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地抓起手机,手指微微战栗,一副药效还未过去的样子,试着拨号拨了几次都因为战栗不止而失败了。田野见我这副模样,眼中到底放心了些许。
他笑着从我手里把手机接过去,道:“你报号码,我来拨号。”
他并不知道我管家的手机号码,同理,他也对薛睿的手机号码一无所知。我歪了歪头,把薛睿的手机号码报给了他。
几乎是在拨出去的一瞬间,那边就接了电话,很急切地“喂”了一声。薛睿的嗓音都沙哑了,似乎是一晚都没有合眼没有喝水,声音变得我也是好一会才听得出来,他那边的环境似乎有些嘈杂,大概不在家里,应该是在街上找我吧……
我偷眼看了田野一眼,他果真没有听出薛睿的声音,我吸了吸鼻子,强行忍住哭出来的冲动,冷静地道:“打一千万到卡上来,卡号我已经发到你的手机上了。什么问题都不要问,我很好。”
说完,我便抢在田野前面把电话挂断。
我还是多说了一句话,我怕不说那最后一句,薛睿的心里更是放心不下。虽然说了也是等于白说,但是我一厢情愿地觉得,这多多少少会给他报个平安,让他知道我还算安好。
放下手机,田野笑吟吟地看着我,就像是在看一块大肥肉,他那目光的意味实在是让我恶心:“我以前怎么没有看得出来,你是这么一棵炙手可热的摇钱树呢?”
我冷冷地道:“炙手可热是贬义词,你如果想夸我,还请你用词严谨一点。”
也许是因为以前的职业病,我脱口便指出了田野的语病。又想起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经常纠正他说的话,心中又是懊悔不迭。
田野倒是没有如我想象的一般生气,而是愣愣地看了我片刻,突然笑起来道:“你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喜欢挑我的问题……”
我冷哼一声,也不浴再与他废话。
他的手机叮地一声来了短信,这么多年了,他的短信铃声还是没有换。田野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眼中贪心的喜悦大盛:“有钱人就是有钱人,一千万都是干脆利落地汇过来了。你说我刚才是不是应该多要一点?”
我不可避免地对这不知收敛的人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一千万足够你花了,你赶紧走吧。走得远远的,省得警方马上赶过来就把你带进去了。”
“你这么一说……”田野笑着打量了我一眼,道,“我反而……不想走了。”
我眼皮一跳,我实在没有把握,警方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查完监控再出警赶到,那么说不过是为了激将让他赶紧走。现在他这么一说,又是什么意思?
见我的目光变得很是难看,田野咧了咧嘴:“你不是最喜欢文绉绉的用诗词和我交流么?别的我倒是没记住,我就记住了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瞪大了眼睛,还未反应过来,田野就飞身扑了上来,下颔抵着我的额头,伸手轻轻松松地把我往他的怀里一拉,而空着的那只手已经情不自控地往我的领口伸去。
我今天穿出来的是一件复古的宫廷袖连衣裙,领口的设计却没有那么复古,我现在也是恨透了这现代化的V领。田野的手只要再往下一点就要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了,我此刻也顾不得什么扮猪吃老虎,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站了起来,连拖鞋都来不及穿上一双,就往门口奔去。
田野原本以为我一直乖乖地在床上,药效一定是还没有过去,警惕心本就没有那么强,用手箍住我的的力气本就没有那么大。许是因为情浴上头了,又想到这是他认为的最后一次占有我,难免有了些怜香惜玉之心,心猿意马之下,就让我在蓄力已久的状态下逃了出去。
我用力一掰门把手,门应声而开。我心下一喜,而田野才刚刚下床追过来,我有充足的时间拉开门逃生!
然而在我用力拽了一把门把手之后,门还是敞开了那么一个微小的弧度,没有继续扩大的动静的时候,我才头皮发麻地发现,原来安全链不知何时已经被田野安了上去!
就这么短短的一愣神的时间,田野已经三步并作两步从本就地方不大的室内赶了过来,一手就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把我从门边扯到地上,不要说我还是在余毒未清的状态下,就算是在我的最健康的状态,我还是没有他的力气大的。
他没有留手,我在他的大力下一个踉跄就跪坐在了地上,膝盖狠狠地磕在硬邦邦的地板上,我却好像感觉不到疼一般,满脑子都被惊惶和无助充满了。
田野飞快地把门重新关好,看着跪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的我,一步步走过来。
我一步步地往后挪,最终退无可退地抵在了墙角处。
他就站在我半米开外地地方俯视着我,我惊恐地看着他的某些部位逐渐有了变化。我根本不认为在这种绝无生机的情况下,我还能斗得过这年青力壮的男子,此刻我是纵使有千般急智,也是绝对发挥不出来了。
田野咧了咧嘴:“你倒是可以啊……倒是学得心机深了,也会假意奉承了。但是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说了,我不要你的命,只要你……把我伺候高兴了!”
说着,他就冲着我扑了过来。我低叹了一声,此刻因为紧张和愤怒,我身体反而愈加无力,甚至只能在地上堪堪挪动几步。
田野此刻狼般血丝密布的瞳仁里有着志在必得的攫夺占有的宣告,无不昭显了他并不是在开玩笑,我正要放声尖叫吸引门外的住客们注意,就被他伸手捂住了口,他阴恻恻地在我耳边低笑道:“别给我白费力气!”
我拼命挣扎,一头扎在脑后的墨色秀发也披散了下来,田野的双手如同铁箍一般紧紧控制着我,他用牙在一点一点脱我的裙子!