协的时候,qq语音的提示声乍然想起,我猛地一颤,低头一看,竟然是他?
十年了,也只有他一直都在。可笑的是,我竟然因为怕田野嫉妒,疏远了我的恩人,这个网名叫“青云”的男人。
我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也没见过他的模样,仅是通过字里行间去勾画想象,高大俊朗的形象就已经深深扎在我的心里。
这么多年都是qq联系的,今天还是第一次弹出语音窗口。
可是,我又哪有脸和他说话,当初为了照顾田野的情绪,毕业这么多年几乎断了与青云的联系。
现在自己混到了这个地步,奋斗这么多年,依旧一场空,独留一句破败的身子。
闭闭眼,我狠心挂断想个不停的申请,抬脚就探了出去。
就在身体失重栽下去的时候,胳膊被猛的一拽,顺着惯性我就砸进一个温热的胸膛。
头重脚轻的眩晕,让我昏昏沉沉的倚在男人怀里大口大口的喘气。
“浅小姐,若是你的死将会给你的丈夫留下巨额保险金。”感性勾人的男低音在头顶响起,下一句更是让我无力反驳:“你甘心跳下去吗?”
闻言,我霍的抬头,喃喃的重复着保险金三个字,突然就明白田野为什么要推我下水了。
我冷笑一声,拳头攥的死紧,指甲深深的扎进手心里。
不,我不甘心!
我死了,岂不是正好随了田野的心愿。他杀死了我的孩子,我凭什么还要给那对狗男女行方便。
“如果连你自己都为难自己,还能指望别人在乎你吗?”男人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我血迹斑斑的衣裤,顿了一下再次开口:“你现在的身体应该是吹不了风吧,我扶你回去吧。”
我默不作声的点点头,竟被这男人一两句话给说通了。
是啊,折磨自己有意思吗?就算是我今天真的跳下去摔了个稀巴烂,给田野根本添不了膈应,反而留下大笔的保险金,供他挥霍。
缓过神来,才感到身体酸痛的厉害,几乎是被男人半拖半抱的带回病房。
正被男人往床上放的时候,田野铁青着脸走了进来。发红的眸子在我身上转了几个来回,像只发怒的狮子扑了过来,指着我的鼻子就扣了个大帽子。
“好啊,宝宝刚没你就按耐不住了,就这么急不可待的让情夫上来照顾,你就这么缺男人吗?”
我下意识的滚到病床上,先是有些难堪的看向身侧的男人,生怕招人家厌烦。
细想想也是,明明是个见义勇为的好心人,这是招谁惹谁了,没得到感激就算了还被攀扯起来。
察觉人家根本没在意,反而保护性的坐在病床边的卡座里,摆弄着手机。
我舒了一口气,这才细细的打量五官都被气变形的田野。
眼前的田野早就不复记忆中的阳光气质,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想歪了。
若是搁以前,看到他吃飞醋,我肯定会甜蜜一下。
现在他都能做出把人往家里带的龌龊行径,凭什么还管我是不是出轨。
我冷漠的瞟了一眼唱着独角戏的田野,失望的开口:“我们在一起九年了,直到今天我才真正的看清你。我浅茹自问活得坦荡,你说我出轨,可以,拿出证据来。”
“少给我摆出一副清高的嘴脸,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田野警惕的扫过病房里的另一个男人,心绪不平:“怪不得他出现的那么巧好,是不是你们早就约好了,啊?”
“你别是个傻子吧?”嫁给这么个渣子,我当初是有多想不开:“照你这意思,落水的都是跟救人的有一腿的,真是可笑!”
“或着说,我得多缺心眼,原配和情夫同时出现在一个地,坐等你抓包吗?就算是存心恶心你,我也不会拿傻到自己的命做赌注。”
目光凉凉的落在田野变幻莫测的脸上,只觉得讽刺,九年的时间,我竟没有看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想杀我的是他,利用我的死谋取保险金的也是他,现在这个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我的也是他……
僵持不下的时候,身边的男人不慌不忙的按下手机,一段录音播出来直接让田野变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